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达沉默的注视他几秒,喃喃自语:「我真没想到你还敢来跟我说话。」

    习铮没回应,带头朝教室外面走去,卤蛋看了这两人一眼,没胆又怕事的咕哝:「这两个该不会要去决斗吧?」

    旁边一个好事者凑过来:「自古男人决斗都是为了女人,这两个又是为了哪一个女人决斗?」

    两人对看一眼,想到最近频频跟习铮同进同出的校花,异口同声的低嚷:「……是班长!」

    走进无人的社会教室,李柏达手插在裤袋里,无谓的开口:「你要问甚麽?」

    习铮靠在窗边,目光略带深意的停在他脸上许久,李柏达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脱口而出:「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自己有错,我不过是做了任玦珩也做过的事罢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甚麽眼神?我明明甚麽都还没说,你就能猜到我在想甚麽?」习铮双手一撑便稳稳坐在窗台上,从袖口处可隐约看到一截白色纱布,「我只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做不成朋友了?」

    李柏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甚麽,用尽全力忍住冷笑的冲动,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别开玩笑行不行?我以为那天我已经用行动清楚的让你知道,我一直是用甚麽眼光在看你。」

    「从甚麽时候开始的?高一?」习铮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声音也没甚麽起伏。

    「问这做甚麽?从甚麽时候开始的有差吗?」

    「也对,」习铮垂眼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又问,「……可是之前跟你相处的时候,并不觉得你对男生有兴趣。」

    「我不是对男的有兴趣,我是对你有兴趣,对你的身体。」李柏达倒是诚实,话说的既直且白。

    「我的身体……」习铮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身体根本是一种畸形,你的眼光会不会太〝特别″了一点?」

    李柏达不言声,倔将的将头偏向一边。

    「我想跟你继续当朋友,」习铮又开口,一阵风从窗户灌进来,乱了他本来就柔软的发,「但是不能有性行为,因为这个身体现在也不是属於我的。」

    〝现在″不是〝属於我″?李柏达暗暗咀嚼这句话,还想问甚麽,习铮已经把话题带开了:「志宪哥还好吗?我想代替老师跟他道歉,下次你可以陪我去医院看他吗?」

    李柏达一愣,但是他旋即抓住这段话里的关键字,不答反问:「……你怎麽会知道志宪哥他、他住院的事?」

    「老师告诉我的,」习铮说,眼睛蒙上一层阴翳,「喷了那麽多血,肯定伤的很重,伤的又是脑子,所以我很担心。」

    李柏达收起诧异的心绪,不动身色道:「可以,不过我两去探病的事不需要让任玦珩知道,那个暴力份子根本对打伤志宪哥的事毫无悔意,带他去的话肯定要添乱。」

    习铮一想到任玦珩那天罗煞附身的恐怖模样就发瘮,想了想才道:「……可是我没自信能瞒着他跑出来。」尤其发生强奸事件之後,任玦珩对他更是紧迫盯人。

    李柏达想了想,斜起嘴角冷冷一笑:「这还不简单,就告诉他你要跟你妈出去,有大人在身边的话,他就不会罗嗦了吧?」

    上课铃在此时响起,习铮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再想想怎麽办,先回教室吧。」

    「等等,」李柏达唤住他,「志宪哥对你做了那种事,你不可能真的担心他,所以,你其实是在为任玦珩担心,对不对?」

    习铮闭了闭眼,最後还是甚麽都没说便往外走去。

    回晴:Σ( ° △ °|||)诶…..恋未现在不甜吗?噗,小铮他妈怎麽会跟外遇对象扯上关系咧('-ι_-`)别想太多啦哈哈~~~~

    感谢落q鱼的礼物(*'ω`*)

    ☆、(12鲜币)72、消失的光阴

    刚踏进办公室,正准备用广播找人的蔡老师如释重负的朝他喊道:「任老师,你的电话。」

    接起电话,一个不陌生的声音响起:「约个隐密度高的地方见面,玦珩。」

    半小时後,任玦珩走进学校附近一间ktv,清化是升学高中,会来这里消费的学生少之又少,况且现在是上课中,不过如果在这里抓到逃课的家伙,正好可以一并逮回去。

    来到三楼靠里的c5包厢,打开门,一身深色系打扮的李柏庆坐在那抽烟,似乎也是刚到,烟还烧不到一半。

    任玦珩往沙发上一坐,长腿一翘,沉默的看着他。

    「我真的没碰他,我弟也是。」李柏庆摁熄了烟,表情严肃的望着他,「唯一碰他的人就是阿宪,那家伙已经被你杀了。」

    任玦珩依旧维持沉默,那双眼像要刺穿他刻意维持的镇定,李柏庆有些招架不住,藉着拿起桌上水杯的空档稍微避开那双锐利的眼:「在怪我弟做那件事之前,难道你就没错?任先生,你在名义上是习铮的养父吧?」

    「我跟我养子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管,」任玦珩终於开口,「你约我出来究竟甚麽事?快点讲完,我下午还有课。」

    「阿宪的尸体我已经处理掉了,」李柏庆又点了根烟,手有点颤抖,「这事我不会告发你,毕竟事情牵扯下来我也没好果子吃。」

    任玦珩冷哼了声。他怎麽会不知道?虽然在杀那家伙的时候他的确没有考虑之後的事,只是单纯想让那人永远消失在眼前。

    因为人死在李家,只要用点脑袋想想就知道李柏庆不可能告发他,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夥伴,唇亡齿寒彼此牵制。

    所以在处理掉可能沾上那家伙血迹的衣物後,他没有折回李家去取尸体,他甚至不用打电话去确认就知道,李柏庆肯定会帮他把尸体处理掉。

    想当然耳,李柏庆今天约他来这里,不可能为了勒索或妄想从他这里得到甚麽好处。

    既然跟他没关系,那肯定是跟小铮有关了。

    「昨天听我弟说,你告诉你的养子〝阿宪被嗑破头住院了″,是吗?」

    看那家伙抽烟,任玦珩也按捺不住烟瘾,毕竟婚後,他在莹莹跟小铮面前可是极力塑造自己〝理想好男人″的形象啊。

    从怀里抽出烟盒,用盒角轻敲桌沿,一根烟滑出来,他跟李柏庆借了打火机,点上,吸了口,这才缓缓答道:「嗯,那又如何?」

    「习铮跟我弟说,想要去探阿宪的病。」李柏庆稍微倾身向前,语气疲惫又焦躁,「多亏你随口撒下的谎,现在我们必须凭空〝变″一个阿宪出来。」

    任玦珩吐出白雾,终於知道这家伙找自己来的原因了。

    「这还不容易?就说阿宪的脸因为撞在墙上,所以五官肿胀变形了。」任玦珩透过烟雾直视李柏庆,「这麽一来就算长得不是百分百相像也不要紧,你拿捆白纱布往脸上裹一裹就成了,只要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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