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阿罗干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一瞬间想了很多,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不定。
    最后,阿罗干对神色凝重的昙无耶说:“上师,看来官兵早就想到这里围捕我们了,你武艺高强,跳下去随便抓一个人做人质跑路吧,别忘了我说的,去漠北!”
    昙无耶听完沉思一下,对阿罗干说:“俟利发,我护着你,我们一起杀过去,只要冲到河边我们就跳水逃生!”
    阿罗干摇头:“上师,我相信你一个人应该可以逃生,但带着我,我们两个都走不了,你走吧!我毕竟是使臣,乾国方面应该不会轻易处死我的!”
    昙无耶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官兵,他咬了咬牙,对阿罗干说:“好,我会去漠北见柔然可汗把你的消息带给他!”
    说完,昙无耶钻出了车厢,他跳下去举起了双手,并逐步向对面的官兵走过去。
    领头的牙主大喝:“站住,站在原地!”
    昙无耶停下了脚步,在牙主的命令下,几个甲士拿着盾牌围了上来,又有两个兵士拿着绳索来捆绑昙无耶。
    就在此时,昙无耶突然发难,一拳打飞一个兵士,兵士砸在几个同伴身上把他们全部砸翻在地,另外一个兵士又被昙无耶控制住,并被当做盾牌。
    “都别动!退后,让开,让开一条通道,否则我杀了!”昙无耶把人质兵士放在身前,抓住他的脖子。
    后面传来大喊声:“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昙无耶一听,知道事情不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立即向前冲去。
    兵头大骇,吼道:“放箭!”
    “嗖嗖嗖······”一波弩箭尽数射出,被当做盾牌的兵士胸前的甲胄上射满了箭矢。
    “嘭嘭嘭······”昙无耶冲到近处,几个甲士被撞得纷纷跌倒,几个弩手也被他几掌打翻在地,他终于冲破一道缺口向桥头飞奔而去。
    这时桥对面过来一队整齐的甲士,不但有盾牌,还有弩手。
    昙无耶脸色大变,他此时已经上了桥,身后又有大量的官兵追来,他情急之下只能纵身跃入水中。
    “碰”的一声,昙无耶跳进了水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雷大山带着人马冲了过来看见了昙无耶落水的那一刹那,当即大吼:“放箭,给老子放箭,把你们的箭手射完,射死他!”
    “嗖嗖嗖······”
    “嗖嗖嗖······”
    箭矢不停的射进水里,发出一连串的气泡。
    不一会儿,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缕红色,雷大山大喜:“他受伤了,还有箭没有?给老子继续射!”
    又是一连串的箭矢射下去,等到所有箭矢都射完了,依然不见昙无耶浮上来!
    何庸阴沉着脸,下令:“来人,去找船只,下河去打捞!另外,派人去下游沿岸搜寻,不找到他绝不罢休!”
    “是!”
    雷大山懊悔,大叫道:“他娘的,老子就应该下令格杀勿论的!早就想到像昙无耶这样的高手绝不可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老子真傻啊,刚才他下车,一通箭雨射过去,就算他武艺天下无敌也得变成刺猬!”
    事已至此······何庸拍了拍雷大山的肩膀:“算了,你也别太自责了,他受了伤,跑不远,我们加派人手沿河搜查,这么冷的天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水里!说不定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雷大山苦笑:“但愿吧!”
    等他们返回桥头,几个捕快和甲士们已经把阿罗干从马车上押了下来,他已被捆得结实。
    雷大山走过去一顿老拳招呼在阿罗干身上,他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弯腰跪在了地上。
    何庸一把拦住雷大山:“别打死了,要不然咱们就有麻烦了!”
    “没事,我老雷掌握着分寸呢!老子就是心里不舒坦,打他一顿就舒坦了!”
    何庸也想打阿罗干一顿,就这家伙让兄弟们好些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可他不能打,真打出问题来就麻烦了。
    “行了!来人,把他带回去严加审讯!”
    雷大山心有不甘,对何庸说:“我带人去搜寻昙无耶,审讯的事情交给你负责!”
    “好!”
    渭河边,一队兵士搜过经过之后,岸边水草中钻出一个人,不是昙无耶是谁?他嘴巴乌青,全身湿透了,不停的打着哆嗦,背上肩胛处还插着一支箭,他咬牙把箭矢折断,快速钻进了河边树林里。
    皇宫,勤政殿。
    雷大山和何庸一起站在御案前把审讯记录递上去。
    “阿罗干把相继杀死渴盘陀、钵和国和权于摩国使臣的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都是他安排和指使的,他对此供认不讳!只是拿天竺番僧昙无耶受伤逃遁,直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赵俊生接过审讯记录翻看了一遍,问道:“刑部的通缉令都向各地发出去了吗?”
