“让河东和冀州出兵?”马纵横听话,不由微微皱眉,沉吟起来。 庞统见状,遂一沉神色,说道:“此番徐州之战,派上场的大多都是兖州的军队。冀州遂也有出兵,但很快便就撤去。因此无论是冀州或是河东,皆有足够的兵力和粮食征伐并州。再说,不久前那夏侯渊已经调去了大半的兵力西下转回冯翔,如今已经快赶到洛阳。也就是说,如今老贼在并州扎据的兵力无多,但若此时分两路出兵,必能迅速地取下并州。”

    庞统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沉吟下来,捂着下巴道:“话虽如此,但万一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我军恐怕将遭到孟起还有老贼军队的阻击。”

    “因此并州之战,在于一个快字。正好如今并州守备空虚,再加上大量的人口已经南移,我军兵分两路,自能迅速地把并州夺下!!”庞统面色沉凝,震色而道。马纵横却是眉头一皱,道:“可一旦并州落入我军之手,却怕老贼和孟起皆不肯善罢甘休,若皆派军队强攻反扑,如之奈何?”

    “呵呵,主公却也不必多虑。但若我军先行起兵出战,老贼却也不得不提前入川的战事。毕竟从一开始老贼不惜把并州让与马超,就是希望马超拦阻我军,然后再趁机出兵川地。”庞统听话,扶须笑道。马纵横变了变色,带着几分疑惑又问:“可却怕老贼并不急于一时。但若老贼暂且把入川之事搁置一旁,然后与孟起联手对付我军若何?”

    庞统闻言,笑容变得更是璀璨起来,不紧不慢地道:“但若这般,我军便固城死守,另一边主公则可以再兖州迅速地调集兵马,与老贼决一死战!!”

    “这我可就不懂了!!”马纵横越听越是迷糊,不由带着几惊异之色喊道。

    庞统听了,轻轻一笑,道:“主公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

    马纵横见庞统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点头,肃色并带着几分霸气喊道:“你说!!”

    “首先以老贼多疑的脾性,恐怕难以与马超能够真心联手。当然,老贼性格狡诈,并素来有大局观,若非逼不得已,老贼绝不会轻易与马超翻脸,自掘坟墓。另外,据不久前我军细作回报的消息来看,马超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已经成熟了许多。因此,要设计离间两人怕是并不容易。但是,不容易却不代表不可能!!老贼生性多疑,马超性子孤傲,因此只要战事持续日久,我军只要耐心伺机在旁,必能察觉空挡,并一举击破两军!!”庞统话音一落,霎时犹如惊雷炸卡。马纵横不由是霍然色变,瞪大眼睛,一下子似乎反应不过来。庞统见了,盈盈一笑,道:“这该说第二点了,我军但若据得并州,便有城池可据,虽然一开始会遭到彼军强攻,可若我军死守不弃,战事一定将会拖延下去。这时,主公遂率兖州的大军杀往并州助战,待赶到并州的时候,老贼和马超两军人马恐皆疲也。当然老贼和马超也将会不断地派援兵前往,但随着战事愈加紧张急迫,两人的分歧一定会越来越大,最终更会因为两人性格上的缺陷,最终信任产生破裂,一旦如此,便是我军大举反攻的时候了!!”

    听到这,马纵横不禁是一阵心惊胆跳,面色一阵变化,不得不说庞统的计策的确精妙绝伦,并且一旦能实施成功,更将惊动天下。不过,其中的艰险,恐怕将是难以想象的。也就是说,庞统的计策虽好,但需要冒的风险却是在太大了。当然,以庞统的才能和智慧,马纵横自是对他万分的信任,可马纵横作为一个主君,却不得不思考,一旦事败,他与他的麾下以及辖下百姓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却看马纵横神容沉凝起来,庞统在旁看了,却是闭起眼睛,也不为自己献出的计策再说上几句。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庞统清楚马纵横的为人,更相信马纵横能够做出最为合适的判断。毕竟对于一个主君来说,这比起上阵率兵杀敌,或者在幕后夺量计策来得更为重要!!

    好一阵后,马纵横蓦地神容一震,眼睛猝是闪动光芒,向庞统问道:“士元你适才曾经说过,那老贼很可能会趁机转往攻打川地。也就是说,我军也并不一定会死战并州?”

    庞统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舒展,恢复过来,笑了笑,颔首道:“正如主公所言,某适才只不过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与主公分析细说罢了,因此我所说的每一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当然,以统之见,老贼大多还是会选择趁机入川,因为毕竟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老贼入川的决心不可谓不大!”

    这时,马纵横猝是沉色,眼神骤是射出两道精光,问道:“除此之外,士元莫非没有其他与我说的吗?”

