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佟讲述总是有些断断续续,大概长久不与人交流的原因,虽然语句还算清晰通顺,可逻辑上颠倒混乱,讲着后期的事,忽然又倒叙回去,讲着讲着又说回来了,大概是年头太多了,记忆混乱,也或许他在避讳有些事,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就这么一聊就是数天。
    期间自然是少不了张显的茶汤伺候,说到兴奋处,张显出手捉了一头梅花鹿,吃着烧烤喝着特供酒,过了几天原始生活。
    “你这酒很特别,你的茶也很特别,你考的鹿肉也很特别。”
    “我这人也很特别!”
    这天下起了雪,挺大,不一刻两人就与周边融为一体,两人躺在雪地里谁也没动,看着天上的飘雪,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实际上两人喝的有点多,昏昏欲睡,在这冰天雪地中不呆在屋内烤火,暖和着睡床,还真的是奇葩的一对妙人。
    就这样,大雪下了一天,有一尺多厚,两人躺在雪地里睡了足足一天,夜幕降临时雪才小了些,两人醒来起身抖落身上的雪。
    许佟一挥手,小院的雪消失了,两人跳起来回到石桌前。
    点燃篝火,渺渺炊烟升腾。
    “这么多年来,今天睡得最舒服,最深沉,谢谢。”
    每天遭受冥火折磨,到后来虽然祛除了冥火,可变成这个鬼样子,对许佟来讲那是何等的身心折磨,如果不是意志坚定,怕是早就疯魔了。
    “您的心境似乎有些提升了?”
    两人不相互提防,敞开心扉,安然如梦,一觉醒来,许佟神清气爽,心境提升,张显都能感觉出来。
    “恩,我似乎能触摸到那个层次了。”
    许佟心情愉快,再加上张显在酒中加了价值连城的宝液,除了没能让许佟肌肤有所改变外,对他心境,修为都有大益。
    “我这有枚丹药,是我的老管家收藏,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这是熬成给的一枚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丹药,其实这枚丹药张显拿来玩的成分居大,因为他根本就用不了,也不知道什么名字,有什么作用,他只是喜欢那个漂亮的容器,据熬成说是什么母金做成的,内衬仙玉,熬成在龙域龙窟中捡到的。
    许佟接过来打开封,也没检查,也没细看,直接倒出丹药扔进嘴里。
    “老许,你也不怕我给你的是毒丹,你也不问问这丹药有什么作用,什么名字?”
    张显摇摇头,这老许还真是对他放心。
    许佟看了眼张显。
    “我倒希望你把我毒死。”
    丹药入口即化,转瞬间,许佟闷哼一声直挺挺躺倒地上,这可吓坏了张显。
    急忙上千呼唤许佟,可他却似没了气息一般,张显觉得自己可能闯大祸了。
    这特么的一个舍得敢给,一个敢接直接吃了,多么荒唐的事。
    虽然张显吓得够呛,可他坚信熬成能把这仙丹给他,又说不知功效,真如此熬成岂能儿戏给他玩,熬成可是知道这个主子胆子有多大,或许这是一枚能救张显性命的宝贝,基于此,张显才敢给许佟。
    呼唤了一阵,许佟没有反应,张显呆坐在他身边,良久,就待张显要联系熬成回来救人时,忽感许佟身上透出一股清流味道,许佟那干瘪的皮肤舒软起来,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而且还有热气溢出。
    “咦?!”
    张显赶紧起身跳离许佟远些,他可知道,昏迷后的人醒来都有一本能反应,普通人罢了,可许佟可是大能者,哪怕是伸个懒腰,打个喷嚏都能把他这小胳膊小腿给伤到。
    张显跑到山顶天池边上躲着,一旦许佟爆发什么,他好躲到坎下。
    就这样张显站在高山冷风中一宿,等天再一次亮了,云散太阳露脸后,果然一声轰响,许佟那个住了可能数百年的茅草屋以及石桌石凳等消失无踪,待雪雾消失后,张显看清呆立在那里的许佟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赤果果的许佟肌肤如白玉,面堂清秀如弱冠,长发及腰,如果不是那特有的事物微微点头,少了两处丰柔之物,张显误以为他是一位贵妇。
    许佟大概是刚才处于昏迷状态,这一醒来发现自己的变化,一时间神情恍惚。
    风卷残雪抽打着他而不觉。
    张显摇头苦笑:
    “呵呵,不能总是说我破坏王,麻烦制造者,神师以及半步传奇毁灭者,可我也是造神者,创造奇迹的人。”
    他忍痛拿出一套衣物挥手扔向下面的许佟。
    “显摆也得有个限度,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许佟接过穿戴整齐,闪身来到已经封冻盖了厚厚一层雪的冰面上,挥袖清理一块地方露出如镜面冰,站在那里看着倒映的自己良久未动。
    “吧嗒……”
    不用看,张显知道许佟看清自己模样流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数百年的煎熬,无望的打击,一朝梦醒,恍如隔世。
    而此刻许佟和张显没留意到在那极远高空上,熬成和忢己并肩而立看着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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