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神格 作者:辰机唐红豆
第四四零章 “啊，老夫的心……好痛！”
千兵拍卖行内。
“别以为你叫庄毕，就可以来老夫面前装逼了。你丫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夫是什么人，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送”走庄毕五人后，洪小宝便一屁股在那张据说是桃心胡杨打造、能防水、防尘、防腐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支起一条腿，审犯人似的盯着贺银楼，老神在在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贺银楼心下一颤。
不知为何，明明洪小宝比自己还低一个境界，可是被他眼睛一蹬，他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发慌——这可是连他爹都做不到的事。
“别想这糊弄我，我这人虽然不太喜欢计较，但也不是傻的。”洪小宝提醒了一句。
“好吧……”
贺银楼叹了口气，又道，“大概就是你见的这么一回事。说起来，这事也是我疏忽了，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就急着拉你过来了。”顿了一顿，又保证道：“不过小宝你放心，一来你有铜掌柜关照，他们不敢胡来。二来，此事因我而起，将来万一真的有事，我贺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嗯。”洪小宝点点头，不置可否。
说实话，惹下了百兵拍卖行，他心里是一点都不怵的。
在城里，从来没人敢动粗。
而在城外……
呵，谁对谁动粗还是两说呢。
“嗯，小子，你这话倒是有几分老夫的风范。”殷老魔欣慰的说了一句。
“过奖、过奖……”洪小宝呵呵回道。
这时，陈羽忽然开口道：“不过师兄，我们刚来大莽，就跟百兵拍卖行结下了梁子，只怕以后的生意可不好做啊。”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都躲不掉。”洪小宝淡定拍拍他的肩膀。
说着抬头望着天花，一脸惆怅道：“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贺兄。毕竟……人不招妒是庸才啊，谁让老夫是如此出众，天生丽质难自弃呢？无论走到哪里，就算老夫再低调，也会有人借故找茬，想吸引老夫的注意。在蓝月如此，在大莽也是如此……唉，这都是命啊，躲不过的！”
陈羽、饭道、贺银楼三人顿时一脸哽咽。
你的脸呢？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就此作罢吧。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洪小宝很快恢复了常态。
三人回过神来，连忙问：“什么事？”
“开！店！赚！钱！”洪小宝一字一句。
三人一听，顿时严肃了起来——还真的是，就目前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然后洪小宝便看着陈羽饭道二人，一脸严肃道：“如今店已经盘下了，可是师兄的资金，也全都见底了。所以这两天的开销，两位师弟，你们就先出钱先支应着，待本店开张之后，资金回笼了，师兄再给你们报销。”
陈羽二人连忙道：“那倒不用，我爹（师父）曾经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行！”洪小宝果断回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
陈羽、饭道见他说得认真，只好应下：“好吧……”
洪小宝点了点头，然后又吩咐道：“那么现在，你们就先辛苦一下，动手清理一下店里的杂物，收拾收拾。东西该留的留，该扔的扔，你们看着办就好。余下的事，师兄自有安排。总之一句话，陈羽师弟、饭道师弟……”
他认真的看着二人，“师傅让你们跟着我，我这做师兄的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只要我洪小宝有饭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吃粥。只要我洪小宝有肉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喝汤。咱们师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师兄保证，以后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哦，不对，应该是保证你们的修为一日千里……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你们各自领会。”
前面还说得挺严肃的，结果最后一句还是暴露本性了，陈羽二人顿时笑了起来：“明白了，师兄！”
“师兄你言重了。”
当下二人就马上开始忙活了。
“那洪师兄……哦不，洪兄，我呢？我做什么好？”被这莫名热血的气氛所感染，贺银楼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并不属于“师兄三人组”的一员，愣愣的问了一句。
“至于贺兄你……”
指了指箱子里剩下的五千灵晶，洪小宝笑道：“这五千灵晶是你垫付的定金，你先拿回去吧……”
贺银楼一听，急了：“洪兄你这话就见外了……”