    庞统见马纵横眼射jing光,不由面容一紧,忙做惶恐之色,拱手道:“还请主公恕统愚钝,统一时还未能看出其他究竟来。”

    马纵横听了,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后,遂背过身去,道:“你先退下罢,容我思虑一段时间,待我有所决议,自会召你前来商议。”

    庞统听吧,忙是拱手应道:“臣下领命。”

    “诶,退下罢。”马纵横又是一声轻叹,从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失望的味道。庞统神色暗暗有所变化,但很快却是恢复过来,默默地看了马纵横的背影一眼后,遂转身离开。

    “没想到啊,主公是越来越精明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主公是恐与老贼死战,对此有失信心。可从主公最后显现的态度来看,恐怕他是看出了我故意隐瞒的事情!!”想到这,庞统不由轻叹一声,脚步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只盼自己不会因为此事,遭到马纵横的疏远。

    却说,庞统离开不久后。马纵横面色一沉,有些复杂的神容里露出几分恼色,忿忿道:“好个庞士元,竟敢如此小觑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老贼根本不会与我死战,那只不过是你对我的一个唬头么!?因为老贼恐怕更迫切希望看到孟起与我混战并州,两败俱伤,只有如此,他取下川地后,才能迅速地杀往孟起的腹地,也是我马家的根基—西凉!!”

    说到这,马纵横不由轻叹一声,呐呐又道:“一旦西凉落入老贼之手,那么老贼便能对雍州形成包围之势,除非我和孟起两人其中一个取下并州,或者合力与老贼一战,这还有转机。可是以孟起的脾性,还有他对我的怨恨,岂有这么容易。虽然爹爹当年交给了我一封信,信中或许有着令我俩兄弟冰释前嫌的转机,但这机会实在太重要了,若不能找准合适的时候,恐怕孟起不但不信,反而会说我是故意用一封假信来骗他!!再说我如今是不是想得太过长远了,虽说未雨绸缪是好,但如今局势千变万化,一切都尚未有所定数,我过于急着下主意,一旦事情并非如我所想的发展,恐怕反而是弄巧成拙。那庞士元虽然对我有所隐瞒,但他始终是为了我方势力发展而出谋划策,我却也不能怪他…”想到这,马纵横不由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人在大厅来回踱步走了起来。

    说来马纵横会如此踌蹴不决,却是始终是看重与马超的兄弟之情,更何况马超如今是马家领导者,一旦与马超开战,那就代表着他将与自家的兄弟甚至昔日的同袍还有西凉的乡人作战。也正因如此,这让素来看重情义的马纵横十分的痛苦。而庞统或者正是看出这点,才故意向马纵横有所隐瞒,并且还有意去误导他。当然,马纵横虽然看出了这点,但却也明白庞统的苦心。

    不知不觉,待马纵横回过神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候。马纵横轻叹一声,想到或许不久将会又有战事开启,忽然倍加思念亲人,又想到庞统所教,遂赶往书房准备给诸位夫人写信,写出自己对她们思念的真情实感。

    果不其然,马纵横此番再次写信发出,得到了奇效。不过数日,本在外游玩的王异和北宫凤便带着马煜、马烟雨回到了濮阳与马纵横相见。马纵横自是大喜不已,一见自己一对儿女还有两位夫人便是合不拢嘴,更是鞍前马后,嘘寒问暖,这热情讨好过头,倒是显得一副谄媚的样子,惹得王异、北宫凤两女暗笑不已。说来,王异、北宫凤两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如今也是愈加的成熟。王异素来贤淑温雅,甚至可以说是马纵横背后最重要的女人,这自不用多说。而北宫凤却也成熟了不少,见马纵横已经深刻认错,而且自己这些姐妹也把他折磨够呛的,便也不再追究。说来当初,众女商议要离家出走,来气一气马纵横,倒不是王异和北宫凤提出的主意。并且当时有人提出来后,反而是以往最是闹心的北宫凤提出了不妥。当时可把众女吓了一跳。不过众女早有约定要共同进退,后来因同意的人数占多王莺、乔氏姐妹,王异和北宫凤不得已只好答应下来。

    “嘿嘿,坏爹爹,该打!”却看马纵横一手抱着已经有五、六岁大的小马煜。小马煜许久未见亲爹,这下也很开心,伸着小手一边打马纵横,一边嘿嘿笑道。

    “煜儿不得胡闹,快给娘亲下来,否则待会便王大人看到了,你可又要挨板子了!”在马纵横身后跟着的王异,身穿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虽然已经上了一些年纪,但风韵犹存,反而比起当年更添几分成熟的女人味,浑身都似散发着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的香味。当时马纵横见得王异时,可连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几乎是把持不住,惹得大女儿马烟雨笑个不停。

    “不要嘛,我的亲娘,女儿这么久没有回来,也不过是想出去逛上一回,你就让女儿出去嘛。”另一边,却看一个亭亭玉立,长得娇美活泼,身穿一身火红紧身骑马袍,把她那苗条高挑的身材显露无疑,尤其她那小翘臀,更是深得其母的遗传,还有她那一对大长腿,又长又细,这下一蹬一蹬的,若是有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在此,肯定看得要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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