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不信之轻慢。”

    赵宇马上回礼,说道:“当时不知能否做到,所以不好意思夸口,反倒让你担忧了,请多见谅。”

    陈桐了然道:“看来元军瘟疫的确是赵官人所为?!”

    赵宇赶快叮嘱陈桐:“并不能说是瘟疫,不过是一种传染迅速的寒症。如果有人得了寒症,一定要在温暖的屋子里卧床休息,饮食清淡。得病的人要与人隔离,打喷嚏时要捂嘴。一般十日就该痊愈。”

    陈桐一一应了,思衬着说:“那么元军在这十来日就不会有太多动静。”

    赵宇说道:“如果攻城倒是好,得了这种寒症,如果不休息,是会加重的。”

    陈桐笑着说:“那我们该去捣乱一下,再劫些粮食才好。”

    赵宇斟酌地说:“再进元营,对方有了防备,也许太过冒险,去湘潭运粮也应可行。”他从怀中拿出两幅白绢,“此是元军中粮仓之地,我们把最近的一个劫了,远处的风险就大些。此幅则是湘潭粮仓之所在和路线,虽然比元营取粮稍远,但元军不会那么多,如果用马匹,一个时辰能到,相对安全些。我和李越今天离开,请君收下这些,见机行事。”

    陈桐接过来,觉得赵宇肯定有自己秘密队伍,而赵宇自己一定就是人们谣传的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他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去与守军相商。”

    赵宇道:“此寒症可以痊愈,但是也可以反复,可让守军继续泼些冷水。可一旦开春,天气转暖回阳,此寒症就不会再阻元军了。”

    陈桐点头,说道:“那时自有那时的对策。不管如何,现在有了粮食,潭州可以再守上一段时间。”可也就是一段时间而已。

    赵宇也附和道:“的确,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世事多变,到开春时不知会有什么变化。”

    陈桐看赵宇,赵宇一笑,但不再多说。陈桐此时对赵宇充满信服,就换了轻松的口吻说:“赵官人,年关将近,真不在此过年,与吾等饮酒贺岁?”

    赵宇笑着摇头:“虽然是伪装,但是我穿骷髅之装毕竟不吉,还是应在年前离开,若留下,与你等在一起,被人认出,恐惹人生厌。”

    陈桐也没有勉强,只说道:“我定会向李知州等详言此行,给赵官人记功在案。赵官人怎么会想到如此装束?今日出城,我都感到诧异。”

    赵宇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想让元兵多分恐惧。”

    陈桐点头笑着说:“赵官人如愿了,后来,我看元兵都不敢过来了。”

    见赵宇一副要告辞的样子,李越知道陈桐和陆敏轮班,陈桐去运粮,陆敏就在城上守城。他很想再见陆敏,就忙说:“我还想到城上看看。”

    陈桐说道:“那我们一同上城吧。”

    ☆、第 50 章

    他们走出了小院,外面的街道上人们奔走着,高兴地去领粮食。远远地,他们看见张锦声嘶力竭地指挥那些巡防队的老老少少督促民众排队记账,那个叫王伟的孩子的尖声喊叫,这么远都能听到:“别想多领,你如果想仗势欺人,我告你去!”

    陈桐感慨道:“几日前,我曾以为破城在即,吾等已无生机。谁能想到能活着过这个元旦。”

    赵宇微笑着说:“何止元旦,来日方长。你的新衣做了吗?”

    陈桐叹气:“我真后悔没听赵官人的话,一直没做。今天定赶快差人,就是来不及做衣服,做条腰带什么的也可以。赵官人说的对,过年怎么能不穿新衣呢?”

    他们说笑着走着,两个人匆匆地向他们奔来,到了眼前,猛地停下,一个是他们原来见过的郑子诚,笑着对赵宇和李越行礼,说道:“我听说你们来了,上次没见到,这次可算碰上了。”另一个是少年模样,也行了礼,微喘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可没有说话。李越认出来,这是张绣。她圆圆的脸瘦了,可因此也平添了一分青春女子的秀丽。郑子诚笑着说:“这位……张贤弟,赵官人李官人都是见过的。”

    李越见赵宇脸上淡淡的,忙笑着施礼说:“我记得的。”

    赵宇也行了下礼,可没说话。

    张绣眼里闪过黯然,但马上又打起精神说道:“多谢两位官人,我等今日在城上一直看着,赵官人果然不凡,能领人入元营而返。”

    赵宇点头说:“多谢夸奖,这也是众位军士和百姓之功。”客客气气的,毫无情感。

    郑子诚笑着说:“赵官人这次助潭州成功夺粮,定能深获嘉奖,可要多在此流连一段时间才好。如果觉得陈府拥挤,就请到吾府小住,家父曾多次想与赵官人相识。”

    陈桐说:“郑老爷资助了大量的三棱锥敌箭头,本该前去拜访,可是赵官人他们今天就要走了。”

    郑子诚面现失望,飞快地瞥了一眼张绣。张绣有些发呆,陈桐笑着对李越说:“我陪你先上城看看,郑兄一直想与赵官人好好谈谈。”

    说完就引着李越往前走,李越知道他的意思,扭头看赵宇,赵宇点下头说:“你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李越与陈桐边走边聊,讲些狙击队怎么建立了起来,一开始才有不足百人,陆敏资助了所有的食用,怎么一直在陈府中训练。围城后,怎么人越来越多,十二月初上城,怎么就在一天内射杀了二十多名将领,一时令元军胆寒……李越则讲了他们在常州的一些经历,就谈话里,似乎无意中,陈桐问道:“吾等知赵官人闲云野鹤般来往无定,不知他可有家室?”

    怎么没有人问我呢?李越不敢玩笑,想了想才说:“虽无家室,但那个人实在狠心,我要有个妹妹,是绝不会嫁给他的。”

    陈桐答非所问地说:“虽然大户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但那位张贤弟实在才华过人。围城前,她帮助采办物品,围城中,她协助兄长组织城防,安排粮食医药分配,甚至上城寻找狙击地点,帮了大忙。人说她这样就毁了自己的名节,她说‘国家有难,岂敢惜身’,是个有气节的,一点都不输男子。”

    李越叹气说:“那她就更该找个好人家,千万别找赵官人这样的。”

    陈桐还不放弃,说道:“那张家,是世家大户……”李越忙说:“不是那种意思,就是赵官人那种人,真的属于无情之人。”

    陈桐有些不快:“赵官人相助潭州,义薄云天,如此丈夫,自然当得起任何妇人。就是他没有儿女情长,如今正值战乱,也应为子嗣考虑。”

    李越笑着看陈桐:“那你呢?可是要成婚得子。”

    陈桐摇头道:“吾等每日上城都不知能否活着回转,不该连累他人。”

    李越点头道:“赵宇也是这么想的。”

    陈桐不解地问:“可赵官人来去无踪,并不被元军所困。”李越现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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