“不，你先听我说完。”洪小宝摇手打断了他，又接着道，“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账，这事不能含糊。只不过，我现在的境况你也清楚，所以了，我希望你能先借我一千作为周转，待到以后资金回笼，一定连本带利归还。”
“哈哈，既然洪兄开口了，我焉有不借之理？”
贺银楼顿时笑出声，大方道：“莫说一千，就算两千那也得借！”
说着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又道：“嗯……新店新气象，我看这店也是需要好好装修一番了。这样吧，如果洪兄不嫌弃的话，我就私人出资三千，当是入股。店面装修的事由我来解决，你看如何？”
“你确定要入股？”洪小宝指了指对门的百兵拍卖行，似笑非笑道。
帮忙找店是一回事，可是入股的话，那性质就另当别论了。就算贺家真的无心插手拍卖行业，就算贺银楼一再强调是“私人性质”，可也没人会信。到时候黄泥掉进裤裆，不是shi也是shi，庄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贺家动刀。
“这……”贺银楼也是一时热血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闻言一下子冷静下来，开始犹豫了。
“我知道你为人讲义气，我很喜欢。”
洪小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不过入股这事非同小可，毕竟事关你贺家和庄家的营生，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患，所以还是算了吧。钱呢，就当是我借你的，就三千。而装修的事，你帮忙牵个头即可，剩下的我自行解决。”
“那行吧，就这么定了……”
贺银楼有点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总感觉自己今天贼怂了，很没面子。
可是洪小宝说得在理，自己要是入股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种情况，他还真硬气不起来。毕竟，“装逼一时爽，全家死精光”这种事，修炼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别这样，你现在可是我们店最大的债主了，之前我给你的承诺，如今依然有效哦。”洪小宝挤眉弄眼的安慰了一句。
贺银楼一愣：“承诺？”
“至尊级贵宾卡，持卡进店消费，可打九九折。”洪小宝一脸严肃道。
贺银楼：“……”
洪兄你真大方……个毛啊！
我借你三千灵晶，搞到自己都不够钱结青楼的过夜账了，到头来只得了个“九九折”的贵宾卡？
啊，我的心……
好痛！！
…………
“啊，老夫的心……好痛！”贺银楼走后，洪小宝也是一脸幽怨——如今自己只剩0.15身家了，还欠了三千巨债……
钱啊！
命苦啊！
不过他也没幽怨太久，如今百废待举，两个师弟正等着自己开饭呢，得赶紧振作起来才行。
这时见陈羽、饭道二人正打扫得热火朝天，于是洪小宝一转头就走进了仓库。
过了一会，他就抱着个大脸盘和一大堆药材“登登登”的上了三楼，随便找个房间把东西一放，然后找来陈羽，吩咐道：“如今店刚到手，生意就没得做的了，你们打扫完之后没事做的话，就去醉仙居把行李都搬过来吧，今晚咱们就在这住下了。虽说不用钱，但总是叨扰人家终究不太好。
师兄我现在有点事要忙，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还有，如果刚才那帮人再来找麻烦，就直接扫地出门，这是钥匙。”说着便把钥匙丢了过去。
“知道了，师兄。”陈羽接过钥匙，见他行迹有点诡异，于是便好奇问了一句：“师兄你这是要干啥？”
“炼药。”
“炼、炼药？”
“嗯。”
这可是大事啊！陈羽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师兄可需要护法？”
“不必，别来打扰我就够了。”
洪小宝想了想又道：“哦，对了，你让饭道师弟去买一批小瓶子回来，就巴掌这么大，百来个可以了，我等下要用。刚才在路上，我见到拐角那瓷器店里就有卖……嗯，不如还是你去吧，饭道师弟为人老实，小心被人宰水鱼了。咱们现在资金紧张，损失不起啊！”
“好！”陈羽点头，又问：“那师兄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就这些……”洪小宝说着，“砰”的把门一关，然后就开始捣鼓了起来。
甘草、牛尾草、晨露、三七……比例7：3：1：11……全部煮烂之后再加入玉兰，文火煮一刻钟……
药材是现成的，洪小宝特意挑选了出来。
丹炉？
不需要的。
咱这“炼药”的手法和配方，是传自远古时期吊炸天的殷九幽殷老魔，天上地下独此一家，用平底锅就够了。
至于容器……
这破店里清洁溜溜的，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选择，之前在蓝月弄到的那一批小瓶子又用完了，就先用脸盆凑合吧，等陈羽买了瓷瓶回来再分装。
“开搞！”
炼制铜锣金疮药，洪小宝的熟练度早已经刷到了满级，如果非要做个比较的话，估计只有传说中的卖油翁才能跟他有得一比。
——无他，手熟尔。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门“嘎吱”一声又开了。洪小宝抱着一个脸盆走了出来，口中嘀咕了一句：“什么破门啊？吵死了……”
结果一走出房门，就见陈羽、饭道二人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前，微微感知了一下，发现陈羽这家伙居然还店门给关了，并开启了防护阵法，闭门谢客。
