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捕获作战,必不可少的两大前提是情报支援及充足的精锐兵力。◎,以一艘战舰为对象的话,作战范围势必不可能仅局限于局部镇压作战的程度。为了堵截目标的退路,尽可能避免目标在作战过程中被击毁或自爆,能采取的最佳作战模式是以舰队包围进行同时齐射,然后派遣高速长距离移动机型包围目标,然后搭乘辅助移动装备的标准机型进行接舷镇压战。

    按此战术安排,1条搭载3个中队舰载d、附带3架预警d,总计39架d的德弗林格级装甲浮空舰就能满足对兵力、火力的全部需求。就算受环境等客观因素影响,需要更多兵力,两条德弗林格级外加一票u艇和伪装货船的小舰队依然显得过剩。之所以会如此安排,主要是因为目标舰上存在不确定因素——罗兰和最新试作型d“独角兽”。

    最初,独角兽是作为“为次世代d开发定下标准”而不计成本代价打造出来的高端机型,亚尔夫海姆设计师们头一次在没有预算限制的情况下,尽情将现有最尖端技术投入到该型号之上,其结果是打造出了一匹几乎无人可以驾驭的烈马。要不是罗兰成功实现与独角兽的同调,整个计划恐怕将会以验证机拆解,相关验证资料封存收场。精灵设计师们对人类驾驭自己的杰作多少颇有微词,不过只要论证了自己的成功,他们也就不会在乎更多了。而当防卫军开始布置雾礁空域拦截作战时,自诩集高精尖技术与一身的防卫军赫然发现,一旦那台武备、输出甚至凌驾于部分将官级d的怪物机体出动,手头上居然没有几架能与之一较高下的机体时,参谋们顿时感到事情麻烦了。

    万幸的是。大多数验证项目并不只生产一架测试机,独角兽项目也是如此。

    与白色独角兽成对的,是有着金色鬃毛,名为“报丧女妖”的黑狮子。

    其专属翔士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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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一看,不断下落中的“黑色独角兽”并不是真正的独角,鸡冠或马鬃似的金色凸起沿中线排列重叠。看上去不光感觉色彩鲜艳,更给人凛然之感。

    “这里就交给我吧,请中将阁下继续指挥围捕作战。”

    冷淡的声音沿着无线电传来,听到许久未听见的语音,罗兰讶异地睁大了双眼。

    虽然知道“他”是亲卫队成员,也知道如果遭遇到拦截,对方必定是忠诚和战斗力拔尖的精锐部队,但罗兰并未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形式与他再会。

    仿佛洞悉了罗兰心中的迷茫。又或是感到被冒犯,芙蕾娅冷哼了一声,闪电夜莺用力将独角兽推开。两机分离之际,又对准罗兰无防备的腹部赏了一脚,借助作用力,鲜红机体脱离战斗,朝着奋进号疾驰。留下“你也真是坏心眼”的话语横亘在一黑一白两架机体之间。

    “等一下!”

    “説过你的对手是我了吧?想要赶回女人们的身边,就得先通过我这一关才行。”

    “卡斯帕尔。你……”

    “我先声明,现在不是比试。也不是交流。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像机械运作般冷淡的声音沿着通信回路传了过来,与罗兰对峙的黑色d装甲缝隙间闪耀起金色的光芒。

    “以亲卫队的荣誉起誓,我卡斯帕尔.格奥尔斯基和这台‘报丧女妖绝不会让你继续恣意妄为。”

    不到0.1秒,“黑色独角兽”拔出光剑当头劈落,千钧一发之际,罗兰以光束剑档下逼到眼前的高热粒子束。相互咬合在一起的两道光束连续释放阵阵热浪。彼此干涉、冲突产生的雷光将黑漆漆的机体完全照亮。恶魔般的黑色钢铁面具和童年挚友的面孔在眩光中似乎重叠在了一起,非现实的焦躁与荒唐感觉不断从脚底涌上来。

