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紧紧握住巴图的手说,“如果白音有生命危险一定要通知我。”

    巴图问,“干嘛?”

    孔江眼眶发红,“在他死之前,我想告诉他,我爱他。”

    巴图登时愣住了,迷茫的神情显然是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巴图的传统观念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涉及到情爱之事,等他反应过来一拳杵在了孔江的鼻梁上,孔江鼻血哗哗地流,“你是他爸也阻止不了我和他相爱。”

    “敢打我儿子主意,我一刀劈了你。”巴图又在孔江左眼上补了一拳,下了车。

    巴图下车时,珏汶正在书房训话,屋里有珏家栋,珏伏天,还有珏汶的千金,珏家莹,三个孩子,三个妈,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家庭总不能和睦的缘故。

    珏家栋长的秀气斯文,白白净净,戴副眼镜,看着慈眉善目,实际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和天少的区别在于,天少坏的狂野,毫不掩饰,老子就是坏,怎么着吧,而他是坏的滴水不漏,让人毫无察觉,任谁都挑不出他半点毛病。

    珏汶对他自然是偏爱的,一是没他生母夏丽丽,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百胜,在一个谁不想身边有个谁见谁夸的好儿子,所以珏家栋一直跟着珏汶在百胜集团内部核心就职,论名气听着是没天少响亮,一副总,天少却有了珏汶另外给他的力天,但天少知道,珏汶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整个百胜传给珏家栋,一个百胜,十个力天都无法匹敌。

    珏家栋的生母夏丽丽是珏汶为了巩固自己的财团势力娶回家的,结果夏丽丽产下珏家栋没几年就被珏汶活活给气死了。

    夏丽丽是独女,起初珏汶碍于她娘家背景对她言听计从,随后夏丽丽他老子一死,家产哄骗到手,珏汶看都不看她一眼,外面今个小明星,明个女学生,层出不穷,夏丽丽一千金大小姐,气性大,没受住,郁结而亡了。

    夏丽丽死没几天,珏汶便娶了天少他老妈龚琳,龚琳是一艺术家留洋回来的,思想开放,独立,人活跃,还贼厉害,珏汶觉着家里刚死人,娶她回来冲冲喜,镇镇邪,效果应该不错。

    龚琳和夏丽丽不同,珏汶在外面七搞八搞,她不说什么,生下天少,天少刚断奶,提出离婚,要笔赡养费,回了娘家,天少14岁那年,毫无预兆地出了国,偶尔回来看看天少,呆几天便又走了。

    珏家莹长得也漂亮,甭管人骨子里啥样,但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论起来,三个孩子当中,属天少相貌平平,嚣张狂妄。

    珏汶也愁,这也不知道像谁,俩孩子都文文静静,白白净净,为什么只有这孩子,黑漆漆就算了,还跟条恶狼似的,逮谁咬谁。

    小时候稍不顺心,见人就打,他有一点偏心,马上炸毛,一宿不睡,就咣咣砸他门。

    珏家莹是谁生的,没人知道,珏家莹自己也不清楚,估计唯有珏汶一人知道她亲妈是谁,不过既然把她领回家算是给了地位,许多人都说珏汶外面的私生子女比比皆是,有得珏汶认都不认,当然这只是传说。

    训完话,珏汶展开天少送上的金刚经,细细端倪,“能把书法写的这么拙劣,像鬼画符一样,估计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得到,算你有心了,费了不少时间吧?”

    天少淡淡道,“一般般,整三夜。”

    天少知道珏汶对佛痴迷,珏家栋又怎会不清楚,笑吟吟道,“爸我为你重修了佛堂,带您去看看。”

    珏家莹伸手扶住了珏汶,“爸我什么都没准备,不过我学了道新菜,晚上做给你吃。”

    对自己的小女儿,珏汶还是很疼爱的,拍拍她手,示意,好的,“你们忙你们的,莹莹陪我去就行了。”

    珏家栋上去搭住了珏汶的另一条胳膊,“爸我陪您去,哪不满意,我好让人重新修改。”

    天少心道,看着你们就填赌,我早想走了,扯扯嘴角,给出丝笑说,“老爷子那我回公司了,最近比较忙。”

    天少刚抬脚,门铃响了,开门的事自然轮不到这几位,天少该走走,那仨人该去佛堂去佛堂。

    出来迎接巴图的是珏家的资深保姆秦姨,秦姨嘴唇哆嗦着,使劲揉眼,“你…你….”

    “秦..秦..姐。”巴图也有些惊讶,快20年了,这人竟还在珏汶身边。

    “你还敢回来?”秦姐不知道当年的事,但巴图失踪后,珏汶气得楞是病倒,几天下不了床,“你快走,我当没看见你。”

    “走不了了。”巴图笑笑,眼里含着苦,语调那样硬气,“告诉珏哥,我巴图回来了。“

    天少出来刚好遇到立在门口的巴图,俩人瞅着彼此都觉着脸熟,天少两手插裤兜,把刚点的烟咬在嘴里,习惯性的眯眼审视着眼前的人,巴图也仔细回想,这人是谁?

    “小彬!”

    “图叔!”

    同时开口后,俩人又是一楞,“真的是你?”天少喊,嘴角蔓开了笑,但绝不是方才的假笑,是真心的笑,小时候巴图没少被他欺负,但巴图也没少疼他。

    有一年天少不小心掉进冰窟窿,巴图不顾自身危险,一秒没犹豫跟着跳了下去,最后把他举上来,巴图却差点冻死在里面。

    如果白音没被天少揍,巴图一定笑得比天少还灿烂,但这会儿巴图哪儿笑的出来,嘴抿成刚硬的线条,盯着天少。

    秦姨小跑出来说,“珏老叫你进去。”

    巴图随秦姨进了大门,天少停顿片刻,把烟一丢,也跟了进去,快到书房时,秦姨把天少拦了下来,天少面色如常瞅她一眼,没说什么,来了楼下客厅。

    半小时后,珏汶从楼上下来,一把将站起来的天少揽了过去,“儿子你为咱们珏家立了大功,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绑了他,爸都感谢你。”

    “....”

    “把你绑的人看好了,晚上我会派人接手。”珏汶下楼之际,已谋好,将白音弄上船,走水路,出了边境,把人处理掉。

    “……”

    任天少是爱因斯坦的脑子,牛顿的思维也闹不明白他老爹这是怎么了,抽的是牛皮筋,还是犯了羊癫疯。

    此刻天少已来不及想珏汶是如何得知的此事,如果早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过问,不责怪他,这么个反应,还要晚上接人走。

    “老爷子您的意思?”

    “珏哥!”一生厉吼,俩人都回过了头,巴图一步步坚定地走下来,从妮子大衣掏出把不长但一看就很锋利的小刀。

    “看来今天我歹死在你家里了。”巴图笑笑,“珏哥我当年对不起你,没听你命令,现在只我求能和我儿子埋一块儿。”

    “你他妈疯了。”珏汶上前一步,“为了别人的儿子要死要活,你想要儿子,老子给你找一堆女人,想生几个生几个,快把刀放下。”

    天少快愁死了,刚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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