“二位师弟，你们这是……打仗吗？”洪小宝一脸懵逼。
谁知陈羽、饭道二人比他更懵逼。
陈羽呆呆道：“师兄你不是……要炼药吗？怎么这么快就炼完了？”
饭道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脸盆，只见里面装着一大坨乌漆嘛黑的、看起来像是沥青的玩意，顿时明白过，看来是失败了。于是安慰道：“师兄，失败了也不打紧，重头再来便是了……”
“什么跟什么啊？”
洪小宝哭笑不得，我要是练个铜锣金疮药也能失败，估计早就被殷老头给灭了吧，哪还有命出这个门？
他摇了摇头，也不解释，只是问陈羽道：“叫你买瓶子买到了没？”
“买到了，在这。师兄你看看合不合适？”陈羽说着，将脚边的一个布袋移过来，打开。
洪小宝看了一下，点点头：“还行。”
就一些很普通的小瓷瓶，小烧杯差不多大小，大概百来个。
修士去野外历险经常会用到这些小玩意，比如用来装一些血液的样本、飞虫样本等，或者一些不太贵重但很常用到的丹药等等——毕竟不是订做的，你实在不能指望它能有多精良。
放下脸盆，洪小宝招了招手道：“来，搭把手，把这玩意分装到瓶子里面去。”一边说着，他一边动手示范：“看，大概这么多就够了……记住别放多了，都是钱哪！但也别太少了，太少的话，顾客就不买账了……”
“好。”
陈羽、饭道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鬼，不过也没问那么多，很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动手了。
过了半晌，陈羽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心，开口问了一句：“师兄，你这炼的……到底是什么药啊？听你的意思，好像要拿出去卖钱？”
“是啊，金疮药，十灵晶……不，是十五灵晶一瓶。这两天能不能开饭就全看它了。”洪小宝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金、金疮药？”陈羽二人对视一眼，面色变得有点古怪。
十五灵晶一瓶的金疮药也能长这样？师兄，你该不会弄一些狗皮膏药来糊弄人吧？还这么丁点而已……
他们很想说一句：师兄，这里可不是蓝月，会被人打的！
可是看师兄表情，却又不像是说笑——自家师兄在糊弄人的时候，总会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断不会这样轻描淡写。
这时，陈羽搓了搓手里的药膏，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低呼了一声：“师兄，这……这该不会是那个金疮药吧？”
“哪个？”饭道连忙问。
洪小宝点点头，帮忙回答了：“对，就是那个铜锣金疮药。”
陈羽：“……”
饭道：“……”
毁三观了，真的！
第四四零章 “啊，老夫的心……好痛！”
第四四零章 “啊，老夫的心……好痛！”
千兵拍卖行内。
“别以为你叫庄毕，就可以来老夫面前装逼了。你丫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夫是什么人，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送”走庄毕五人后，洪小宝便一屁股在那张据说是桃心胡杨打造、能防水、防尘、防腐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支起一条腿，审犯人似的盯着贺银楼，老神在在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贺银楼心下一颤。
不知为何，明明洪小宝比自己还低一个境界，可是被他眼睛一蹬，他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发慌——这可是连他爹都做不到的事。
“别想这糊弄我，我这人虽然不太喜欢计较，但也不是傻的。”洪小宝提醒了一句。
“好吧……”
贺银楼叹了口气，又道，“大概就是你见的这么一回事。说起来，这事也是我疏忽了，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就急着拉你过来了。”顿了一顿，又保证道：“不过小宝你放心，一来你有铜掌柜关照，他们不敢胡来。二来，此事因我而起，将来万一真的有事，我贺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嗯。”洪小宝点点头，不置可否。
说实话，惹下了百兵拍卖行，他心里是一点都不怵的。
在城里，从来没人敢动粗。
而在城外……
呵，谁对谁动粗还是两说呢。
“嗯，小子，你这话倒是有几分老夫的风范。”殷老魔欣慰的说了一句。
“过奖、过奖……”洪小宝呵呵回道。
这时，陈羽忽然开口道：“不过师兄，我们刚来大莽，就跟百兵拍卖行结下了梁子，只怕以后的生意可不好做啊。”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都躲不掉。”洪小宝淡定拍拍他的肩膀。
说着抬头望着天花，一脸惆怅道：“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贺兄。毕竟……人不招妒是庸才啊，谁让老夫是如此出众，天生丽质难自弃呢？无论走到哪里，就算老夫再低调，也会有人借故找茬，想吸引老夫的注意。在蓝月如此，在大莽也是如此……唉，这都是命啊，躲不过的！”
陈羽、饭道、贺银楼三人顿时一脸哽咽。
你的脸呢？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就此作罢吧。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洪小宝很快恢复了常态。