    卡斯帕尔。经历幼年的巨变之后,生死关头认识的第一个非人类朋友。在亚尔夫海姆时,也是最铁杆的死党,以及共同进步的竞争对手。

    12岁时。罗兰离开亚尔夫海姆周游诸国。从那时开始,他们的人生轨迹开始渐渐远离,在获知卡斯帕尔成为了象征精英的亲卫队成员时,罗兰还发自心底的为他感到高兴。然而现在——

    冰冷的气息穿透装甲,全数泼洒在罗兰身上。那是一股无法容忍他人意见的顽固和傲慢,让人觉得无法与之对话的刚愎。强烈的意志作用于脑量子波感应框体,化作物理压力一diǎndiǎn把两把光束剑朝罗兰推过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现在你会产生这种疑问的话,如果不是想象力不够,那就只能证明——”

    报丧女妖背后的喷射光猛然增强,推进力、质量以及友人的怒吼交叠在一起压向罗兰。

    “你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罢了!”

    “什么?!”

    提前后退卸掉冲击,罗兰抽身钻进卡斯帕尔的侧面,从背部挂架取出另一柄光束剑劈向报丧女妖的背部推进模块。

    “想着阻止战争,阻止那位大人的治世降临,阻止世界按照历史的路标前进——让这种冲动支配行动,不是小孩是什么?!”

    两道粒子束再度交错,承受住罗兰的斩击,卡斯帕尔怒吼回去。

    “被幼稚的感情和理想驱动,做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行为,真叫人看不下去!”

    “那么所谓长大,就是变得卑鄙无耻吗?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并且打算运用这些技术把其它种族规格化,就是成年人的做法吗?”

    另一柄光剑压了上来,被交叉成十字的光剑逼得退后了一步,卡斯帕尔啐了一口,左臂架起盾牌,挂在下方的2挺3管光束加特林机枪早已开始旋转枪管,枪口对准独角兽的刹那。灼热的粒子弹雨便倾泻而出。

    瞄准没有丝毫偏差,充当子弹的粒子团快也确实击发了,但在光弹的射线上早已有一面盾拦阻着,构成盾的多重装甲以中间圆柱体为中心,朝四周拉伸滑动,展露出犹如花朵般的形态。粒子弹在击中盾之前便仿佛被看不见的压力扭曲了弹道。所有粒子弹全部偏折开来。一边保持连射压制独角兽,报丧女妖增大推力,挥舞光剑冲了上去。

    ——只要破坏武器和推进系统就好。

    再度确认目标,卡斯帕尔一口气拉近与罗兰的间距。

    “就算被骂成卑鄙小人也要守护不得不守护之物,推进不得不推进的革新,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无法舍弃道德洁癖,不愿弄脏自己的手,空谈理想的你,终究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臭小鬼!”

    发出怒吼的同时。光束剑依然高高举起,就在此时,一道连防眩镜都无法完全滤掉的强光在眼前炸裂。

    ——闪光弹。

    意识中冒出这个名词的瞬间,身体在反射神经的作用下迅速避开,热波从身侧擦过,在雷达告警的提示下,卡斯帕尔举剑冲上。相互冲突干涉的四道粒子再度爆发出雷光,灼热的热浪将两人身旁的云雾全数蒸发吹散。

    “没有对话也没有协调。只是建立在单方面压迫之上的和平有可能持久吗?被压迫之人的反抗有多激烈,卡斯帕尔你最清楚了吧?!如果是真正的革新。那么应该存在能让双方彼此理解妥协的路径才对!”

    “你这种天真的想法才是问题所在!你到底明不明白?!”

    再度撒下粒子弹雨,卡斯帕尔压住罗兰大声咆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和自己的正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正义和主张。要让这些彼此不同甚至是尖锐对立的意见融合起来,只会和那些不愿融合的人产生新的对立而已。想要彻底的统一所有意见,让一切纷争消失。唯有神明能做到这件事,明白吗?傲慢且不懂慈悲的神明才是终结一切纷争和悲剧的答案!”

