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见过的金毛都不大爱叫?”

    “绝大多数金毛犬都很安静,有的时候甚至会被人怀疑不会叫。”

    主持人掰着手指,“金毛犬也有很多种毛色,就我看过的来说,有浅黄色、金黄色……好像还有红色?”

    她一边数,封昊一边点头。

    主持人列完,又问封昊,“你的金毛是什么颜色的?”

    封昊思索了一下,“应该是纯正的金色。”

    凌琅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

    “那一定很好看了?”

    封昊毫不谦虚,“非常漂亮。”

    “养狗一定很有趣吧,你平时这么忙,有时间照顾它吗?”

    “工作再忙我也会抽出时间陪它,只是它最近胃口不好,瘦得很厉害。”

    “哦?为什么呢?”

    封昊低头想了想,“可能是发情了吧。”

    他垂着眼,似乎回忆起什么很温馨的画面,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近来总是抱着我的腿求欢,让人很苦恼呢。”

    晚上凌琅上了床便不老实起来,反正封昊都在电视上说他发情了,他便索性破罐破摔发起情来,往封昊怀里钻,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还伸舌头去舔他的脖子和耳垂,痒得封昊直发笑。

    封昊按住凌琅不让他再乱来,在他额头上吻了一记,“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呢。”

    亢奋的凌琅被泼了冷水,忿忿转过身去,憋了一肚子气。

    自己是性冷淡,就不要把人调|教成性|饥渴!

    ☆、第三十九幕 杀青

    影片的拍摄正式进入末期,凌琅变得越来越安静,似乎与戏中的角色彻底融为了一体,有时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喜、怒、哀、乐,已经全然察觉不出,当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时,你甚至都感知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经纪人急得直搓手,戏里的凌琅就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最后患上了失语症,他可不想现实中的凌琅假戏真做。

    他拼命地跟凌琅没话找话,把网上看来的段子摘抄成册,一条一条干巴巴地念给凌琅听,可对方全无反应。

    “来,看着我,说‘啊——’”他照着电视里看来的语言康复师的做法试图对凌琅进行康复治疗。

    凌琅默默地把头别了过去,对他的智障表现不忍直视。

    “不如你试试别的词,比如说,”助理耸耸肩,“爸?”

    经纪人立刻瞪向她,助理无辜地吹起了口哨。

    “都是这个坑爹的剧本害得,”经纪人忿忿地抓起剧本摔到地上,“下部戏我一定要让他接一个话唠的角色,就像铁齿铜牙小羚羊什么的,”他头顶灯泡一亮,“律师,你觉得演律师怎么样?律师的台词最多了。”

    助理端了个保温煲过来,“那你可要祈祷着凌琅到那时候还能说出话来。”

    她把煲递给凌琅,“来,喝汤。”

    经纪人看着凌琅把汤喝下去一半,“你每天给凌琅喝得都是什么汤?”

    “天麻猪脑汤。”

    “吓?”经纪人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

    助理推了下鼻梁上莫须有的眼镜,做出一副学究派,“我查过资料,人如果长时间不说话,就容易诱发老年痴呆,食用天麻猪脑汤,可以清肝健脑,能够有效预防这种症状。”

    经纪人嘴角抽搐。

    助理得意地接着道,“我还在里面加了很多补肾壮阳的药材。”

    凌琅喝汤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助理还在得意洋洋地赞美自己,“一碗汤,多种疗效,我真是天才。”

    凌琅一言不发地把汤放下了。

    “演员就位了!”副导演发出预备通知。

    凌琅走到窗边,任由夕阳在他身后拉下长长的影子,只是这影子也被窗外铁栏的影子压在下面,似乎在嘲笑凌琅永远逃脱不出它的掌控。

    “a!”导演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封昊推开门,然后整个人都静止不动了。

    凌琅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一头金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纯正的黑色,衬得脸色格外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

    因为削瘦,他的眼眶深陷,眼睛显得特别大,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封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忘记自己身处何方,面前何人。

    “你这是做什么,”待意识到凌琅还是那个凌琅,只是把头发染了回去之后,封昊沉下脸道。

    凌琅走到桌边,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

    封昊转头就走,“你小说看得太多了。”

    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凌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琅停止了进食,封昊想方设法地逼他吃东西,最后甚至使用了强灌,可没过一会儿他就会呕出来,呕得昏天暗地。

    医生诊断他得了厌食症,他被强行固定在床上,靠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如今的凌琅,除了一口气,跟死人别无差别。

    封昊开始各种迁怒,每天都有人因为凌琅收到惩罚,属下们因此而惴惴不安,对封昊的忠心逐渐动摇,有些忠诚度不够的人,甚至开始瞒着封昊做一些小动作。封昊内忧外患一起发作,各种突发事件烦得他焦头烂额,渐渐地有些无暇顾及凌琅了,别墅的警备力降到了最低。

    终于有一天,凌琅趁保镖松懈的时候,用尽最后的力气逃了出来,封昊接到通知迅速赶来,将逃跑的凌琅拦截在别墅外。

    一边是封昊,一边是悬崖,悬崖下是巨浪滔天的大海。

    凌琅已呈瓮中之势,封昊一步步地逼近过去。

    “回来,”封昊阴着一张脸命令道。

    凌琅后退了一步。

    “我叫你给我回来,”封昊严厉地又重复了一遍。

    凌琅再次后退了一步,他已站在悬崖边缘,碎石子在他脚下滚落,瞬间被海浪卷得踪迹全无。

    封昊站住不动了,凌琅却没有停,他慢慢地转过身去,面朝大海,花已凋零,春天也不会再来。

    封昊心中起了不详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凌琅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

    “cut!”

    现场紧张的气氛被瞬间破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导演身上。

    “刚才这个表情不到位,没有很好地表现出角色临终前的心理,再来一遍,预备开始a!”

    凌琅站在崖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再次缓缓转过头来。这次,大家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面前这个人,剥夺了他的一切——他的身体、他的感情、他的兄弟、他的爱宠、他的自由……现在,他又要夺走他的生命,他没有理由不恨他,他对他恨之入骨。

    在场的众人深深体会到了他心中那股恨意,他们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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