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这万华嫔还能拿出来说事。

    但不过,这万华嫔针对的是夏婕妤。我也就懒得管。于是就扭过头,瞟向了别处。

    而宋婕妤一见万华嫔这架势,再一看到我的反应,即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起身,走到姜宜嫔身后,观看她们下棋。

    徐才人一见有万华嫔在前面出头,又知太后不喜夏婕妤,便补言道:“看来殿下又该心疼了”。然话了,便拿出绢帕捂着嘴讥笑。

    然夏婕妤像似没有听见她俩说话一样,依旧在走神。

    但万华嫔却是成心的想与夏婕妤过不去,道:“没规矩的,你听不见说话吗?”

    而太后、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也都瞧见了,只不过也都懒得理会,都全当没听见的,继续说笑。

    我一见这状况,遂觉得独坐在这儿有些尴尬,便就起身,走到了薄良嫔身后,观棋。

    而薄良嫔见我过来了,即忙起身让座。

    我遂推辞的道:“不必了,你坐吧,本宫就只是过来看一看”。

    薄良嫔瞥眼望了一下万华嫔、夏婕妤这边,遂即猜到了几分。便就没再谦让,然后对着姜宜嫔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这里可是有靠山了”。

    姜宜嫔听言抬头,看见是我,即着急的言道:“太子妃娘娘,您可不能帮她”。

    我遂淡淡一笑,没答言。

    然而夏婕妤这边,那夏婕妤仍还处于游离之态。不管那万华嫔对她怎么冷嘲热讽,她都好像像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而五日后,屯门关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报直达天听。

    其内容主要是:八月十九日屯门关附近村庄遭北狄骑兵突袭,粮草物资均被洗劫一空。

    然而虽说几个村庄被洗劫,对大楚并无太大经济损失。但是,此事却有损国威。更何况,这骑兵突袭与以往的散兵游勇侵扰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其背后的象征意义更大。会使正康皇帝不得不慎重对待。

    但不过我也很清楚,这一支北狄骑兵绝非真正的北狄骑兵。因为以现在北狄国内的局势,太子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借到”一支北狄骑兵,来完成突袭的。

    然而想到,太子令这支假北狄骑兵去洗劫村庄,与苏家军连个照面都不打,又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这老百姓凭借的是,装扮和过往不愉快的经验来断定的。而若是真让这支假北狄骑兵同苏家军打了照面,那以苏家军常年同北狄军队的“较量”和对北狄的研究,那么这支假北狄骑兵还真不一定就能糊弄的过去。

    但不过,也正是因这支假北狄骑兵未曾与苏家军有过正面冲突。于是这“围魏救赵”的效果,也自然就减了半。

    然接下来的这几日,楚国的朝堂上,就对“北狄骑兵突袭一事”政见分为了几派:其一,便是以□□为主的主战派;其二便是以文官为主的主和派;当然也还有一部分人暂且都未表态,尚在观望之中。

    但是,即使是在这节骨眼上,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仍都还未忘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

    然而瑀王党和熙王党之人,却在知晓“北狄骑兵突袭了屯门关附近”后,就即暂停了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一事。

    而这令我不由感叹:这瑀王和熙王还真是“懂得适时就收”的极聪之人!

    因为若是他们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仍还不忘奏请,那么就只会让正康皇帝反生反感而已,反倒还会帮了太子。

    然而那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其职责就是监察官员,所以即使在此时,仍还在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也算符合情理之中。但是,如果往深处去想,就会发现这内里定是另有文章。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朝堂文武大臣也大致都猜到了,那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是领了正康皇帝的意奏请的。于是也都跟着纷纷奏请陛下“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从而使得这奏请之人越来越多,事情也就愈演愈烈,也就渐渐的快盖住了“北狄骑兵突袭一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我心里也起了不安。因为,虽然说我知道,只要现在正康皇帝需要用苏家军,就绝不会轻易的动程国公。但是,以正康皇帝现在的所为......难道真是想逼太子有大动作吗?而倘若太子当真被逼的去谋反,那么那时即便是正康皇帝处死了太子,苏家军也都无话可说。

    然想到这儿心中遂起寒意,也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于是,便转过头来欲问兰香,但是却发现,整个仁栖宫突然变得分外肃静。遂即感觉到是有大事发生。就立即从茶榻上起身,道:“兰香,殿下在哪儿?”

    兰香听言,像似有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一样,道:“回娘娘,殿下在翰玉轩”。

    而我一看这兰香的神态,就知她在说谎。顿觉不妙,就直往殿外奔去。

    兰香见状即拦着我,下跪道:“娘娘...娘娘...您今晚还是别出去了”。

    我看着兰香这举动,就越发担心太子。知道若是此时,太子若有任何大动作,就会掉进正康皇帝专为他所设之局。遂道:“那殿下究竟在哪?你快带本宫去见殿下”。

    兰香即抱着我的腿,不让我前行,含泪求道:“娘娘,奴婢求您了,殿下有旨,今晚绝不能让娘娘踏出仁栖宫半步”。

    我望了一眼窗外的动静,看着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求的兰香。知道今晚肯定是出不去了,便沉伤的道:“可本宫担心殿下,你能明白吗?”

    兰香眼中含着担心、着急、无奈,但却依旧不顾一切的、执着的死死的拖住我的腿,道:“奴婢明白,但殿下有旨,还请娘娘恕罪”。

    然这般相缠了许久后,素白入内,见状顿即一愣,而后遂即明白了几分,行礼道:“启禀太子妃娘娘,东宫的贺公公来找贺掌宫”。

    我听言,瞬间料知了几分。低头看着兰香,沉叹道:“你去吧!”

    兰香遂纠结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才施礼退下。

    而不久后,兰香回到我跟前。带着歉意,跪禀道:“启禀娘娘,刚刚齐王爷带兵夜闯上阳宫,已被御林军尽数伏捉。现陛下以‘齐王谋反弑君之罪’下旨,削去了齐王爷的王爵,将其终生圈禁。而淑妃娘娘也已被陛下以‘同谋之罪’下旨贬为废人打入冷宫。而宁远侯也已被削去侯爵贬为废人”。

    我听言,心思着:看来,这一局太子赢的很痛快。

    于是,我遂言道:“那你退下吧”。

    兰香仍旧跪着,言道:“可奴婢刚刚以下犯上,还请娘娘责罚”。

    我心中冷哼:责罚!便淡淡言道:“你既是领的殿下的钧旨,依旨办事,那还能有何罪?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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