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使者团遭袭,这个消息如同地震一般,在第二天就震动了整个帝京,“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连帝国使者团都敢袭击!”
    “还看不出来吗,能够拥有在帝京范围内对帝国使者团发动袭击的力量,除了耶律家还能有谁!”
    “耶律宏泰这次也是真的被狠狠的打脸了!”
    各方势力拿到帝国使者团遇袭报告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次,可算是实实在在的将黑锅扣在了耶律家头上,在距离帝京不足五十里的地区,对帝国使者团展开强袭,这已经不是大胆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天雷一般的效果,
    不论成不成功,耶律家这次跳到大海里也是无法洗清了,据说帝国皇帝愤怒的第一时间派来责问此事的人,而耶律家也因为这件事,不得不暂时将立国大典向后推移三天,以立国大典来作为对帝国的道歉,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至少算是稳住了帝国,
    “陛下对此很震怒,十天之内,如果耶律家找不到凶手,那么帝国就自己来好了!”作为接替据说重伤的伯兰特邦妮,成为新帝国特使抵达帝京的人,是帝国荒野军团副军团长木里河,这位出身帝国库吉特人的帝国特使,在长相上看起来本来就相当的彪悍,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更显出一把沉重的锉刀压在所有人的心上,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自然是不会这样说,随同他一起的,还有足足两万名帝国精锐军队,此刻就驻扎在帝京外,
    虽然耶律家以推迟立国大典来表示诚意,但是如果迟迟找不到凶手,整个耶律家现在都是犹如站立在一场风暴之中,随时都可能被帝国皇帝的怒火撕碎,
    帝国在帝京边界上的兵力,在三天之内,从两万增加到了四万,其中帝国重甲骑兵杀气腾腾的亮相,顿时就让所有的中比亚势力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意,帝国的触角虽然进入了中比亚地区已经有数年之久,但大多数时候,让各方势力对帝国的印象,已久停留在帝国商业贸易时的各种描述上,停留在来自西大陆的商业帝国的概念,尽管都承认帝国兵甲之强,冠绝天下,什么是帝国兵甲之强,真正见过的没几个,除了草原人,西南龙家,其他势力大多对于帝国战力的了解,也就是传闻
    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帝国在西大陆可不是什么商人之国,而是真正用刀剑征服打下来的超级霸主
    短短的数年之内,帝国屠灭北部高卢,吞并中部刚非,横扫了中欧巴罗,数年时间,犹如疯狂一般崛起扩张,帝国战刀之下,流血漂橹,伏尸百万,放眼望去,似乎只要是跟帝国连接的地区,无一不是惨淡,当帝国真正显现出其令人发憷的冷血獠牙时,各方势力先前还是看热闹的心思,一下就变成了一种恐惧,帝国对中比亚地区的野心,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到,如果说先前还是采取的商业入侵的方式,那么这次帝国使者团遭袭,就等于是给了帝国一个光明正大对中比亚动武的理由,
    “帝国会不会借此动手,对整个中比亚发动征服战争?“
    “是哪个疯子做的这件事,袭击谁不好,袭击帝国,这不是逼着帝国对中比亚开战吗!”
    “也不知道帝国最终会如何报复,至少耶律家立国看来是悬了,没有了帝国的支持,耶律家立国不要说推后三天,就是推后三年都没用,一旦帝国不再支持耶律家,不要说立国,就是能不能在凤台部和南方中比亚的夹击下存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繁华的帝京街头,此刻已经是行人全无,一片萧瑟,能够发动对帝国使团的袭击,必然不会是少数几个人,仅仅死在帝国营地外就有三千具尸体,如此数量的刺客,竟然就潜伏下帝京的眼皮底下,已经彻底让耶律宏泰气的浑身发颤,如此数量的刺客,如果袭击的不是帝国使者团,而是耶律家的任何一个人,怕都是绝无躲过的可能,这里边甚至包括耶律宏泰自己,死了就有三千人,逃跑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已经不是什么刺客了,这就是一支军队,一把随时可以对整个耶律家一剑封喉的利器,
    “都聋了哑了吗?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家主耶律宏泰脸色铁青的将一份图纸丢在地上,双眼红的就想要冒火一样扫过一个个低下头的部下们,其中一名文职官员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的犹如筛糠一样,
    为了搜寻袭击帝国营地的凶手,耶律宏泰已经下令全城大搜捕,三万本来用来保卫这次立国大典的耶律家白河亲军,立即就如饿狼一样散出去,在帝京城**寻找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如同巨大的扫把一样清理着城内所有的阴暗面,
    袭击帝国使团的刺客没有找到,反倒是抓到了不少骄横跋扈的草原贵族,这些将整个帝京都当成了可以肆意妄为老鼠窝的草原贵族,手中掌握着数十万的中比亚奴隶,已经在帝京城内发展出来的各种黑作坊,地下黑市,猖獗到极点的奴隶交易,稍有不如意,就会鞭打中比亚奴隶泄愤,每天都有数十条生命凋谢在乱葬岗,以至于死的人太多,整个乱葬岗在这两年内从左右一里多平,变成了现在足有七八里的死坟地
    其中发生的很多暴行,就连接到报告的耶律宏泰自己都震惊了,
    但是真正让耶律宏泰气愤到了极点的,是丢在地上的这份地图,帝京走道图,
    原来这些居住在帝京城内的草原贵族,为了贩运中比亚奴隶方便,竟然悄悄在靠近帝京东面城墙的一座别院基石下,挖出了一条长百余米,足有让三四个人并行的地下暗道,这样的的暗道,如果在战时就作用太大了,有了这一条暗道,一夜之间,最少能够潜进三四千悍卒,而且那座别院占地极大,里边更是有自建的堡垒,
    在中比亚帝国时代,那里就是执掌中比亚军权百余年的四大中比亚门阀之一张族的居地,张族全族死在帝京之战,那里就再也没有人居住过,如果真要有心潜伏人手,上万人也是可以藏得起来,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找出来,自己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行,就算是挖地三尺,将整个帝京城翻过来,也一定要将这些人找出来!不管这件事牵涉到谁,什么身份,都先看押起来再说”,耶律宏泰拔出佩刀一刀剁掉了书桌的一角,眼睛红的就想要咬人,
    “谁看了自己儿子的头被人腌制成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肉球,都会红着眼睛想要杀人的!”
