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钟离雪逃亡到宜岫城,嫁给了艾鲁,为的便是为兰屿复国。后来本王杀了艾鲁,重新攻占兰屿,又灭了宜岫城,这个钟离雪便不知去向。都道她已死于战乱,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爷是怀疑戚贤妃便是兰屿公主钟离雪?”白云暖有些心惊。

    张易辰点头。

    “或许找到戚杰的下落,便可证明戚贤妃的身份。”白云暖提议。

    张易辰自然是要查明戚雪的身份的,而找到戚杰也是唯一的方法。侯伯勇领命去了关外,往兰屿的方向寻访戚杰下落,这一去竟然是一年杳无音讯。

    一年的时间,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皇帝殡天,十八皇子登基继承大统,接着,钟离雪垂帘听政,大肆启用新臣,封了张角为国师,排挤原来的老臣下。

    无人能够指责钟离雪什么,因为她每走的一步都是按照先皇旨意。先皇死前留下遗诏,每一件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因为钟离雪的手段甚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又狠又绝。

    皇帝的儿子们皆都被以各种理由流放到了封地里,上京城只留下了九王爷张易辰。

    张易辰对白云暖无不担忧道:“她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白云暖也觉着风声鹤唳,如今的上京再不是她的安逸的家园了。

    “王爷,不然咱们离开上京吧!”白云暖提议。

    张易辰摇头:“阿暖,父皇的所有皇子,只剩下我了。如果我也离开上京,那么这个皇朝恐怕与张姓再无瓜葛了。”

    白云暖觉得不安:“可是,大家都走了,如若我们不走,担心有灭门大祸,届时只恐尸骨无存了。”

    “皇兄、皇弟们皆被流放,而她独留下我,想来她并不想对我下手。”

    张易辰虽没有被钟离雪流放,可是几乎是被软禁在了雍王府内。

    软禁的日子,他倒也沉得住气,与妻子儿女一日三餐,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终于一日,宫里来了一道旨意,宣他入宫。

    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张易辰本能一凛,而白云暖更是手足无措。

    张易辰安抚她道:“你要相信,你是有福之人,你此生一定会完满,绝不会克夫克子的。”

    白云暖哭得无助,她只是闺阁女子,如何能与那个朝堂上的女人相抗衡。那个女人的手段令她望而生畏。她不过仰仗张易辰的宠爱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何时面对过这样迷茫可怖的未来。她在张易辰跟前哭成了泪人。

    张易辰搂住她道:“你要相信自己的好福气,你一定要相信!而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张易辰入宫去了,白云暖自是在王府中坐立不安。今时不同往日,宫里再没有可以打探消息的地方,皇太后、皇后、肖德妃全都被钟离雪送到了冷宫里软禁起来,是生是死全都不得而知。

    白云暖所能做的,唯有如张易辰所言,相信自己的福气。

    *

    张易辰入宫见到了钟离雪,这是父皇死后新皇登基钟离雪垂帘听政以来,他第一次见她。

    她早已搬离了海棠苑,住到了从前皇太后居住的长乐宫。

    张易辰见到她时,但见她穿着太后才穿的华袍,年纪轻轻却是气场逼人,坐在那里,是一尊危险的菩萨。

    张易辰上前拜见了,钟离雪也不叫他起来,只是对美善道:“你下去,哀家要和雍王爷单独聊聊。”

    每次与他会面,她总会说这样一句话:单独聊聊。

    从前,她这样说时,多少有些畏惧,如今却是肆无忌惮的,因为眼下的后宫是她一个人的,先皇死了,新皇是她的儿子,她已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美善下去了,偌大的长乐宫大殿,剩了他和她两个人。

    钟离雪将一堆书信扔到张易辰脚边来,很是轻蔑道:“这一年来,先皇殡天之后,新皇登基,张角被封为国师,哀家垂帘听政,这每一件都是先皇遗诏上写得明明白白的,所以哀家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你,张易辰,搞出这么多花招,到底是为哪样?”

    张易辰瞥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书信,都是他送往边界守军的。那些守军的守将皆是他昔日部下,对他忠心耿耿,只可惜这一回,没有一个肯听他的命令。他送出的书信全都石沉大海,原来是被钟离雪截下了。

    张易辰面不改色道:“这些书信都落入你的手了,你有理由可以将本王像其他王爷那样流放出京了。”

    钟离雪收敛了笑容:“哀家如果要赶你出京,何必等到今日?”

    张易辰一颤,抬头有些压抑地看着钟离雪。

    钟离雪道:“你当真以为你将这些书信送到边境,那些守将就会听你调遣了吗?且不说新皇乃是先皇所出,他们效忠的是张家的王朝,即便他们有二心不愿意效忠哀家和新皇,也绝不会听你的命令,回来推翻我们,因为他们现在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张易辰困惑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钟离雪得意地笑了起来:“国师喂他们每个人吃了丹药,所以他们从今往后只会效忠于哀家与新皇,药效过后,国师会再召集他们入京,喂他们再吃几颗丹药,所以从今往后这张家王朝比任何时候都要固若金汤不容侵犯!”

    张易辰的眉头越蹙越紧,他从地上站起了身,眼前的女子不配被他跪。他直视着钟离雪,问道:“你到底是谁?”

    钟离雪忽而眸子一黯,声音也放柔了,道:“哀家是一个想得到你的爱,却无论如何得不到的女人。”

    张易辰太吃惊了,他重重地向后趔趄了一大步。高高在上,充满危险的那个女人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太后要除掉我,大可不必使出对付太子那一招,直接放马过来便是。”

    钟离雪微微一笑:“王爷说得对,如今的后宫之中,哀家还需要使用手段去除掉一个人吗?这个后宫,以及前朝,都是哀家说了算的!”

    钟离雪从高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来,她的华服铺展开来就如孔雀的羽毛。

    她走到张易辰跟前,微微仰起头,逼视着他的眼睛,道:“哀家不想除掉你,哀家只想得到你!”

    张易辰直以为自己听岔了,可是钟离雪将那句话重复了许多遍:“哀家不想除掉你,哀家只想得到你!”

    张易辰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僵硬着声音道:“太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先皇宠妃,是新帝的母后,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得起先皇吗?”

    钟离雪仰头狂笑,笑罢,目光一狠,道:“别和我提先皇那个老家伙,一提起他,哀家就想吐。这些年,哀家为了今日,在他身边含污忍垢,张 易辰,你知道哀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他老得可以做我的父亲,可是我却必须每夜取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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