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蓝意吃了一惊,猛然提起前来通报的小兵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咽了咽口水,那士兵腿有些发抖“蓝意少爷仲秋他不见了!”
    紫依铁青着脸,匆匆走来,抬手就给那士兵一个巴掌“当初公子怎么说的,无论出了什么事,必须有人跟着仲秋?你聋了不成?你怎么当的侍卫长?”
    “”没有再辩解什么,士兵摸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到现在为止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莫辰逸!
    猛然跪到了地上,士兵一咬牙“公子,属下自知死罪,只是,在些之前可否请公子让属下再去找仲秋,等找到他时,属下再来领罪!”
    放下手中的棋子,莫辰逸抬起了头,清冷地眸光里带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悲哀。
    士兵被那双眸子看的满脸通红,内疚的恨不能狠狠地把自己打个皮开肉绽。
    他当时,为什么要让仲秋独自离开,重重地在自己头上锤了两下,士兵懊恼地一拍脑门,怯怯地又唤了一声“公子!”
    叹了一口气,莫辰逸并没有生气,连一句多余的责骂也没有,只是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那士兵起身。
    这样的莫辰逸,让士兵觉自更加心虚,他恨不得莫辰逸能如紫依这般给他一个耳光,就是说几句重话也好啊。
    莫辰逸凝住杏目,轻声问道“他走了多久?”
    “公子”士兵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说“大概是两个时辰。”
    紫依越想越生气“你不知道仲秋很重要?你竟敢让他失踪两个时辰,你怎么当职的?”
    那士兵被紫依窝心踹了十几脚。唇边已经有了些血迹,要不是蓝意拉着,指不定这士兵就要被活活踢死。
    紫依仍不解气,迁怒地朝蓝意吼道“蓝意,你别档着我啊!你是不是有病?”
    “够了!”莫辰逸滑着轮椅来到紫依面前。淡淡地扫了紫依一眼“紫依,别闹了。”
    被莫辰逸这么一说,紫依倒平静了下来,恨恨地甩开蓝意的手“哼!”
    冷哼着,紫依便背对着蓝意。
    莫辰逸就在身边,静静地看着自己,想到这里,士兵眼眶一红。“公子,让我去找仲秋吧!”
    苦笑了一声,莫辰逸看着天外“莫某只怕已经来不急了!”
    “”一听莫辰逸这么说,这士兵一咬牙,抽出腰间的佩剑便往脖子上抹去。要不是蓝意拉的及时,这一下,可就是一条人命了。
    莫辰逸盯着士兵,看着他手中的佩剑,长叹了一口气“你走吧莫某的军营里不需要以死谢罪之人!”
    “公子!”士兵的脸一下子白了,连忙跪到地上,使劲地磕着头“别赶我走,公子。求你别敢我走。”
    莫辰逸揉着太阳穴再不说话
    “公子,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轻生了!”士兵的脸上已经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在梦华的军营里,士兵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离开公子的大营还要重的责罚了
    “起来吧!”在士兵一再保证以后不会再出同样的错误后,莫辰逸开口了。
    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士兵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去找仲秋吧”莫辰逸滑出帐篷,看着远方,参绿色的锦袍带了一丝冷然的气息。
    等那士兵离开了,莫辰逸立刻滑到案桌上,没一会便写好一封书信!
    “蓝意!”莫辰逸将书信交到蓝意手里“你立刻赶到边关将这信交到清木欢的手上,告诉他,立刻按我之前说过的,发兵出关,将梦华的城门移到关外两千里还有自梦华叫出一部分富商,告诉他们,关外两千里之内的土地,可以不收地契,问他们是否想到拓宽商铺的门面!”
    蓝意紧张了起来,听公子这么说,落泽估计是守不住了
    “立刻启程!”莫辰逸看着蓝意,幽幽说道“此事,耽搁不得!”
    “是!”见莫辰逸这么严肃,蓝意越发紧张了起来,话音一落,人已经骑到了战马之上,再不多做一分停留。
    想了想,莫辰逸眉目一动,立刻写出几个人名,那上面,俨然有林木森的名字招来了士兵,让他们连夜将人名送到梦华皇宫,将此交到林太后手中,又让林太后自国库里搬出大量的银子,让人送到边关清木欢的手上。
    一切准备好后,莫辰逸便一直等着,一直到夜里,这才有士兵前来禀报,说是找到了仲秋!
