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面前乱告我的状啊!”

    章思颖见温鹿鸣感激了自己,又听章乃春提及自己和温鹿鸣的婚事,这才有了笑容,上前问章乃春道:“哥,爹和温伯伯真的商定好我和鹿鸣的婚事了吗?”

    章乃春点头,“爹都让我来通知你将温贤弟放回白家去。肯定是商量好了的。爹可是生意人,岂会做亏本生意?”

    章思颖想想也是,遂转而向着温鹿鸣。脸上露出娇羞神色:“温大哥,既如此,你就回去准备准备,及早来章家提亲哪!”

    温鹿鸣有些难堪。心里忐忑:难道爹真的答应了章家的亲事吗?莫说自己心仪的人是白云暖,单说章思颖之前派人妖想毁白家女眷清誉一事。足见其和令兄章乃春一样都是心术不正之人,自己焉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可是此刻,自己的人尚在章家,又不能公然捅破。恐自己无法平安走出章家的门,便有些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章思颖这才放心地笑,她要去拉温鹿鸣的手。却被白云暖抢了先。

    白云暖拉过温鹿鸣道:“温大哥,父亲和温先生还等着咱们一起回白家呢!咱们快走吧!”

    温鹿鸣应了声“好”。就和白云暖出了章思颖的园子。

    看着温鹿鸣和白云暖的背影,章思颖心里怄出一股无名火来。

    “阿暖妹妹,我送送你!”章乃春屁颠屁颠地跟在白云暖身旁,白云暖也不理会他,就由他跟着,一直出了内院,到碧波潭畔与白玉书、温诗任会合,自回白家去了。

    白家的人一走,章乃春便问四儿:“我爹呢?”

    四儿道:“老爷还在湖心水榭里呆着呢。”

    章乃春便急忙去湖心水榭寻章瑞梅打听适才的谈判结果。

    进了湖心水榭,见章瑞梅面色郁郁坐着喝闷酒,章乃春道:“爹,你怎么了?”

    章瑞梅将酒杯往桌上一掷,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让爹我受如此奇耻大辱!”

    章乃春一怔,立即坐到章瑞梅身边去,问道:“爹什么意思?和白家的亲事没有谈妥吗?”

    “岂止白家,就连温家的亲事都没谈成!那姓温的家境一穷二白,能和我们章家结亲,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竟也推三阻四,不知好歹的东西!”章瑞梅一气之下将酒杯砸到地上去。

    章乃春惊了神色道:“那爹,你怎么不早说?竟然还让我把温鹿鸣给放回去!”

    “混账东西,还嫌脸丢得不够吗?”章瑞梅拍案而起,“你绑架了温鹿鸣,如果不是毫发无伤由白家带回去,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你以为衙门是你开的?那白家有当今相爷撑腰,从今往后你少招惹他们!”

    章乃春郁闷,“可是爹你放人可以,怎么能没谈成亲事呢?这不让我白忙一场吗?还有阿思跟前,我又如何交代?”

    章瑞梅道:“你也别泄气,白玉书和温诗任都说了,关于你和阿思的亲事,他们都愿意回去再慎重考虑考虑,也答应了爹最迟半月内给我们答复,所以你稍安勿躁。我们章家堂堂洛县首富,儿女的亲事还有谈不拢的么?”章瑞梅自信地笑了笑。

    章乃春这才略略安下心来。

    ※

    白云暖一行回到白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幸而温鹿鸣平安归来,总算是虚惊一场。

    温诗任自拉了温鹿鸣回静宜斋絮叨与章思颖的亲事,白玉书也是即刻回兰庭找白姜氏谈章家索亲之事。而白云暖携了紫藤自回听雨轩去。

    二人差点走进梅香坞的西角门,想起东角门已被封死,不得不退出来,绕了宝芳园一大圈才回到听雨轩。

    紫藤想抱怨允姑和王丽枫几句,被白云暖伸出手指挡在了她的唇上,她只好噤了声。替白云暖脱下斗篷,见她腰上一个眼生的香囊,便好奇地“咦”了一声,道:“小姐,这个香囊是从哪儿来的?”

    白云暖握了握腰上那个精巧的香囊,微笑着,并不回答她,只是道:“紫藤,你把斗篷拿到一边去,过来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紫藤看她家小姐一脸沉静淡定,不敢有违,依言将斗篷拿进里间的屏风衣架上去挂好,便出来走到白云暖跟前来。

    白云暖自坐在窗下榻上,她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道:“坐到我这边来。”

    紫藤没有细想,拿了杌子坐到白云暖跟前去,仰着头看白云暖。心里有些虚飘,不知白云暖要和她说些什么。

    白云暖道:“温大哥平安回来,咱们也就既往不咎了。”

    紫藤愣住,立即心虚地嘟哝了一声:“小姐……”

    白云暖道:“想必你已经受到内心的煎熬,如若温大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应也是无法安心的。”

    紫藤愧疚地垂了头,许久问道:“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云暖叹了一口气,“你真的那么喜欢章乃春吗?”

    紫藤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姐怎么对她的心事都一清二楚?“他救过我的命……”

    “爱情和报恩无关。”白云暖抬起紫藤的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章乃春吗?”

    紫藤犹疑了一下点了头。

    白云暖心绪有些复杂,“就算他是个心术不正之人,你亦觉得他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紫藤许久才哑声道:“奴婢已是章少爷的人了……”

    白云暖倒也没有多大吃惊,凭着章乃春的性子,眠花宿柳,紫藤又对他有情有义,两人做了越矩之事倒也不奇怪。她只是道:“既然你都下定了决心,你我主仆一场,我没什么赏赐你的,惟愿助你一臂之力,达成心愿。”

    紫藤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云暖,她实在不知她的小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是要成全自己和章乃春么?怪不得章少爷说过,唯有他娶到了白云暖,才可能容她做他房内之人。

    这夜,当章乃春的那只信鸽又飞进白家园子时,绑在它脚上的纸条不再是出自紫藤之手,而是白云暖的一封亲笔信。

    四儿将信鸽脚上的纸条解下来呈给章乃春时,章乃春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仍然不敢相信在字条末尾署名的“白云暖亲书”几个字。

    字条上写道:若要阿暖为妻,当表善始善终之决心,以消阿暖心头疑虑,不如以紫藤为试,先纳为妾,一年为期,若能一心一意善待之,不再眠花宿柳,吃喝玩乐,一年后与阿暖缔结良缘有望。

    章乃春将字条上的内容反反复复读了几遍,的确不是紫藤的自己,的确也像极白云暖的口吻,一时之间竟然又惊又喜,手足无措。当夜就给白云暖回信,同意她的约定。

    当章家的信鸽又飞入白家的园子,紫藤看到章乃春的回信时,喜极而泣,对白云暖连磕了几个响头。

    白云暖连忙扶起她道:“莫伤了额头,届时,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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