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楼,看到了还没运走的袁慕之的尸体。

    看到袁慕之头上血窟窿的瞬间,冯立阁的掌心里倏然冒出一股冷汗。

    堂堂一个总理,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了这短短的混乱的几个小时,有许多人早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

    有撰稿人不由立刻提笔在报道里写道:夏亚崛起的信号才刚刚打响,沙门,这个在前几十年里跟巴塞分庭抗礼的国家,似乎已经在走下坡路。下一个又会是谁?

    此人的话不免有些为夏亚招黑的意思,有心人更是把它解读成了夏亚是沙门这场祸乱的元凶。不管有没有证据,人言可畏其心可诛。

    新一轮的怒海狂涛即将来临,而这时,躺在河谷里的那具尸体才刚刚被发现。有人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有人的故事才刚开始。

    里沙的街头,路灯渐次亮起,整个里沙就像铺上了一层梦幻的光纱,朦胧的视线软化了钢铁的建筑,美得让人心醉。西城区一个破落的街角处,几名流浪汉却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们正就着旁边自来水管里的凉水啃面包,一大口一大口的,仿佛吃着什么人间美味。

    这里是俗称下城区的地方,路过的人们通常都会加快脚步,好像走慢一步都会被这里污浊的空气所污染,更不要说乱事频发的今天了。

    一双鞋,两双鞋,黑色锃亮的皮鞋,酒红色的高跟鞋,都匆匆的在视野里掠过,没有片刻停留。蜷缩在街角阴影处的人一动也不动,任那一个个人从自己身旁走过,像是死了一样。

    这时,一对路过的母女停了一下,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执拗着不肯走,从斜跨着的粉红色小包里抠啊抠啊,抠出一块钱,想蹲□放在那人前面。她的母亲捂着鼻子,嫌恶的看了一眼那人,而后强行把小女孩拉走了。

    “好了,快走快走。”

    母亲这么一拽,那枚圆滚滚的硬币就从小女孩手里掉了出来,滚到了那人手边。金属的叮当声在夜里显得很清楚,那人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却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忽然,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身体一动,钻心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皱起了眉。隔着三五米远的流浪汉们看着这个新来的‘同伴’,交头接耳了一番,一个人就跑过去推了推他。

    “喂,喂你怎么了?”

    “咳、咳咳……”回答他的只有痛苦的咳嗽声,流浪汉刚想他是不是生病了,就觉得自己手上怎么湿湿的,抬起手就着路灯的光一看,他立马吓得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血!血!”满手的血,都是从那人身上摸来的。

    此时,血腥味慢慢的飘散出来,其他人纷纷凑过来的同时,都惊愕的发现这个新来的同伴怎么半个身子都像浸在血里一样,恐怖得吓人。

    “快!快叫救护车!”

    “笨蛋,我们没钱!”

    “那就报、报警!警车来来回回开过好多次了,快、快拦一辆下来……”

    流浪汉们七嘴八舌的吵着,唯恐那人死在这里,只有一个瘸腿的,手撑在地上挪到那人身边,低下头仔细打量着他。这人生的那么好看,衣服也不破,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样的呢。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想伸手掏掏看他口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就在这时,那人因为痛苦紧闭着的眼倏然睁开,那瞬间打在他脸上的冷冽目光,让他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那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重重的喘着气,捂着流血的胳膊,靠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血顺着他的手臂滴下来他也不管,风吹过,满巷子都是他的血腥味。

    他好几次看到他差点跌倒,样子狼狈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去见上帝,可是奇怪的是这人却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争吵着的流浪汉们这时才转过身来看情况,却发现人不见了,只有地上好大一滩血证明过他的存在。

    那人当然就是从宁夭手里逃走的狐狼,他虽然借助警察的掩护顺利逃走,但也因为警察那几乎无处不在的搜捕无法离开。在两个小时前,他被警察发现了,小腹上又中了一枪,好不容易再次脱身,却没那个力气找人汇合了,一头栽在了流浪汉堆里,昏迷到现在。

    原本他身上的伤都快速的愈合着,昏迷了那么久已经愈合了不少。可他刚刚醒来之后,被人那么一推搡,伤势就突然就不受控制了,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里涌出,崩溃的速度一如被推到的多米诺骨牌。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站起来,手脚冰冷,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得抬也抬不起来。他看着手边的那枚硬币,无数的讥讽和悲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想着自己这样的畜生终于也要死了,可流浪汉们争吵着要叫警车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却依旧——拼上所有的力气,站起来,狼狈不堪的往前走。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曾经立下毒誓,即使全身的血流尽,即使背弃自己喜欢的姑娘,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即使背负所有的骂名也要前行——否则他挣扎着从手术台上醒过来是为了什么?

    在狐狼的脸色跟纸一样白之前,鲜血流逝的速度终于减缓,身体那强大的恢复技能重新活了过来,吊住了他最后几口气。他又渐渐有了力气,很快消失在里沙璀璨的夜色里。

    他是狐狼,实验体f09号。f是fail的缩写,也就是失败的意思。

    他跟宋夏一样,都不是命运的宠儿,幸运从来跟他们无缘。不同的是,他们一个被当成尸体丢弃从而踏入了另外一种人生,而另一个,他以更残忍的方式训练着自己,一直,一直,这么残忍的活着。

    星际海的另一端,兰度首府,白云城。

    祁连大喇喇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略有些兴奋的盯着屏幕里的商品图片,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好不乐呵。

    “这个好,他一定喜欢……诶诶诶还有这个,哈哈哈本少爷真是太有眼光了……”

    正自言自语着,祁连的终端机嘀嘀嘀叫了起来,拿起来一看信息,顿时一声卧槽,赶紧拨通了宁夭的电话。

    “喂喂喂,宁妖精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样回答着的宁夭正在卧室里包扎伤口,但要说真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算是没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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