    为了能让众多凡庸的脚步一致。拥有绝对权限和力量的存在是必要的,换言之即是“绝对的神”。为了能最大限度的维持整体存续,不懂慈悲、对个别人的説辞充耳不闻的神会毫不留情地强迫违逆者屈服,让秩序与和平继续运作下去。

    “这种道理……!”

    “不负责任也没有担当的理想,似是而非的可能性。不过是新的纷争火种!这个世界不需要可能性!!!!!”

    粒子束眼花缭乱地相互交错,炸裂的雷光朝四周泼洒出火花般的高热粒子,不知不觉间,自两架机体装甲缝隙间渗出的金色与红色磷光交织在一起,近乎妖艳的绚丽光彩摇曳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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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波敌军自左舷接近!数量12!”

    “蛇形机动!距离100公尺!”

    “敌军开始俯冲!正上方3架,左舷后方2架!”

    “展开弹幕!左舷在干什么,弹幕太薄了!!”

    没有理会复诵,鲁伊特布满血丝的双眼凝视着舷窗外的战场,迷雾中闪现的战火格外冷冽阴森,以至于舰桥内的空气仿佛也降至冰diǎn以下。

    交战不过三分钟,企业号已沦入岌岌可危的境地。敌人并不只是船坚炮利,作战单位相互之间的配合,与战舰的配合都展示出高度的娴熟——换言之,对手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对自己手中的武器、贯彻战术理念,对战况的临机应变都了然于胸,远胜过自己这一船新手。

    “不仅仅只是装备好吗……”

    小声咕哝着,鲁伊特舰长感到危险越来越逼近,正在进行65度右舵中的那两条战舰即将对奋进号形成t字横头阵位,抛出“左舵20,航线20”的指令后,他拉过二副小声嘱咐到:

    “你立即去机库,必要时必须让殿下做上第一条救生艇。”

    “明白,舰长。”

    二副用力diǎndiǎn头,敬过礼后正准备走出舰桥,这时,一个年轻传令兵叫了起来。

    “天哪。他们又开火了!”

    东北方向的天空爆发出数道光芒,一瞬间甚至比太阳更灿烂夺目。

    “冷静!看看弹着diǎn是哪里!”

    鲁伊特并不打算责备这个年轻人,如果是己方战舰齐射,其景象可以称之为壮观,但假如炮火来自敌舰,自己又是目标。任何菜鸟都会惊慌失措。

    依照指令,两条德弗林格级战舰前部的布鲁诺(brun)和凯撒(aear)两个主炮塔同时做了一次半齐射,枚重330公斤的20㎜口径炮弹以每秒90米的初速飞离炮膛,在十几秒内征服了12公里距离,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火焰和碎石裹住了奋进号。

    “敌舰对我舰形成跨射!重复一遍!敌舰对我舰形成跨射!”

    瞭望手失态的声音在船舱内回响,但已经没有谁在意这些小事。面对20㎜口径炮弹在自己身边落下,没有几个人能泰然处之,尤其是自己还呆在一条根本不可能有效还击的船上。舰桥内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祷告。舱室内的作业员可能是看不见那些仿佛用手就能触碰到的火柱,也可能是恶劣的工作环境让他们无暇去顾及其他,从轮机舱内还是传来有条不紊的命令复诵。

    不过这对局势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敌舰连续两次射击都形成了跨射,爆炸的炮弹将奋进号包夹其中,説不定下一次就会命中。从刚才展现出的威力来看,哪怕是一发靠的比较近的近失弹都有可能造成船毁人亡的惨剧。

    打不过,也逃不掉。至于就此弃船逃生……先不説军人的荣誉和自尊心。在炮弹纷飞和敌舰、魔法铠甲满天飞的情况下放出救生艇,平安脱离雾礁空域的可能性也近乎于零。

    “敌舰打出信号。要求我舰下锚停船!”

