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了,有什么话一会儿边吃边说。”

    大家这才纷纷落了座,片刻后穿旗袍的服务员推门进来,往桌上码着鲜艳的菜色,大伙举起筷子开动起来,一边讨论着以前上学的事,你一句我一句乐不思蜀。

    顾珩穿着个白衬衣,斯斯文文地坐在席中,象征性的夹了两片菜放碗里,听一群人高谈阔论,回忆往事,脸上保持着疲倦的微笑,笑得脸都僵硬了。

    赵以铭和顾珩中间隔了三个人,坐在正中间对着门的位置,之所以坐这里,原因比较肤浅,一是他最有钱,一帮人里混的最好的一个,当然都抬举着他,二是这场同学聚会其实是他组织的,只是借了另一个哥们的名义,这事顾珩不知道。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一旁的哥们立马会意,举起酒杯道:“我说一下啊。我觉得,我们有今天,一个个都混的还可以,我们班长功不可没!”

    顾珩听到这句话,筷子都要吓掉了。

    他自认为做过的只不过考试的时候给他们辅导辅导,借了几本笔记让他们去印小抄罢了,这会儿把这点事和众人的前途牵扯了起来,他不由得心虚,额头隐隐冒出汗珠。

    “来来来,我们一起,敬班长一个!”

    顾珩惊愕地看着在场的人,一句不用还没说出口,见有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一齐端着杯子,笑逐颜开。他仿佛被感染了一样,赶紧也笑起来,起身道:“谢谢各位,我没有做什么,很惭愧。”

    “什么都不说了,顾大班长,我们先喝了!”说罢仰起脑袋灌着淡黄的液体。

    顾珩端起酒杯,心一横也喝起来,苦涩的酒精溢满口腔,刺得他舌头发麻,勉强喝了一半,放下杯子,刚忙坐了下来。只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顾珩。”赵以铭关切地望着他道:“行不行,不然你喝饮料好了。”

    这话一出,连顾珩自己都听着有点尴尬,他局促道:“没事,我没事的。”

    “好样的啊顾班长,几年没变,有点酒量了。”大伙一齐笑道。

    “喂,你们别欺负他啊,你们想喝自己喝去。”赵以铭替顾珩维护道。

    “哪能啊,谁欺负班长,考勤还想不想过了?”说罢哄堂大笑起来。赵以铭的话放出来大家都听见了,但却没人照着做,都跟约好了似的,仍揪着顾珩不罢休。顾珩自知没有酒量,每次也就轻轻抿一口,可备不住敌军人太多太强大,没过多久他一杯酒就见底了。

    “你们别围着我了,我真的没做什么,都是同学,不用那么客气。”顾珩硬撑着笑,在推搡中跌坐回椅子上,撑着额头,血液突突的往脑门上涌。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应付着,其中一个抬头看了眼赵以铭,见他稳坐在席正中间,轻轻点了点头。那人立马拉着围在顾珩身边的人道:“好了好了,我们让顾老师歇会儿,换个人换个人。”

    顾珩心想终于走了,头却重得抬不起来,只一动不动的撑着额,听屋子里吵杂纷纷,想缓一缓再起来,没想到越缓越不行了,连那些人说的话都听不清了,只觉得整个脑袋蒙进了水里,声音虚虚幻幻,还嗡嗡在颅内反着回响。

    他身子一软,从撑着头变成了趴在桌上,手臂碰倒了酒瓶子,哗哗的流一地淡黄色液体。

    屋里这才安静了,顾珩只觉得有人俯在身边喊自己名字,他嗯了一声,随后被人架了起来。

    “顾珩?怎么就醉了?我送你回去?”赵以铭撑起他瘦成薄薄一片的身子,扶着他往门外走,又单手摸出了一叠大钞丢在桌上,冲里面人道:“这钱付账吧。”

    大伙诶诶的,应和道:“你把人照顾好。”

    到了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赵以铭架着顾珩疲软的身子,见他衬衣往上抽,露出一块白生生的腰肉,他心安理得的把手放在上面摸了一把,光滑的触感让他体内立刻升起一股热浪,喉咙上下翻滚。

    只要再等一刻,顾珩便可以任自己随意摆弄处置了。虽然说过他不傻,倒不会对顾珩做最后一步的事,但是亲亲脸摸摸身子这些无伤大雅且第二天醒来也不会记得的事,想想便觉得激动。

    况且在自己家住了一晚,这顾珩跟自己的友谊也肯定有个升华。赵以铭心里得意,一步步架着顾珩走到了大厅。

    大厅里司机还没到,他把人小心翼翼放在会客椅上,掏手机给司机打电话。顾珩一沾椅子即刻软绵绵的趴在一旁的玻璃小茶桌上。

    “喂?到哪儿了?门外头?好,把车门打开。”

    他重新架起顾珩往外头走,一出去凉爽的晚风就迎面吹来,司机已经适时的拉开后车门,赵以铭对他说:“来,帮我把他扶进去。”

    两个人正忙着把醉透了的人往车里塞,只听身后传来一句气势汹汹地叫喊:

    “喂!你们干什么!”

    混着马路上的车鸣,背后有人语气很冲的对自己叫,赵以铭一个转头,见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身材板正,眉头怒锁,目光阴沉地朝自己走来。

    赵以铭把顾珩推给司机道:“你看着他。”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人,脑子里飞速思索是否认识,答案是否定。

    那人身旁还跟着个他岁数相仿的男孩,油头滑脑的,脸皱成一团,正扑上前拦住那人的腰道,“刘远刘远,干嘛呢,认识这人啊?不认识咱别惹事了……”

    “你给我滚开!”刘远一个巴掌呼过去,重重地撇开壁虎,虎视眈眈盯着赵以铭,几步跨到他面前,“你什么人?把顾老师往哪儿带?”

    “我什么人?”赵以铭觉得好笑,听他语气像是顾珩的学生,“你什么人?你有事吗?”

    “有事。”刘远刷地换上一副阴鸷的眼神,死死盯住赵以铭,“顾老师又不会喝酒,你把他灌醉想干嘛?想去哪儿啊?”

    赵以铭揣测起这人是什么目的,出于想保护老师?他仍带着几分戏弄的笑意,道:“听你这话,恐怕是你自己那点小心思有点多,我和你们顾老师是朋友,送他回家而已”

    在路人看来,两人只是面对面说话,可只有壁虎才能感受到,此时气氛骤然剑拔弩张起来,像有两头喷着怒气的雄性动物,即将要交锋。他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胆子卷进这场战斗里。

    “我知道他家在哪儿。”刘远咬着一口阴森色的白牙,“我,送,他。”

    赵以铭笑笑,目光斗然凶狠了,一股寒气刀子一样直往外逼,“老子不管你是哪儿来的臭学生,麻溜滚蛋!再不滚我叫人了。”

    笑话,小毛孩还挺喜欢顾珩的,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刘远拳头捏得嘎吱嘎吱的,他早就认出来这人是带顾珩去酒吧的男人,今天这人要是对顾珩没什么歪心思就见了鬼了!想到这儿他恨不得二话不说把人往死了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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