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的。”

    赵宇抬眼看李越,笑意从眼角一闪,低声说:“我也看不惯。所以……”

    李越等了半天:“所以什么呀?!”

    赵宇后倚半合眼养神的样子,说道:“所以,扬州帮了姜才,就行了。而常州,要分几步。”

    李越刚要问是哪几步,院子里就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一个身材中等三十来岁的和尚走进来。他长脸,高颧骨,浓眉微蹙。进门后对站起来的赵宇合十作揖,口中道:“敢问施主有何要事?”

    赵宇说道:“吾本常州人士,自幼离家,现家已无所考。但今常州有险,吾不能不顾也。现有吾友李越,师承遗世之高人,身负不世之武功秘技,可传与贵寺僧人及常州军民,以助我常州。”

    旁边的李越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呛着,但马上收拾表情,做出一份庄重模样。那个和尚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愣小子假模假式的样子,心里已经把来人归在了骗子一流的分类里。但是现在常州正在危急之时,虽然宋军攻下了常州,可元军已有起兵之势,攻城必不可免。此时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小伙子也能用得上。他有些疲惫地说:“如此大好,请李施主为吾等展示一番,如若精彩,吾可将诸君荐与万安长老。”

    赵宇就等着他这句话,点头说道:“还烦长老邀几位谙武之僧并一些兵器前来。”和尚点头,回身吩咐了。

    李越心乱跳,他给自己灌了那套功夫根本没时间练,但愿还没有忘了!和尚示意门外,李越走了出去,接着赵宇和慧成也出了门。

    一会儿,偏堂前的小院里就站了一圈人。大多和尚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一般而言,能看得到的功夫都是不怎么样的,真的好的能这么轻易示人吗?见人到的差不多了,赵宇向李越一摆头,示意他下场子。

    李越几步走到小空场中间,已经有人轻笑。李越身无内功,虽是个好体力的年轻人,但怎么也没有武功高强者的那种步履敏捷。行家一看,就知道他脚步虚浮,没有内力。大家互相交换着目光,当值的武僧有点儿后悔,应该只叫一两个人,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如果李越出丑,也显得自己没有眼光。只有慧成仔细地注视着李越,李越曾说要教他功夫,大概就是这个了。

    看了看赵宇一向安然的面容,李越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功夫表演。他根本没有练熟,举止之中犹犹豫豫,有时还要来个反复。看的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只有一两个人初时没怎么在意,可越看越严肃。李越这边,越到后面,表演得越乱。他好几次得停下想想,再慢慢比划出来。他原来完全不懂什么武功,只有脑海里输入的那套功夫,所以一招一式必须按照记忆中的图像来,自己一点也不能造出点儿什么别的。好不容易把九九八十一套招式演示完了,身上没出什么汗,只脸羞得出了一层汗,臊得通红。

    他低头走回赵宇身边,人群里开始小声议论,夹着低笑声。赵宇不动声色,扭头对慧成说:“用刀使一遍你记得住的地方。”

    慧成脸色异常郑重,走出来,向一个僧人借了一把刀。他原来就有武功,拿起刀来,往那里一站,风范就不一样。众人不禁向后退了退。慧成没有把刀耍得飞快,而是模仿着李越方才的几个动作,一招一式地挥动手中的刀,因只看了一遍,他十分笨拙,有时还要用不握刀的左手来调整右手的方位。可即使如此,人们已经渐渐安静,李越也看出来了,这几式刀法,角度刁钻,没有多余的花样,旨在一刀毙命。

    只走了两三个招式,慧成就停了下来,对赵宇说:“后面我没有把握,不能妄自揣测,失了大师原意。”此时院子里已经没人笑了。赵宇点头道:“那么,再试试剑。”慧成点头,还了刀,再借了剑。明明是同样的招式,用剑使出,却是另一种风格。剑光凌厉,刺入的方位匪夷所思。等到慧成再换成了长枪,棍棒和短匕首,各个演绎一番后,院中人们已经满眼是敬佩之意。赵宇转头对李越说:“再走一遍。”

    这次,李越平整了呼吸,方才打了一遍,现在熟点儿了,下了场就展开了拳脚。

    赵宇边看边想着,李越这个傻小子,下这部软件时肯定没有细读说明书和人物背景。这么着名的一套武术,在大乱之后的和平三十年中,都被国家指定为永久保留的锻炼项目,怎么可能拿不出手?这是多种武功的结合:中国传统的拳脚,加上以肘以踢为主的跆拳道空手道,狠毒霸道的泰拳,以及灵活狡诈的柔术,以柔克刚的合气道。那位大师乃罕见的武学天才,从众多的流派中,看到了可以融会贯通的精髓之处,完全突破了传统武功的局限,成就了宏大一家。他编制的动作初学者一学就能学个皮毛,马上就可以用到防身克敌之上。可再学下去,就会觉得其中奥妙无穷,加之可用各种兵器来诠释动作,可有成千上万种变异,能让人穷尽一生还不能完满。(就如瑜伽功,从古书的八十几个动作繁衍出七千多个变异动作和姿态。)

    李越这次动作明显连贯了,也比方才快多了,旁边此时惊叹声迭起,还常有人在旁边出声道:“请施主稍慢些,容吾等细察。”

    李越完成了全套,回到赵宇身边,场边的人们都不再出声。赵宇对慧成说:“我们没有时间教整套,请找出几招简单的,你来细讲。”然后对那个当值的和尚说:“请长老里面细说。”和尚点头,与赵宇回到屋中。

    偏厅外,大家一拥而上,李越又慌了:“这个,这个,我其实……”慧成说道:“请李官人再走一下这招。”他比划了一个动作,李越皱眉看,在脑子里想了半天,进行图像对照……一片混乱。最后说:“我再走一遍,说出数字来,你们记数。”大家给他让出了些空间,他一边比划一边说:“这是第一套,四个动作,这样这样……这是第二套……”慧成仔细盯着,时常开口道:“记下五……记下十二……二十六……”等李越完成,慧成说:“现在我们学第五套,施主请。”李越终于气喘了,我成什么了?会动的插图吗?

    还好,每套选出的招数,他只又走了一遍,慧成就完全模仿了出来,向他核实了动作正确后,慧成就把每套的动作拆开,一点点地讲出了每个动作的要领和实用性,在怎样的攻守情形下运用,如何衔接,如何配以兵器……李越目瞪口呆地听着,自己怎么根本没有领会这些?这是谁教谁呢?

    赵宇与和尚走入屋中,小知道趴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阿卓也张着嘴打着小呼噜。和尚再看赵宇,见他儒雅气质的面庞上一片疲倦颜色,忙低声说:“慢待施主……”赵宇行礼道:“长老切莫客气,此是危难之际,不必居于小节。长老现今应已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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