    从瞭望塔传来的讯息令舰桥陷入沉默,如果説之前还有与敌舰战至最后一发炮弹,高举战旗沉入大海的觉悟。制导炸弹、连续跨射、奇妙的魔法铠甲——敌人刻意展现出的绝对优势已经快把所有船员的勇气都给轰飞了。

    这不是胜利或死亡的问题,只是敌人单方面选择如何结束这一切。换句话説,是在单方面屠杀和屈辱的苟且偷生之间做选择,并不存在第三个答案。

    “不用理会。继续航行。”

    少女的脆音越过鲁伊特舰长有些佝偻的背影,响彻舰桥,一众船员朝矗立在舰长席后方的密涅瓦投去讶异的视线。

    自古以来,舰长在船上就是等同于神的绝对权威,即便是王族上了战舰。也没有权力直接对船员下令。可在此时此刻,身穿配有金边刺绣的绿色军服,身披酒红色斗篷的少女展现出足以震慑一众水手的惊人气魄。

    “殿下……”

    “罗兰……总督还在战斗,我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深吸一口气,翠绿色瞳孔透出坚毅的色彩。

    “投降是很轻松的事情,比起荣誉,性命更加确实。但我不想抛下正在战斗的战友,余生中对自己的怯懦后悔,更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群连真实身份都不表明的贼人,等到被对方杀了以后到冥府对自己的愚行捶胸顿足。”

    就算投降也没有安全的保障——理解到密涅瓦要表达的意思,鲁伊特压抑住自己一度动摇的内心,凝视舷窗外的不断升腾的火柱。

    ——就算这样,我们有胜算吗?

    不安的自问横亘在每个人的心头,以至于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又有一名少女进入舰桥。

    轻轻蹬开甲板和舱壁,蜘蛛以娴熟的动作在舱内移动,对早已习惯三次元立体机动的她来説,无重力环境简直如鱼得水。不动声色地落在密涅瓦身后,蜘蛛小声説到:

    “‘石斛兰(dendrbiu)’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

    “辛苦了。”

    “虽説是用‘独角兽’的剩余资材做出的临时产品,也没做过系统测试,但运作没什么问题,那个飞天蜥蜴女和那个‘任性的美女’契合度比预期的还要高,用来驱赶袭扰机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实际效果完全没保障——咀嚼着近乎不负责任的潜台词,密涅瓦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成冷静的模样。

    就算不稳定的东西也要来杀出一条生路。对奋进号是如此,对人类也是如此。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微微侧转脸孔,远处交织的光束火线以及正在慢慢扩大的磷光之茧映上少女的翠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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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口径连射机关炮‘巴尔康宁’2挺,备弹00发;大范围压制用燃料空气火箭弹‘弗拉基米尔’,25联装30火箭弹荚舱‘巴拉莱卡’4座;爆导索2条;光束战舰刀2把……哎呀哎呀,那个小少爷,到底做出了个什么怪物啊,还説什么防空火力和人手不足,就把人家派上来当炮塔——这分明是给我下战书嘛。”

    端详着手中两根比成人身高还长上一节的“管子”,少女下意识地想起过去骑士们使用的长枪,同为人类制造之物,同为杀戮之兵器,此刻自己手持这样的玩意儿却有着説不出的讽刺,令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一旁扛着弹药箱的兜虫忍不住吐槽。

    “你啊,明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乐得要命,不是吗?难道説龙族都是説话和行动相反的?”

    “谁知道呢?不过,既然被拜托了,那就要干得漂漂亮亮啊啊啊啊啊啊!!!”

    法芙娜仰望着再度开始俯冲加速的d机群,身背有如巨大白色冰箱的武器模块,屹立于奋进号上甲板的龙族公主高高举起炮管,豪爽的笑声和40炮弹弹雨一口气冲上云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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