三人回过神来，连忙问：“什么事？”
“开！店！赚！钱！”洪小宝一字一句。
三人一听，顿时严肃了起来——还真的是，就目前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然后洪小宝便看着陈羽饭道二人，一脸严肃道：“如今店已经盘下了，可是师兄的资金，也全都见底了。所以这两天的开销，两位师弟，你们就先出钱先支应着，待本店开张之后，资金回笼了，师兄再给你们报销。”
陈羽二人连忙道：“那倒不用，我爹（师父）曾经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行！”洪小宝果断回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
陈羽、饭道见他说得认真，只好应下：“好吧……”
洪小宝点了点头，然后又吩咐道：“那么现在，你们就先辛苦一下，动手清理一下店里的杂物，收拾收拾。东西该留的留，该扔的扔，你们看着办就好。余下的事，师兄自有安排。总之一句话，陈羽师弟、饭道师弟……”
他认真的看着二人，“师傅让你们跟着我，我这做师兄的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只要我洪小宝有饭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吃粥。只要我洪小宝有肉吃，就绝不会让你们喝汤。咱们师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师兄保证，以后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哦，不对，应该是保证你们的修为一日千里……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你们各自领会。”
前面还说得挺严肃的，结果最后一句还是暴露本性了，陈羽二人顿时笑了起来：“明白了，师兄！”
“师兄你言重了。”
当下二人就马上开始忙活了。
“那洪师兄……哦不，洪兄，我呢？我做什么好？”被这莫名热血的气氛所感染，贺银楼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并不属于“师兄三人组”的一员，愣愣的问了一句。
“至于贺兄你……”
指了指箱子里剩下的五千灵晶，洪小宝笑道：“这五千灵晶是你垫付的定金，你先拿回去吧……”
贺银楼一听，急了：“洪兄你这话就见外了……”
“不，你先听我说完。”洪小宝摇手打断了他，又接着道，“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账，这事不能含糊。只不过，我现在的境况你也清楚，所以了，我希望你能先借我一千作为周转，待到以后资金回笼，一定连本带利归还。”
“哈哈，既然洪兄开口了，我焉有不借之理？”
贺银楼顿时笑出声，大方道：“莫说一千，就算两千那也得借！”
说着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又道：“嗯……新店新气象，我看这店也是需要好好装修一番了。这样吧，如果洪兄不嫌弃的话，我就私人出资三千，当是入股。店面装修的事由我来解决，你看如何？”
“你确定要入股？”洪小宝指了指对门的百兵拍卖行，似笑非笑道。
帮忙找店是一回事，可是入股的话，那性质就另当别论了。就算贺家真的无心插手拍卖行业，就算贺银楼一再强调是“私人性质”，可也没人会信。到时候黄泥掉进裤裆，不是shi也是shi，庄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贺家动刀。
“这……”贺银楼也是一时热血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闻言一下子冷静下来，开始犹豫了。
“我知道你为人讲义气，我很喜欢。”
洪小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不过入股这事非同小可，毕竟事关你贺家和庄家的营生，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患，所以还是算了吧。钱呢，就当是我借你的，就三千。而装修的事，你帮忙牵个头即可，剩下的我自行解决。”
“那行吧，就这么定了……”
贺银楼有点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总感觉自己今天贼怂了，很没面子。
可是洪小宝说得在理，自己要是入股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种情况，他还真硬气不起来。毕竟，“装逼一时爽，全家死精光”这种事，修炼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别这样，你现在可是我们店最大的债主了，之前我给你的承诺，如今依然有效哦。”洪小宝挤眉弄眼的安慰了一句。
贺银楼一愣：“承诺？”
“至尊级贵宾卡，持卡进店消费，可打九九折。”洪小宝一脸严肃道。
贺银楼：“……”
洪兄你真大方……个毛啊！
我借你三千灵晶，搞到自己都不够钱结青楼的过夜账了，到头来只得了个“九九折”的贵宾卡？
啊，我的心……
好痛！！
…………
“啊，老夫的心……好痛！”贺银楼走后，洪小宝也是一脸幽怨——如今自己只剩0.15身家了，还欠了三千巨债……
钱啊！
命苦啊！
不过他也没幽怨太久，如今百废待举，两个师弟正等着自己开饭呢，得赶紧振作起来才行。
