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夙想到纪慕年之前说的话,心中越发不安。

    他快速下了山坡,往北封军营狂奔而去。

    一路又奔了三里路,钟夙见到北封大营,仍没停下脚步,只管往纪慕年的军帐方向跑。

    军帐外站着两名近卫,见是纪慕年宠信的校尉,连忙拦住他道:“金校尉,卢将军在里面。”

    钟夙皱眉道:“他在里面作甚?”

    近卫道:“卢将军说纪将军要他到帐中取封信笺。”

    钟夙眉皱得越发深了,道:“我有重要东西落在内帐,正要取出。”

    他的内帐和纪慕年的军帐连在一起。近卫听罢点头放行。

    钟夙快速撩开帐帘,直直入到纪慕年往日就寝的房间,正看到卢衡从纪慕年枕下拿出一个小铁盒。他目光骤紧,喝道:“卢将军,你在做什么!”

    卢衡未料到会有人闯进,惊得回头望向来人。见来人是个校尉,他的心顿时一宽道:“金校尉,你如此对本将大呼小叫,不成体统。本将只是奉纪将军的令,帮他取些东西。”

    钟夙挑眉冷笑道:“取些东西?”他的声音逐渐压沉:“敢问卢将军,是取些什么东西?”

    卢衡见眼前的人气势压下,不由得皱眉道:“本将要取些什么东西,你一校尉无权过问吧。”

    钟夙直视卢衡眼中,气势当仁不让:“末将方才也见到纪将军,只是纪将军告诉我,卢衡叛变了。”

    卢衡脸色顿时一白,沉声喝道:“金中!军营之中,你敢如此放肆!”

    他说完这话,心里转过数转,直觉得此人威胁巨大,朝外喊道:“来人!”

    “人”字尚未脱口,钟夙抢手就去拿卢衡手上的盒子。

    他这一招擒拿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用得颇为熟悉。卢衡见招,硬生生地把“人”字咽了回去,闪身躲开钟夙攻击。

    钟夙冷冷道:“卢将军还是把那盒子给我。”

    卢衡未料到钟夙出手,将盒子抓得越发紧了,怒斥道:“金中,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声惊动屋外的近卫,两个近卫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状况。

    但军令如山,卢衡和金校尉都没有命他们进去,他们也只在外面候着。

    钟夙瞥一眼帐外,冷冷笑道:“我纵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及卢将军。”说罢,手向前一伸一摊,厉声道:“拿来!”

    他这一声已经近乎肃然,听得卢衡不禁胆寒。

    纵然他跟着振武将军多年,也少见有一个年轻人有如此压迫之力。

    卢衡失色,脑海中速转,不再理钟夙,拿着铁盒就往帐外行去。

    钟夙立刻抓住卢衡肩头道:“卢将军,你不把铁盒交出来,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营帐。”他这句话斩钉截铁,动作更加利索,直接朝卢衡手中的铁盒劈手夺去。

    卢衡岂会让钟夙拿到虎符,手中宝剑出鞘,就向钟夙的手刺来。

    钟夙“嘿”地一声冷笑开,只等卢衡动手,手中御赐宝刀“呛”一身迎上卢衡佩剑剑身,这一发力气十足,纵然钟夙没有先天真力,宝刀削铁如泥的威力也发挥得出色至极,刀过剑身,剑身砰然而断。钟夙不眨一眼,刀势顺剑身而上,一个照面,就将卢衡的手臂齐肩割下。

    “啊——”

    营帐中发出卢衡凄厉惨叫。近卫军这次方知事情结大,顾不得军令,撩开帐篷往里查看。

    帐篷里顷刻喷发出浓厚的血腥味,近卫军只见得金校尉手持一刀,刀身滴血,而卢将军正倒在他脚下,右肩如井喷血,源源不断往外洒射。

    场面诡异至极,连两个近卫也不由得惊住。

    钟夙夺过铁盒,将纪慕年交给他的银簪迅速插进铁盒锁孔,取出里面的半只虎符道:“卢将军叛变,纪将军临前交我统帅队伍,你们速速将各个职位的将军召到此处,我有要事相告。”

    这一变委实突然至极,近卫又是一惊又是一愣,完全没搞懂是什么状况。

    钟夙再度喝道:“还不快去。”

    近卫这才回神,他俩光凭职位就比钟夙低上几筹,此时校尉发话,两个人自顾应去了。

    两人走后,钟夙才将目光又转回卢衡头上。他也不帮卢衡处理伤口,这是沉沉地看着这人。

    卢衡没料到钟夙会下狠手,此时失了一只手,血液尽往身外流去,不一会儿便陷入昏迷。

    钟夙冷冷哼了声,想到纪慕年,只觉得眼眶一红,恨恨地别开头。

    过了不久,西南军众将领齐聚军帐内,钟夙从内侧踱步而出,目扫众将领。

    未料到是一个区区校尉将这些人召到这里,几个将领纷纷交头接耳,心下生疑。

    钟夙执虎符站在案前道:“在下校尉金中,托纪将军之令,暂管三军。”

    他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异。

    钟夙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掌心拖起虎符道:“南楚数万大军此时就在我军三里外备军,随时来袭。军中卢衡叛变,军营布置应被南楚所知,各将军务必调整好自己的军队,准备应战。”

    他这样说,心里想起那粗红血箭和南楚太子胜券在握的神情,心里渐渐下沉,再道:“必要时,我军需做好撤退的准备。”

    众将听到钟夙此话,皆是皱眉。一个步兵将领道:“我军已经将南楚军队驱逐到边界,胜利在即,何以撤退?”

    这位将领的话就像个楔子,引开话端。有人附和,有人道卢衡不会叛变,有人询问纪慕年下落,各种声音,纷纷杂杂,整个帐内吵成一团。

    钟夙紧锁眉头道:“纪将军将此事托付于我,有信物为证。”

    他怕军心动摇,也不敢说纪慕年已经落于敌手,只将纪慕年随身携带的刀呈在众人面前。

    刀面平滑,刀尖锐利,确是御赐的玄铁宝刀。

    将领们又是对视一眼。一人瞅瞅刀,再看钟夙神情,道:“若不是纪将军亲自发话,我等恕难从命。”

    他这话刚落,又有人道:“既是南楚大军前来攻打,那纪将军此时何在。”他望着刀上血迹道:“莫不是金校尉对纪将军下了毒手吧!”

    这猜测听则荒谬,却也确实有此可能。

    话题的锋芒就此一转,纷纷直指钟夙。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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