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摇光是清水芙蓉,爱不爱惜都好看。”

    马背上的青衣少女娇蛮一笑,对英俊的黄袍男子拧起鼻尖,晃了晃手腕道:“我偷着去学骑马,差点摔残手,我的手要是废了,你又管不管?”

    姜虔执住她递来的手腕,疼惜的揉抚着才长好的骨节,贴近唇边轻轻吻上,“我想管你一生一世,摇光。”

    ——“我是大小姐的婢女,等你娶了她做太子妃,你不也是管我一生一世?”

    ——“我只想要你,辛摇光。”

    天地间,姜虔炙热的话语荡漾着青衣少女的柔软心肠,她霎的羞红了脸,执起马缰默默朝落日走去。

    ——“不可能的。”

    ——“我去求父皇,你明明也是辛家的女儿,怎么就不可能?”

    ——“太子姜虔,姜国未来的皇上,会娶一个辛家人和灶婢的私生女?殿下,连我爹都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娘做了一辈子马奴,我只做的了长姐的丫鬟,怎么做的了太子的女人?”

    ——“摇光,摇光!”

    ——“你还用得着辛家的马场,却不一定需要我辛摇光。这辈子,能时常看见殿下,心里守着殿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佳人兮,君之心上;

    舞凤求凰兮,婀姿不忘;

    笑颜如仙兮,玲珑余芳;

    星目烁烁兮,恰似摇光。

    姜虔哀声哼唱起这首姜曲,摇光盈盈转身,对他露出太阳一般明媚的笑容。姜虔痴痴看着这张骄阳般的脸,“摇光,我的摇光。我一定会和你一起!”

    素色的马车驶进一望无际的翠竹林,夏日竹林茂密,马车才一进去,就已经被竹叶掩住,融进了浓的化不开的绿色里。

    第105章 青玉箫

    素色的马车驶进一望无际的翠竹林, 夏日竹林茂密,马车才一进去,就已经被竹叶掩住,融进了浓的化不开的绿色里。

    湘南城里

    栎容长到这么大, 哪里见过这么多威风的骏马, 匹匹精神抖擞毛发锃亮,瞧着就是马中上品。

    见栎容看得出神, 颜嬷笑道:“少夫人也懂马么?”

    栎容抚了抚马鬃,“鬃毛挺立, 肤色釉亮。”栎容指向马腿, “腿根修长, 前蹄圆厚,还不是难得的好马?”

    颜嬷马场出身, 也算是半个内行,见栎容一板一眼说的还都在点子上, 扭头看向一旁的辛婉,啧啧道:“夫人听见了么?少夫人也是个行家呢。”

    辛婉朝栎容露出赞许之色,“这也是芳婆教你的么?”

    栎容实诚点头, “芳婆闲时就喜欢唠嗑, 有的没的说个不停, 我觉得有趣就记下了。”栎容想起辛夫人主仆都是马场的人,脸红道,“刚刚我胡乱说的,夫人才是真行家, 可别笑我啊。”

    “说的很对,怎么会笑你。”辛婉端详着栎容姣好的脸,“要不是薛家后头有事,我真想把芳婆留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芳婆啊,可是个宝贝。”

    栎容噗哧笑出,薛灿走近,对辛婉道:“夫人居然可以短短三天就筹措到这么多好马?”

    辛婉笃定笑道:“你忘了辛家是做什么的了?嫁人后虽然不用做马的买卖,但早年陪爹行走卖马,也知道不少路子。辛家兴旺的时候,马场上少说也有几万匹之多,好马抵良将,这些马就是我预祝灿儿旗开得胜的礼物。”

    薛灿抱拳感激道:“夫人大恩,薛灿铭记在心,以后一定还夫人辛家的马场,重振辛氏声威。”

    辛婉凤目掠下,走向搓蹄的骏马,她忽然很想跃上马背,像少年时那样策马奔腾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如云如燕。

    辛婉抚过结实的马鞍,回看薛灿道:“我还记得,当年爹说,如果我是个男子,一定是他最得力的儿子,别看我现在深居府里,当年,我马术连几个哥哥都比不过呢。”

    “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紫金府上上下下,真不是常人能打理得来的。”栎容由衷佩服着。

    颜嬷抿唇笑着,“少夫人可别这么说,将来一切可比紫金府大得多,少夫人还要帮小侯爷打理更多呐。”

    “阿容聪明能干,一定的做的来。”辛婉收回抚马的手,“今早已经收到鹰都来报,关悬镜昨夜进城,直奔太保府…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回去后不久,子夜时分,戚太保换便服出府,去了青阳门第七户…”

    “那是关悬镜家。”栎容惊道,“戚太保又去找他做什么?”

    “探子来报说,关悬镜出太保府时,脸色很不好看,那位宫大人步伐哆嗦,是拽着关悬镜离开的。”辛婉轻声道。

    薛灿若有所思,“看来,关少卿又是直言直语惹怒了戚太保,要不被拽走,怕是要留下手脚脑袋。不过…戚太保子夜又便服悄悄去关家…其中必有蹊跷。”

    辛婉赞许点头,示意薛灿继续说下去。

    “关悬镜激怒太保不假,太保当时震怒赶走他也是真的,只是,戚太保更多的是做给旁人去看,他是只老狐狸,当然知道朝廷无人可用,心里再气也不能现在就杀了关悬镜。隔日等戚太保把紫金府姜国人起事的消息告诉皇上,当务之急就是指派领兵的上将,照昨夜关悬镜的境况,上将人选…一定不会是他。”薛灿轻捻腰间鹰坠,自若缓缓说出。

    “那半夜去找他又是哪一出?”栎容有些不明白,话才出口又恍然大悟,试探着道,“难道…是有别的事…要避开旁人交给关悬镜?”

    辛婉笑看栎容,不住颔首赞叹,“所以我才说阿容聪明。”

    “朝廷所忧,也是我们之前顾忌的,而且,应该比我们更发愁才对。”薛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戚太保夜访关家,是不得不把雍华宝藏告知他,希望他竭尽所能找出宝藏,支撑朝廷抵抗不怕死的姜国人。戚太保见识过当年姜国这块硬骨头,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薛灿继续道:“既然安乐侯和宋太傅身上都有和宝图关联的刺花,也许,其余重臣,甚至戚太保身上也有什么…戚太保和朝廷无路可走,也只有指望找到雍华宝藏,而关悬镜,就是他唯一可用的人。”

    ——“你们都看不出的图,关悬镜一定也看不出。”栎容肯定道。

    “身陷迷局,稍有不慎就会沉沦不起。”薛灿望向鹰都所在的方向,“戚太保错了,他根本不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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