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有事没事就爱跟我们讲那些个鬼怪故事。意识上虽然认知这个世上没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心里上……

    我开始往回走,用比来时还快的速度亟欲离开此时此地。

    我往回转的身子并没有迈出几步,就被什么突然抱住——惊悚的寒意顿时窜遍我的全身,在一瞬间我的身体全起了鸡皮疙瘩,“啊,啊——”我被吓到呼吸紊乱,几次急促的喘息之后,我才聚起一起底气预备开始被吓到的第一反应,惊叫,“啊……唔?!”

    才张开口,我的头便被一股力道扳向一边,几乎是同时,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占据了我的唇。

    我顿时呆掉,半张的嘴像在迎合般接纳着灵活的物体入侵我的口腔,任其刁钻霸道的玩弄我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尽情玩弄我唇舌的还在忘情的吸吮着,我感到口腔一阵发麻。我的身体微微发抖,为这熟悉的温度,为这熟悉的霸道,为这紧紧抱住我的力量——

    我胸口流过一阵暖意,伸出手,我紧紧环上明显比我高出许多的人的脖子,羞涩的迎合他。

    知道我的回应,抱住我的双手更是收紧,仿佛要把我镶入体内一样,紧紧抱住。入侵我口腔的舌头更是深深的探入,用力的寻求。

    好久好久,久到呼吸都快失去,把我嘴吻到发痛的舌头才抽出,我的眼睛早被如此浓烈的吻熏出泪雾,身体的力量也被抽走,只能软软躺在用力抱住我的怀抱中。

    没有顾及这些,我竭力地伸出手,捧住眼前的那张脸,终于,在明月洁白的光芒下,我看到了他的模样,我眼角一湿,微微张开唇,用哽咽的声音颤抖地叫着想望已久的人儿的名:“逐野……逐野……”

    月光下,他俊逸非凡的脸含着温暖的笑,轻轻握起我捧住他脸的手,留下深情一吻后,他轻轻对我说:“我回来了,云。”

    不愿失去看他的任何机会,我在月光下贪婪的看着他的脸,胸膛一直那股激动的热浪一直流动,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滴下。

    “逐野……逐野……”欢迎你回来。我想这么对他说,但我完全哽咽的声音怎么也不能把话说完整。

    微微皱起眉,看着我不住流出的泪,他怜惜的伸手柔柔的拭去,嘴里不舍的呢喃道:“真是,五年不见,你已经变得这么爱哭了?那可不行,看你哭比我被人揍还难受……不哭了哦,乖,等会给糖吃哦。”

    什么嘛?!

    我哭笑不得的给了他一拳,高高举起的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逐野是坐飞机连夜赶回来的,转车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深夜,路过村头的那棵大榕树时便突然想去看一看,没想到我会出现。

    想起当时的自己也是突然想看一看这棵树才会趁夜出来的,我便为这意外的巧合惊奇着。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已经走到大榕树下的我们仰望茂密的树叶,聆听夜风吹动树枝发出的轻和的沙沙声。深吸一口乡村特有的泥土气息,逐野一脸这才是家的满足表情,手放在树身上,他对我说,“这是缘分,我们的缘分。”

    “缘分?”我细喃这句话。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关于大榕树的故事么?”逐野突然问我。

    “记得。”我点点头。小时候我们跑到这里来玩耍时,我跟逐野讲过村里的大叔告诉我的那个两棵榕树缠在一块的故事。那个时候的逐野听了,一脸仿佛明白了什么表情。

    逐野双手放在了树身上,闭了眼,他说:“我听说不管是什么东西,经过漫长了岁月都会有一定的灵气,我相信这个传说,我相信我们的相遇,是这棵树的安排。”

    张开了眼,他望着我,一脸笑意:“云,过来,跟我一起触摸这棵树,听听它要对我们说什么?”

    我的心想着怎么可能,树怎么会说话?!但我的脚步已经向逐野走去,伸手学他的样子轻轻放在大榕树的树身上。

    “闭上眼睛。”身边的人轻轻告诉我,我依言照办,“静静听,你会听到的,树的声音。”

    闭上眼的我听到,风摇摆树叶的沙沙声,树的声音?我静下心思仔细聆听,沙沙——在我耳边回响的,是树叶的沙沙声,是风的吹拂声,还有,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有,身边的人的——

    还有,还有什么声音,轻轻的,细微的,我全身贯注去听,终于,我听到了——

    张开眼,我望着站在我身边的人,看到了他凝视我露出的深情的笑,脑海,回响那句轻盈,却震荡我心的话语。

    我永远爱你。

    他微笑着对我说:“听到了吗?树的声音。”

    “听到了。”我回答,“我永远爱你。”

    “对。”他走近我,捧起我的脸,“我永远爱你。”

    他的声音消陨在我们合上的唇间。

    27

    第二天一早,早起煮早餐的母亲一见到从屋里走出来的逐野时,手中的东西啪啦啪啦地全掉地上了,瞪圆眼睛指了逐野许久,在我以为她会冲上来抱住冲她笑脸盈盈的逐野时,母亲却一头冲进了她跟爸住的屋里。

    倚在门边的我刚与逐野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睛,就传来了冲入屋里的母亲大声叫嚷的声音:“老头子,快起来啊,逐野回来了——逐野回来了——”

    “真的?”父亲带着倦意的声音接着传来,然后屋里一阵躁乱的乒乒乓乓声。“逐野回来了——快,快,我看看去——”

    我会心一笑,逐野则呆了一下。

    昨晚就跟他说过了他回来时父母的反应,他还不相信呢!

    又不是五年都不联系,有必在这么夸张吗?

    想了想,我这么回答他,就像一个你最珍视的宝物,你觉得给别人拿还是自己拿哪个更让你牵挂?

    孩子就是父母的珍宝,纵然明了不管他飞得再远,都还会归巢,但他离开的每一天,牵挂就堆积啊。寄回消息又怎样,没有什么能够见到他把他纳入羽翼更让人放心啊。但越是疼爱孩子的父母越不会这么做,他们会放孩子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飞,然后带着牵挂的目光望着孩子离去的身影,满足的笑着。

    父母对于逐野的感情就是如此,见不着面思念就不断的累积,真的见着面了,是何等狂喜。

    很快,母亲跟着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提鞋穿上的父亲跑出屋外,一见到逐野,父亲一向深沉的眼睛闪出亮光,跟母亲一块站在逐野面前时,父亲顿时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头一次见到寡言肃穆的父亲如此激动的模样,而母亲,已经红了眼眶。

    这时,我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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