    “已经发出去了,我们也已经派人前往周边几个重要的关隘,只要他过关隘就会被发现!”
    赵俊生抬头问:“他若不过关隘和城池,一路上只翻山越岭、趟水过河呢,对于他这样的高手,这些课都不是难事,你们去哪里抓他?”
    “这······”雷大山和何庸二人说不出话来。
    赵俊生问:“他受了伤?”
    “当时河水都红了······”雷大山说着停了下来,一拍脑门:“我真蠢,他受了伤一定会去找药店治伤!陛下,我们这就去派人在周边城镇的药店附近蹲守,一旦发现昙无耶的踪迹立即扑杀!”
    赵俊生摆了摆手:“去吧!”
    “臣等告退!”
    赵俊生看着这二人离开大殿,他心里清楚,昙无耶这样的人即便受了伤,也不大可能去药店买药,这些僧人经常在外行走,多少懂得一些草药的知识,在野外寻找草药治伤对于他们这些僧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来人!”
    一个太监走进来躬身道:“陛下!”
    “传旨给刑部、大理寺,三日后在城外设刑场处决三国使臣被刺案的相关人犯!”
    “遵旨!”
    除了潜逃的昙无耶和一直没有踪迹的刺客中原一刀客之外,这次要被处决的有阿罗干和他的几个手下随从,还有刑部内鬼王力、刺客中间人胡十三!此外,还有四十七个在这次大搜捕过程中抓到的在逃案犯,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在前些年的全城大搜捕过程中还有数百个有案子在身的在逃嫌疑人也被抓住,这些人够不上死罪,却要在牢里呆上很久才能出来。
    戒严、盘查全面结束,与案子无关的一些天竺人和柔然人在审查没有问题之后也被一一放了出来。
    这天大清早,一队队兵士押着死刑犯前往城外刑场,许多百姓都前往观看。
    穿了一身百姓衣裳、戴着斗笠,低着头的昙无耶也混在人山人海的百姓之中。
    行刑台上跪着一排又一排的囚犯,昙无耶见到了跪在最前面的阿罗干。
    “午时已到,行刑!”
    当刽子手们挥刀砍下,阿罗干的人头落地之时,昙无耶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钻出人群,昙无耶向西北方向而去,但他却发现有人正跟着他,他心中一惊,迅速向前方飞奔而去。
    “追!”几个暗探迅速跟上去。
    黄昏时分,吕玄伯来到勤政殿向赵俊生报告。
    “陛下,果然不出您所料,昙无耶出现在了刑场,但他没有任何行动,在阿罗干被处决之后就迅速离开,黑衣卫的暗探已经跟上去,但昙无耶这个人武艺太高,警惕性也太好,连续三个暗探在跟踪时被杀死,我们的人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不过通往柔然和西域的各地都有黑卫衣的探子,只要他出现就避开我们的视线!”
    赵俊生吩咐道:“朕猜测他身上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可能会去漠北柔然,要不然他不会折回来确定阿罗干已被处死!马上派武艺高强的高手围捕,不能让他逃出我大乾境内!”
    “臣领旨!”
    昙无耶在关中地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围追堵截,好几次他都是死里逃生,不过他通过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明白乾国官方已经猜出他要去漠北柔然,于是他决定掉头先去并州,再从并州去河北、幽州,最后才从幽州进入北方大漠。
    一个月之后,黑衣卫也失去了昙无耶的踪迹,但昙无耶在幽州边关之地出现的时候终于暴露了行踪,当地黑衣卫立即围捕,但为时已晚,被昙无耶翻山越岭逃入了漠南地区。
    “陛下,臣有罪,被昙无耶给逃了!”吕玄伯向赵俊生请罪。
    赵俊生摆手:“算了!朕记得是南朝使臣黄光耀送阿罗干出城的吧?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勾连?朕命你去查这件事情,搞清楚南朝和柔然是否存在着秘密协议!你们只能在暗中查,朕会让皇城司在明处查,尽快把结果报上来!”
    “是,陛下!”
    “报——”这时一个信使从宫外飞奔而来,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启禀陛下,高将军派人送来捷报,我军与西域诸国联军攻打高昌,十日之内攻下高昌,俘获沮渠无讳及他的兄弟四人和家眷三十余人,还有俘虏降兵三千余人!目前这些人正在被押解前往长安的途中!”
    赵俊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高进之做得不错!让尚书台拟定诏书进行嘉奖,另外让西域都护府派人去安抚钵和国、渴盘陀国和权于摩国国主,告诉他们,对于三国使臣被刺之事,朕深感悲痛,已拿住主谋的柔然使臣阿罗干并斩首处决,也算是为三国使臣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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