这时见陈羽、饭道二人正打扫得热火朝天，于是洪小宝一转头就走进了仓库。
过了一会，他就抱着个大脸盘和一大堆药材“登登登”的上了三楼，随便找个房间把东西一放，然后找来陈羽，吩咐道：“如今店刚到手，生意就没得做的了，你们打扫完之后没事做的话，就去醉仙居把行李都搬过来吧，今晚咱们就在这住下了。虽说不用钱，但总是叨扰人家终究不太好。
师兄我现在有点事要忙，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还有，如果刚才那帮人再来找麻烦，就直接扫地出门，这是钥匙。”说着便把钥匙丢了过去。
“知道了，师兄。”陈羽接过钥匙，见他行迹有点诡异，于是便好奇问了一句：“师兄你这是要干啥？”
“炼药。”
“炼、炼药？”
“嗯。”
这可是大事啊！陈羽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师兄可需要护法？”
“不必，别来打扰我就够了。”
洪小宝想了想又道：“哦，对了，你让饭道师弟去买一批小瓶子回来，就巴掌这么大，百来个可以了，我等下要用。刚才在路上，我见到拐角那瓷器店里就有卖……嗯，不如还是你去吧，饭道师弟为人老实，小心被人宰水鱼了。咱们现在资金紧张，损失不起啊！”
“好！”陈羽点头，又问：“那师兄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就这些……”洪小宝说着，“砰”的把门一关，然后就开始捣鼓了起来。
甘草、牛尾草、晨露、三七……比例7：3：1：11……全部煮烂之后再加入玉兰，文火煮一刻钟……
药材是现成的，洪小宝特意挑选了出来。
丹炉？
不需要的。
咱这“炼药”的手法和配方，是传自远古时期吊炸天的殷九幽殷老魔，天上地下独此一家，用平底锅就够了。
至于容器……
这破店里清洁溜溜的，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选择，之前在蓝月弄到的那一批小瓶子又用完了，就先用脸盆凑合吧，等陈羽买了瓷瓶回来再分装。
“开搞！”
炼制铜锣金疮药，洪小宝的熟练度早已经刷到了满级，如果非要做个比较的话，估计只有传说中的卖油翁才能跟他有得一比。
——无他，手熟尔。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门“嘎吱”一声又开了。洪小宝抱着一个脸盆走了出来，口中嘀咕了一句：“什么破门啊？吵死了……”
结果一走出房门，就见陈羽、饭道二人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前，微微感知了一下，发现陈羽这家伙居然还店门给关了，并开启了防护阵法，闭门谢客。
“二位师弟，你们这是……打仗吗？”洪小宝一脸懵逼。
谁知陈羽、饭道二人比他更懵逼。
陈羽呆呆道：“师兄你不是……要炼药吗？怎么这么快就炼完了？”
饭道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脸盆，只见里面装着一大坨乌漆嘛黑的、看起来像是沥青的玩意，顿时明白过，看来是失败了。于是安慰道：“师兄，失败了也不打紧，重头再来便是了……”
“什么跟什么啊？”
洪小宝哭笑不得，我要是练个铜锣金疮药也能失败，估计早就被殷老头给灭了吧，哪还有命出这个门？
他摇了摇头，也不解释，只是问陈羽道：“叫你买瓶子买到了没？”
“买到了，在这。师兄你看看合不合适？”陈羽说着，将脚边的一个布袋移过来，打开。
洪小宝看了一下，点点头：“还行。”
就一些很普通的小瓷瓶，小烧杯差不多大小，大概百来个。
修士去野外历险经常会用到这些小玩意，比如用来装一些血液的样本、飞虫样本等，或者一些不太贵重但很常用到的丹药等等——毕竟不是订做的，你实在不能指望它能有多精良。
放下脸盆，洪小宝招了招手道：“来，搭把手，把这玩意分装到瓶子里面去。”一边说着，他一边动手示范：“看，大概这么多就够了……记住别放多了，都是钱哪！但也别太少了，太少的话，顾客就不买账了……”
“好。”
陈羽、饭道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鬼，不过也没问那么多，很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动手了。
过了半晌，陈羽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心，开口问了一句：“师兄，你这炼的……到底是什么药啊？听你的意思，好像要拿出去卖钱？”
“是啊，金疮药，十灵晶……不，是十五灵晶一瓶。这两天能不能开饭就全看它了。”洪小宝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金、金疮药？”陈羽二人对视一眼，面色变得有点古怪。
十五灵晶一瓶的金疮药也能长这样？师兄，你该不会弄一些狗皮膏药来糊弄人吧？还这么丁点而已……
他们很想说一句：师兄，这里可不是蓝月，会被人打的！
可是看师兄表情，却又不像是说笑——自家师兄在糊弄人的时候，总会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断不会这样轻描淡写。
这时，陈羽搓了搓手里的药膏，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低呼了一声：“师兄，这……这该不会是那个金疮药吧？”
“哪个？”饭道连忙问。
洪小宝点点头，帮忙回答了：“对，就是那个铜锣金疮药。”
陈羽：“……”
饭道：“……”
毁三观了，真的！
第四四零章 “啊，老夫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