    莫辰逸眉头一跳,双手握住轮椅的扶手,声音带了几分空灵,仔细听来,还有几分颤抖“仲先生是死,是活?”
    士兵一抱拳,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道“死的!”
    莫辰逸闭目,一直没有睁开
    等到士兵将从山洞里发现的两具尸体抬到莫辰逸跟前,莫辰逸这才又一次睁开了杏目。
    待看到刘映的时候,莫辰逸的瞳孔收了收刘映,莫某一直在查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紫依检查了下无头尸的腰间,在看到那里的一颗红痣后,这才能肯定,这人就是仲秋
    看着仲秋脖颈上那齐齐被削掉的伤口,紫依吃了一惊“公子,是他我记得他的宝剑!上次和颜仙子的幽影在帐中打斗时,我看过他留在地面上的痕迹!”
    紫依没有到莫辰逸身边时,祖上便是研究兵器的,因此,只要是刀剑,紫依看过一次,便能判断出哪些是伤口是被哪种刀剑所伤的!
    此刻紫依的语气是这般肯定啊!
    莫辰逸的唇上下抖了抖,几乎要从轮椅上摔下来!
    他明明知道是可是,又期待自已或许是猜错了
    然而
    终究还得是他。
    莫辰逸突然想起,当时他路过仲秋帐外时的感觉,莫不是那时,他果真在看着自己?
    莫辰逸让人把仲秋和刘映安葬了,又告诉众士兵,再过两天,南朝城中可能会出现一次比任何时候规模都大的战争,让所有的士兵准备好应战。
    等安排妥当之后,莫辰逸一个人在山间,任冷风吹起衣角
    一直,一直地看着月亮,不知再想些什么。
    紫依好几都想走过去,拍拍莫辰逸的后背,可是此刻的莫辰逸让紫依莫名的感觉到悲伤,他像是突然把关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走不进去
    就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可是,这个人是谁啊?他是绿寒公子啊他强大的不似凡人,他又怎会有如此情绪?
    “公子即使落泽真的灭了,也波及不到梦华啊,公子,你已经尽力了”
    紫依哭着跑过去,从后面,连着轮椅用力地抱住了莫辰逸“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莫辰逸楞了一楞,好一会后,这才回头,轻轻地摸了摸紫依的发梢,杏目之中带着别样的光泽,这让紫依看不懂。
    莫辰逸扯着青衫,微笑道“紫依没事!”
    狐疑地看着莫辰逸他的公子,现在似乎又与平常一样了,紫依不放心地又盯着莫辰逸看了好一会“真没事!”
    莫辰逸微微摇头,顿了顿,又道“紫依,我感觉有些冷了”说罢,莫辰逸紧了紧锦袍,将自己牢牢地裹住“紫依,我冷去给我找到壶酒吧!”
    对莫辰逸的要求,紫依从来不会说不。
    在紫依的印象里,他的公子是不太喜欢喝酒的,就是在皇宫的宴会上,莫辰逸也只是随口抿了抿果酒,相对于酒,公子更喜欢的,明明是清茶
    但是这一晚,莫辰逸一个人,对月,喝干了整整一壶酒!
    醉了,睡了莫辰逸却安静的连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将手环在胸口,似是要捂热什么一样!
    紫依吓了一跳,实在不知道莫辰逸究竟是怎么了!
    守着醉酒后的莫辰逸一步不敢离开
    莫辰逸大概睡了半个时辰,紫依竟发现,他的公子,眼角竟沾了一滴泪,没有滑落,就那么一点点地被风干了!
    纵然头天晚上难得的醉了一次,但是,第二天一早,莫辰逸便和往常一样,一早便清醒了。
    紫依本想问些什么,然而
    莫辰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让紫依担心的事,紫依也就慢慢放下心了,至于那滴泪或者,是她看错了也说不定啊!
    是他?
    白安心里略过一丝疑惑,满含风情的桃huā眼一眯,握着马鞭的手一紧,蹙眉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安儿!”安访丝将头探了出来,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她却依然睁大眼睛,拼命地看着那处模糊的轮廓“怎么了?”
    “母妃!”白安回神笑了笑,将手覆在了安访丝的手背上,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安不过看见一个熟人而已。”
    说罢,白安便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白篱和安访丝“母妃,父皇,你们等一等,安一会就来。”
    白篱的手脚已经被白安给捆了,想下也不来,更何况,再在已经离开了天翌境内,白篱若不笨,自然会好好地跟在白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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