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子拉长,点点,线线,面面地放映在月夜里,落寞,等待,凄惶,同样地无声无息,却又无孔不入。

    我凝视着他,像片羽毛般落到他身后,轻轻环上他的腰,呼吸着他的气味,感受着他的颤抖,柔声道:“老婆,我回来了。”

    第一次,我主动吻了他……

    他的眼从我拥他入怀时的紧闭,到吻上他唇时的突然睁开,再到后来含着某种晶莹

    的缓缓合闭。那惊讶,心痛与欣喜之间的转换快得似乎没有了过度,却又是如此的生动,仿佛吸引了我一直飘荡的灵魂。

    他的唇好凉,好凉,似乎在一直等着我来温暖,他抚着我的脸,眼里的柔情使月色光华也为之暗淡,他细语的呢囔仿佛在对我说,又好象让自己相信:“别再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细微的声音萦绕在心上,一圈圈,不紧,却很痛。我想,我应可挨上一刀,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而我,又做了什么?值得墨言你如此的在意,如此的痛?心里仿佛被某种情感贮满,我拥着他的腰,摩擦着他的唇,心疼的笑语:“傻老婆……”

    我们深情的凝视着彼此,在不安中寻求坚定,在惶恐中探询着执着,用感情的神经纠缠着彼此,传达着不完全却又坚守的信心!

    如此动人情景,如果没有流水那山货,简直就是完美中的完美!可流水好象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山货这一事实,偏要撇洋枪,放洋炮。尽管他刹费苦心地想改变自己的货品,可物质本身的固有本质是不会轻易转变地,就像苹果和梨的嫁接,最后还不是弄出个苹果梨?因此,我觉得他还不如做回山货,至少拥护了国产文化,何必宠洋媚外呢?

    当我和墨言老婆情谊沟通无限时,流水闷骚地抖到我面前,摇晃着脑袋装才子:“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如斯,我们来饮酒做诗吧。”

    我看看墨言,墨言看看流水,流水看看我,我又看看天,天又看看地,地又看看我们三个,我们三个最后又看向彼此。

    我揪起流水的胸襟,呲牙嬉笑着:“佳人哈?美景哈?饮酒哈?”

    “水水,你真凶!我们都那样了,你还对我这样。人家对你是那样,你非得这样吗?

    你答应会对人家好,现在又不理人家……”他就像在埋怨着自己不负责任的老公,几分撒娇,几分气愤,几分指责,几分羞怯的往我身上靠。

    我头都大了,流水,你真是瘟神,我怎么就惹上你了呢?我怎么就那么不长脑袋,跑去‘流斋’了呢?都是我的错,自己惹的祸!真地,我不怪月亮!靠!我怎么也让流水那厮绕了进去,我们之间真的是纯情地男男关系啊。

    面对流水的纠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流水,是你逼我出绝招地!我气运丹田,张口狂吼:“美人!给我往死里咬!”

    一只白色身影,噌的穿出,以绝对服从命令的姿态狂追着流水地屁股!此情此景,真让我大感欣慰,美人啊,你这可是第一次给大人我面子,真让我感动,等会儿,准给你弄两根骨头犒劳犒劳。

    我家美人半狼半狗的嚎叫着,猛追。流水半人半疯的狂逃,边跑,还边哀叫求饶。一时间,人声狗吠比鞭炮还热闹。

    墨言揽上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颜,我想你。”

    我脸噌的就红了,眨眨眼睛,心里感觉怪怪地,突然想起了炅筠,他现在在哪?隐约觉得有丝紧张不安。

    “颜,炅筠就是桃粉吧。”墨言轻柔的问。

    “恩。”我不想瞒他。z

    “你喜欢他,是吗?”他问的很小心,声音仿佛游走在刀刃上。

    “谁说的?我只喜欢我老婆!”我用力回拥他,听着他心跳的慌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深呼吸,收紧手臂。

    “……”我的心血管有些堵,怪异的难受。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左耳唇,轻颤着:“颜,我送你的紫莲呢?”

    我心一惊,知道他在明知故问,可我却必须给他个合适的理由,一个不让墨言难过的谎言,一个我们都知道的谎言,我装做轻巧的回道:“你送的礼物太不结实,跟人打架弄掉。幸好还有一只,给我带上,这回掐紧了。”

    他的手动了一下,却停了下来,温柔而又坚决的望进我的眼:“颜,有些东西,戴着也许就是一辈子,却容易忽视。但有些东西,即使没有痕迹,却是心底最真实的印记,这才是我想要的一辈子。剩下的那只紫莲,我要珍藏,等到你娶我的那天,为你亲手戴上。”

    我听出了他话里之音,那里有他想要的感情与最终的坚持,墨言他懂,他明白我的犹豫,却肯给我时间,让我明白自己。墨言是温柔,却不脆弱;墨言是包容,却不纵容。我想,没有谁会像他一样,一直静静的守侯着我,等着我,爱着我。而这种感觉,就像在漆黑的夜里,无论什么时刻,都会有那么一盏窗前的烛火为你而点燃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么温馨,那么安稳。

    我想着想着又失了神,墨言轻唤我:“颜……”

    “恩?”回神。

    “你……你想告诉我……你所说的现代是哪里吗?”墨言真情的凝视。

    “我说的?”心突然开始练起了空翻。

    “恩。”他点头。

    我翻了自己一记大白眼,又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大嘴大舌,一定是喝多了,顺嘴溜了真话!即使说了,就一说到底吧:“哎……墨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却不打算骗你,我来至七百年后。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杀手,虽然和你们这些有内功的人比起来,我的力量有些微不足道,但在七百年后,我这身筋骨那可算得上是大爷级的人物了!

    既然当杀手,就知道追杀与被追杀之间是相互嬉闹的生命游戏。我就是被人追杀至悬崖,英勇地选择了自由跳跃,结果没死也没活,就神奇地穿来了这里,还被你误以为是姑娘,带回了‘墨府’混吃混喝。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至于其中原由,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记得青青蓝蓝绿绿吧?他们就是和我一同英勇自由跳的‘颜色四人组’,现在却都找不到人,按理说也应该穿越过来才对。”

    “悬崖……穿越……”他眼神飘渺的囔囔自语。

    “回神!”我拍拍他的脸,拉回他神游的魂。

    “颜,我们注定一起!”他的眼突然变得霍霍明亮,闪烁着激动之光,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微微颤抖。

    “注定一起……”我微笑着,念着。

    “注定一起?桃粉,我们的条约,你忘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一抹黑色的身影,一双墨玉的冰眸,渐渐清晰。他每进一步,我的呼吸就混乱一分。

    墨言问我:“颜,他叫你桃粉?”

    “他没有告诉你,他七百年后的名字叫桃粉吗?”炅筠眉毛一挑,接过本该我回答的话把。其人已经站到我面前,我心跳立马开始加快,却也禁不住埋怨,这家伙,居然偷听别人说话,真够可以地!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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