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年轻人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就点头表示感谢,李越满脸发光:他终于得到了姜才的认可!这是他佩服的英雄,百战不挠的勇士,向他点头了,多不容易啊!

    姜才看着李越夸张激动的表情略觉诧异:可惜了这么个好孩子,依然是个不着调的。他向门口走去,临出门,回头说:“吾现在就去求见李大人,晚餐后会来向君等道别。”

    赵宇点头道:“那么吾等在此相候了。”

    姜才出去,让十几个兵士接着守着院落,他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出事。

    姜才一出门,李越就跳过来,拉了赵宇的胳膊说:“大哥,您怎么不让他送咱们呀?这样多省事?”他们还要走夜路?还要过元营?!

    赵宇摇头:“扬州有姜才和李庭芝就不会失守,他日后多有拼杀,我不想节外生枝,让姜才干多余的事。”边说边往床边走。

    李越急着说:“您怕姜才送咱们出事儿,那您就不怕咱们自己这帮人出事儿了?在元军里面穿来穿去容易吗?那叫什么来着?一什么什么,岂什么再乎?”

    赵宇笑:“你应该重修一下五年级语文,正确的说法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岂难乎?’。”

    李越急了:“大哥,咱别来来回回走行不行?我现在觉得您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你给了姜才那些东西,不最后也落到元军手里?(他被俘了呀。)哦,你怎么不告诉他别去救那个投降的皇帝?还有,你怎么忘了跟他说别和李庭芝离开扬州?还有,您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我知道您让孙小官人准备了粮食,可咱们自己过江都没有船,到时候怎么给他运粮啊!……”

    赵宇这通斗智斗勇,姜才一走,立刻觉得累得半死,听着李越的唠叨,他往床上一躺说:“这么傻的孩子我不要了!谁要谁领走,别烦我!我得睡个回笼觉!”说完扯了被子一盖,不理人了。李越气得在床前对空张牙舞爪,慧成念佛道:“让赵官人歇歇吧,方才赵官人与姜都统之相谈,起意铺垫,赠物得识,最终令其诚意认可,均甚劳心。”李越撇嘴,弄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他也帮忙了好不好?

    门一开,小知道带着阿卓进来,两个人还是一副吓得半死的样子。李越笑着抱起阿卓说:“我们出去玩,赵叔叔要睡懒觉。”

    小知道小声问:“那个……你知道……不抓你们了吗?”

    李越往外走:“姜才吗?当然不,我对他那么好,把他治得那么舒服,还又这又那,给他做了那么多,他该喜欢我,是不是?阿卓?”旁边留守的兵士听了下巴都同时掉了。

    阿卓的脸上还有泪痕,诚实地说:“不是。”

    ☆、第 22 章

    因为晚上要赶夜路,李越就在午后陪着阿卓小知道睡了午觉。农历五月上旬,天气渐热了。梅雨时节,气息中充满湿润。李越午睡后起来,额头薄汗,阿卓和小知道的声音在院子里,转眼看,有些昏暗的屋里只有赵宇,已经换了僧衣,正坐在椅上,看着窗外发呆。赵宇想到晚上又得穿过元军,就感忐忑,抱怨道:“你就不觉得我们几个人加个孩子,半夜过防线,如果被元军发现了,一阵箭射过来,我们还有救吗?”

    赵宇转了眼神,好像反应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真在元军营帐间,反而不难,用两下制动仪,放倒几个人,又是大晚上,他们放箭也怕伤了自己人。我们夺几匹马,跑出来就是了。”

    李越又问:“那咱们出来,他们射箭怎么办?”

    赵宇叹气:“这又不是现代世界,没有什么路灯之类,大黑夜里,能看多远。他们射箭,我们两个一人抱个小的,挡着就是了,宇航服又不怕箭,慧成该没事儿。”

    李越叫:“那脑袋呢?我们的脑袋怎么办?”

    赵宇有些不耐:“不还有几块降落伞布吗,裹在头上。”

    李越还是不放心:“那他们骑马追过来怎么办?我们的马被射中了怎么办?”

    赵宇眯眼:“跑不掉的话……”李越心里一阵打鼓:“怎么办?”

    赵宇一笑,李越心里一沉,赵宇百般无奈地说:“那我们,就只好,下杀手了。”

    李越有些怵,问道:“怎……怎么……下杀手?”

    赵宇摇头看李越:“我还得给你写出剧本来?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还带着孩子,有什么傻子会指使大队人马追咱们?就不怕是诱兵之计吗?自然是只一小队人马。追上了,我们就下马表示表示不跑了,小孩子大哭,你倒在地上装死,小知道吓得翻白眼,慧成念佛……等人都围上来,就用制动器,你跳起来,对着想跑的人一通猛射,慧成用刀解决下那些倒下的人,小知道也帮帮忙,孩子可以继续哭, ……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这么细说吗?”

    李越看赵宇,问:“孩子都成了你的道具了,那你呢,你干什么呢?”

    赵宇看了下房上大梁:“我自然是拿着制动器呀,你怎么忘了?”你给自己找的活儿可真够重的,但现在李越知道了,不能轻易嘲讽赵宇,只能接着问:“那要是好多好多马过来了,好多好多人,可怎么办?”

    赵宇说:“那没办法了,就只好绕着扬州跑,把元军的布局扰乱,我就不信姜才能看不出来,不趁机出来捣乱一下。”

    李越还不死心:“那如果……”

    赵宇举手止住他,“你要学会逻辑地看待问题,不要被恐惧和担忧扭曲了你的思考角度。”

    李越气闷,下床,找茬:“那你在那里发什么呆?担什么心?”

    赵宇沉默,不再看李越,又去看窗户。李越一下子精神了,马上凑上去:“真的,你在担心啥?不是刚让我不要被担忧扭曲吗?”

    赵宇看也不看他说:“去,把弩装上,收拾东西!等你长大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李越切了一声,知道问不出来了,就去组装短弩,换了装,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刚弄完,外面就听人说晚餐送来了。一队军士提着食匣走进来,阿卓和小知道跟着,慧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兵士笑着说这是姜都统给定的,然后让人把食匣一个个打开,里面的菜碟拿出,放在桌子上。

    扬州地处南北交汇,水陆要冲,唐以来就是繁华之地。扬菜自古有名,口味清鲜平和,咸甜浓淡适中,选料鲜活鲜嫩,讲究季节,有“醉蟹不看灯、风鸡不过灯、刀鱼不过清明、鲟鱼不过端午”的说法。现在正是五月上旬,乃是鲟鱼之际,正中主菜就是盘竹筒鲟鱼,是将鲟鱼改刀成块,放在竹筒清汤中,略放盐,上笼蒸一刻而成。鲟鱼味道十分鲜美,盖子一揭,竹子的清气和着鱼香一下子就弥漫开来,几个等着的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口中多水。

    接着,军士们又摆上了焖得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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