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又瞥她一眼, 轻声说:“难受为什么不贴贴扎?”

    曾晚笑笑,能忍就不算什么,“也还好,明天开始贴。”

    唐雁未继续接话, 复抬头望着头顶的吊灯发呆。

    没一会儿,梁勤拿了把滴着雨水的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们二人的双打陪练。

    曾晚和唐雁站起来,自觉走到桌子前。

    梁勤往旁一坐,“继续练吧,练习比我空讲有用。”

    “哒哒哒——”

    击球声开始响彻室内,回声不断,梁勤一直盯着曾晚与唐雁的动作。

    梁勤悠闲看着,交叉步换位很快,左右手的优势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但交底交太快,就显得后劲不足,两人为了配合对方的节奏疲累太快。

    梁勤忽地眯眼皱眉,就是现在。

    前期都还行,后期跟不上。曾晚与唐雁的步调乱了,两人又变成单打意识,不顾及对方的节奏。

    “停!”梁勤喊停。

    曾晚和唐雁停止动作,两人微微喘气,看向梁勤。

    梁勤拿竹条指着唐雁:“唐雁,这才几局啊,你又开始了,着急表现是吧,发狠然后乱节奏。”

    竹条又指向曾晚:“还有你,无数次机会进攻,你全部转为了防守,现在不是单打,是双打,你一个人温水煮青蛙,没人陪你啊。她看你防守她心里急,一急就想进攻。”

    两人已经有不少进步,但还不够。梁勤希望她们再为对方多考虑一些。

    梁勤看着唐雁说:“唐雁,要是曾晚想打持久战,你的体力跟不上。”

    唐雁蹙眉,回头看一眼曾晚,她体力的确不是优势。

    梁勤又对曾晚说:“曾晚,她体力不如你,她进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放开手脚,尽情打?”

    曾晚瞧着唐雁的后脑勺出神。

    她之所以打的特别保守,是因为与唐雁初次配合,没有百分百赢比赛的信心,进攻的时机都因为她的忧心而一次次错过了。

    梁勤:“继续吧。”

    两人归位,重新开始。

    曾晚这次余光更加注意唐雁的节奏,她既然体力比唐雁好很多,那么她就应该更顾全大局,承担更多一点。

    唐雁开始进攻,下一球轮到曾晚,曾晚在左边,球给到了右边,她反应迅速,交叉步快走,唐雁见状旋即,横拍切直拍,正手突击。

    “啪!”

    球从俩陪练中间过,声音响而脆,力量可以见得。

    梁勤挑眉,这球很好啊,节奏配合走位,有那么点意思。

    梁勤拍一下手,“这球可以,你俩记住这球的感觉。”

    曾晚看一眼唐雁,淡淡道:“我会配合你的。”

    唐雁不解。

    曾晚继续说:“你主导,我跟着你的节奏走。”

    跟着别人的节奏,也就是要放弃自己本来的节奏。这适用于视野宽广,预判精准和极度冷静的人,曾晚虽没能百分之百做到这三点,但百分之八十应该有了。

    唐雁咬咬唇,应话:“明白了,我会注意站位。”

    曾晚颔首。

    唐雁深知自己体力不行,既然曾晚做了让步,那她也尽量让曾晚方便些。

    唐雁弯腰,准备迎接下一个球:“瞿夏她们会这样吗?”

    曾晚:“不会。”

    她看过她们的视频,都有自己的节奏,配合的也很好。她以前也是,和别人组双打,也拥有自己的节奏。

    唐雁:“那你确定要配合我?”

    曾晚重重点头:“我们只适合这样。”

    两人都是独狼,谁也不能妥协,那她稍稍让步一些,海纳百川,才能两全其美。

    *

    一天两练结束,曾晚去了趟医务室,随后匆匆解决晚饭就回到宿舍趴下了,沾上床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身体的酸痛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陆程和。

    怕自己训练时忍不住摸手机,她就一直摆在宿舍,回来才碰。

    曾晚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陆程和已经下班了。

    她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通了。

    “喂。”

    陆程和凉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曾晚耳内,舒爽怡人。

    “陆医生……”曾晚的声音则哑哑的,多少透着疲倦。

    “累了?”那头直接问。

    “嗯……”曾晚老实。

    陆程和浅浅的笑声传来,“你前几天不是说一点也不累吗?”

    曾晚嘴角不自觉上升,“你是不是在笑啊……前几天不累……就今天特别累……腰和肩膀都有些疼……”

    “有让队医给你按吗?”

    “嗯……按完了才回来的……”

    陆程和不疾不徐道:“你现在趴好,手反着给自己按按腰。”

    曾晚开了扬声器,照做,几秒后她又无力停了下来,“这样手臂好酸……”

    陆程和:“手臂酸总比你腰疼好。”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曾晚对陆程和说:“有人敲门,你等我一下。”

    “嗯。”

    曾晚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发现门前没人,地上却有一盒常用来治腰疼肩膀疼的膏药。曾晚捡起,她垂眸想了想,视线扫去唐雁的房间,唐雁房门微掩着,人正站在门后,发现曾晚看她,她立刻关上了房门。

    曾晚将膏药来回翻了两下,浅浅一笑回房。

    曾晚重新趴回床上,陆程和听见动静,问:“是谁?”

    曾晚笑说:“唐雁。”

    陆程和那头传来键盘声,片刻后,他又问:“你们怎么样?”

    曾晚叹口气,张大双臂平躺在床上,“我跟她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嗯……斗嘴经常有,但好像也有那么些和平相处的意思。她刚才给我送了外敷的膏药,就放在我门前,然后走了。”

    陆程和应:“这不是挺好。”

    曾晚举起膏药,笑得无奈:“她送完居然走了,那谁给我贴啊。”

    陆程和提议:“你去找她,让她帮你贴。”

    “哇,不是吧,我不好意思啊。”

    “她应该跟你一个心情,不然刚才不会放完药就走。”

    “是嘛……”

    “嗯。”

    陆程和用的全是肯定句。

    曾晚畏缩了,“既然我跟她都不好意思,那我还是不去了,明天让队医给我贴吧。”

    陆程和轻笑声传来,“你怕了?”

    “我怕什么。”

    “怕热脸贴冷屁股。”

    “哪有……”曾晚这话没底气。

    陆程和轻叹,“你连我这个冷屁股都贴过,还怕别人的?”

    曾晚闭眼咧嘴笑:“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陆医生,你真是清新脱俗,一点也不做作。”

    陆程和无奈笑:“又在说奇怪的话。”

    曾晚撇撇嘴:“这冷屁股也要看人的嘛,你的冷屁股,我那时是年少气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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