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高成目光微动,在尸体旁边蹲下身子。
    被害人右手手指间沾着血迹,应该是遭到射击后没有当场死亡,所以才用手去按了伤口。
    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像是捏住什么的样子。
    顿了顿,高成起身看向办公桌。
    笔记本电脑右边放着便条纸,上面笔筒还插了一只笔,笔杆和便条纸边沿都沾着些许血迹,便条纸上还有写过什么的痕迹。
    “目暮警官,”高成招呼道,“可以做个血迹和字迹鉴定吗?这里好像是写过什么,又被犯人带走了……”
    目暮顾不上再询问几名嫌犯:“难道是死亡讯息?”
    “鉴识组已经在鉴定了……”
    “帕玛小姐,”高成朝秘书问道,“你报警的时间是1点27到1点28是吗?”
    “对,因为我打过电话后就拿着资料直接上来了……”
    “你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没动吗?”
    “对……”女秘书抓了抓手指。
    “社长要你找的是什么?”
    “是10年前雇用的艺人档案,我打电话的时候,铃声响了好几次以后才转到录音电话,所以留言后就马上过来了……”
    “如果你的话没问题的话,也就是说犯人当时还在这里。”
    高成沉声按下电话按键查看录音。
    “嘀,我是帕玛,社长,您已经出门了吗?我找到了社长拜托我找的文件,现在就拿过去……宴会用的晚礼服稍后再……嘀,下午1点27分,星期五。”
    “27分……”目暮诧异道,“难道犯人是听到了这个以后才慌慌张张逃走的?”
    “不管怎样,犯案时间应该就是25分到27分这两分钟之间,正好当时社长要10年前的艺人资料……”高成重新扫视卡迈尔几人,“帕玛小姐,可以把那份资料给我们看看吗?”
    “可是……”
    10年前的艺人资料有不少,都是和亚洲人区别很大的外国人,里面还放着日文合同,高成看了一遍交给警方去调查。
    从被害人遇害前几分钟忽然叫秘书找10年前的文件来看,想必是和犯人有关。
    可是犯人却又直接杀了被害人,就在被害人联络秘书后的2、3分钟之内……
    高成微微闭上双眼,脑海里画面闪烁,整个命案现场的细节全部汇集在一起。
    仿佛时间倒流般,社长在犯人枪口下打电话联络秘书的场面在高成眼前闪过……
    犯人很可能在找社长要什么东西,结果社长打电话给秘书让犯人受了刺激。
    高成再次拿过资料翻看一遍,主动带入犯人角色打开办公桌抽屉……
    是了,犯人不相信社长,以为社长是在找借口求救,所以杀害社长后自己寻找,这个时候秘书却又打来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犯人才按下留言键,听到秘书要上来就匆忙逃走,看到社长留了死亡讯息又慌张撕走了便条纸。
    高成在脑海里初步再现犯罪现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秘书说谎,毕竟很多证词都是秘书的说法,不过从现场考虑,这种可能性要小得多。
    如果是秘书设下的幌子,有些地方说不通,而且完全可以设计地更好……
    “目暮警部,”高木匆匆跑回来,“结果出来了!笔杆还有便条纸上沾着的血迹都是社长本人的,便条纸上的字迹也是社长本人……”
    “是吗?”目暮高兴道,“上面写了什么?”
    “这个……写的是英文,”高木卡壳道,“意思不太清楚,看上去不像是死前讯息啊……”
    目暮拉下脸来,嘟嚷出声:“真是的,连一句英文都不认识吗?”
    “bring my tux……”高成靠近看了看,拿过笔记本道,“意思是‘把我的晚礼服拿过来’……”
    “把我的晚礼服拿过来?”目暮愣道,“这是什么意思?搞不明白,不过血迹和笔迹都是社长本人的,应该就是死亡讯息了……”
    说着目暮皱眉转向女秘书:“伊莉娜小姐,请问一下,你对这句话有什么看法?就是‘把我的晚礼服拿来’这句,刚才的留言里也提到晚礼服了吧?”
    “应该是社长写给我的留言,”女秘书回应道,“今晚有个宴会,社长让我在宴会开始之前替他把晚礼服拿来……”
    “什么?难道和这次案子没关系?”
    “是、是的,社长今天约了新进艺人吃饭,可能是怕我回来的时候社长已经出门,就留了便条给我……”
    “也就是说把便条撕下来带走的人就是你吗?”目暮疑问道。
    “不是的!”秘书慌张道,“我一回来就发现社长被杀了,然后马上打了电话报警,在警察来之前什么都没碰!”
    “可是这句话应该是死亡讯息没错,或许这句话还有别的意思,你为了蒙混过关才特地在电话录音里留下了和晚礼服有关的话,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导自演……”
    “怎、怎么会?太过分了!”
    女秘书在警方怀疑的目光中委屈不已。
    “我说得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我相信你,”一直沉默站在边上的高成忽然停下思考,“这句英文的确是被害人留给伊莉娜小姐的。”
    “你是?”女秘书迷糊看向高成。
    “可是城户老弟,”目暮不解道,“这句话不是死亡讯息吗?”
    “死亡讯息的前提是,这句话是社长在被枪击后临死前留下,中了这么多枪,字迹居然这么顺畅没有走样,怎么想都不合理……”
    高成再次查看桌上的血迹。
    “真要说的话,被害人当时可能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了,下面一张纸的字迹也不至于印得这么清楚……”
    “可是检查过后的确只有写这句话的痕迹,而且凶手不是也撕走了留言便条吗?”目暮奇怪道。
    “还有一种可能,”高成抬起头面向众人,“就是犯人和高木警官一样,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仓促间看到社长拿着纸笔就误以为是死亡讯息……”
    “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目暮愣了愣,好笑道:“这怎么可能嘛?犯人不是外国人吗?怎么可能看不懂英文呢?”
    高成没有回应,直视着走到几名嫌犯面前,仿佛剥开所有秘密的视线看得几人脸上冒汗。
    卡迈尔就是美国来的fbi探员,不懂英文就太夸张了,黑人哈鲁是补习学校英语老师,也不至于不懂英文,女秘书连邮件都是用的英文……
    高成在金发青年面前停下脚步。
    “怎……怎么了?”金发青年咽了口唾沫,僵硬笑道,“有什么问题吗?我当然知道这句英语是‘把我的晚礼服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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