    胖子站在帝京一间阁楼的二层,倒背着手凝视着眼前一片惨淡的帝京,转过身来,看向坐在另外一端的李隆,冷声说道“要说依照这老狐狸的作风,会不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怎么可能,现在还要演这样一幕出来给其他人看,无非就是想要将耶律家从这次袭击事件中撇清而已”
    “陛下既然从龙家要来了耶律古达的人头,就应该知道这件事跟耶律家无关,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咄咄逼人”李隆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踹,小心翼翼看着眼前才三十岁不到,已经是整个大陆最强大君主的青年,内心也忍不住感到一阵寥落,如此年纪,却已经是开创一个时代的皇帝,可笑自己李隆至少就被称为家族里少有的天才,被视为李族下一代领头人,也曾经认为天下英雄不过尔尔,现在在这个年青人面前,才发现,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英雄
    “如果现在让你回去,李族能够复兴吗?胖子没有回答李隆的问题,而是嘴角淡淡说道
    “李族想要复起,最基本的龙家那一关就过不了,可能陛下还不知道,当初将西南龙家军分裂为奉承军的计划,就是我李族提出来的,最后劝说整个奉承地区官员答应接受奉承军,也是我李族”李隆神色尴尬的摇头苦笑“龙家现在一手主持中比亚朝堂,就连宋族都要退避南方,我作为李族家主,尚且被派来这种危险之地,就可想而知,李族已经在中比亚朝堂受到的排挤之重,龙家这次派我过大河道之北,本身就有将我李族全部发配的意味在里边,毕竟当年的仇,太深了!“
    胖子一连默然,中比亚四大门阀,张族全灭,只剩下一个柏无封,唐族一直都是王室走狗,但是老狗基本都死了,就剩下几只撑不起门面小狗,连对龙家叫唤的胆量都没有,剩下一个宋族,躲在南方自舔伤口去了,剩下的,就是眼前才四十出头,整个风姿勃发正值壮年的李隆,可是从李隆已经开始斑白的两鬓就知道,李族的境地也是相当糟糕,四大门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尽管李族前族长李泰努力让李族放弃了百年来受人敬仰的文官之首,开始变成靠着武勋奋力搏杀的武臣,以求在这个乱世中寻找一条延续辉煌的可能
    但是毕竟中比亚朝堂整颗树干都烂掉了,真正的中比亚武臣世家都挡不住滚滚南下的草原洪流,何况是半路转行的李家,临杭之战,耶律家十万大军强渡大河道,与临杭地区的二十万中比亚军展开大厮杀,尽管李隆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甚至亲自执剑站在一线坐镇,最终开始没有挡住耶律古达对临杭的致命一击,李隆身为军部阁首,战败之责,首当其冲,李族的最后一线振作,,也就是在临杭之战丢了彻底干净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李族从新复起,你可有正面对抗龙家的魄力?”胖子目光闪动过一丝亮意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隆脸色凝重,沉声说道“要是说不想要恢复李族地位,那自然是不可能,但是现在这种局面下,龙家如日中天,距离登上王位也就是一步之遥,就算是帝国,也没有能够将李族在短时内从新复起的力量啊”
    “龙家不是中比亚王室,他龙破也还不是中比亚皇帝,李族复起后,必须拖住龙家最少三个月,如果答应,我就帮你!”胖子嘴角冷冷一撇,他从李隆身上看到了不甘心,这就够了,龙家数次对帝国使阴招,这次就连本带利都换回去!
    “陛下如果真能让李族复起,我李族拼死拖住龙家三个月又如何!”李隆脸色狰狞,拖住三个月就三个月,李族已经是这样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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