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是龙鳞的大家族,高阶灵仙都有三个,不过其中一个已近三百岁,而龙鳞的城主又相对强势,平日里也不算特别嚣张。
    不过对陈太忠来说,既然是惹到他头上了,孙家的兴旺,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他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而此次找孙家的麻烦,还有另一层缘故——你不该做巧器门的帮凶啊。
    若对付他的人,仅仅是巧器门弟子,那他的处境,比现在要强很多,但糟糕就糟糕在,有太多的本地家族,在为这个外地宗派摇旗呐喊。
    所以他在对付巧器门的时候,第一要考虑的,就是剪除其帮凶。
    这不是陈太忠欺软怕硬,而是……事情就该是这么个章程,本地那些家族的战力虽然一般,可是论消息灵通、通风报信,巧器门弟子拍马难及。
    若没有他们的报信,巧器门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眼瞎了,耳朵也聋了,别说两个天仙,就算三个全是天仙,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所以陈太忠决定,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剪除羽翼。
    孙庄很大,不但人多,占的地盘也大,总共有一万三千多人,修者近八千,而庄子所占的耕种土地,差不多有十万亩,还有众多的各种产业。
    陈太忠来到孙庄之外,看到了不少耕作的农人,不过他的兴趣,不在这些人身上,他隐着身一路搜索,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才寻找到了一个合意的对象。
    那厮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七级游仙,衣着也算华贵,不过陈太忠看到这厮的时候,他并没有穿衣服。
    此人正在一处柴房里,跟一个美貌的小娘子翻云覆雨。
    陈太忠上前将其打晕,连那小娘子也不肯放过,直接下了禁制,然后将赤条条的两人拎到十里地之外,将地面打出一个数十米的大坑,将人丢了进去。
    他将洞口用树枝遮盖住,又在周边设置一个粗浅的幻阵,保证这俩人就算醒转,就算敢喊救命,别人也未必能看到这个大洞。
    陈太忠没有痛下杀手,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善良,而是他觉得,这个年纪的高阶游仙,应该算是孙家的佼佼者了,若是漏夜不归,很可能引起相关人的警觉。
    要是有人闲得蛋疼,用测命牌测一下的话,发现此人已死,那就会影响他的计划。
    所以他必须留此人一条命。
    然后,他就用此人的腰牌,隐着身进了孙庄,上次他进青石城的周家,也是这么个程序,冒用腰牌,无须惊动护庄的门禁。
    至于说进村之后就胡乱杀人,陈太忠也发现了其中的弊端,不但会打草惊蛇,影响杀敌效果,更会影响自己的收获。
    所以他进了村子,先是四下熟悉环境,令他感到有意思的是,没有逛了多久,他居然发现了孙庄的“功法阁”!
    陈某人可是曾经立下宏愿,要搜集齐风黄界的所冇有功法,成为这一界的传说。
    他这个豪情壮志,邓蝶和沈蔷薇都知道,刀疤也清楚。
    想起刀疤,他心里又是一阵黯然,不过她现在境况如何,他想知道也难,尤其是巧器门有那个白令使在,暂时他没有太好的办法去救助。
    既然想也无用,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分化瓦解巧器门的阵营,才是救助她的根本。
    功法阁有人把守,而且还有阵法和禁制,陈太忠隐身在旁边,细细地观察。
    他对阵法,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不再是当初那个门外汉,而功法阁的防御阵,也仅仅是中阶灵阵,不但破之不难,他甚至通过观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无须暴冇力破阵。
    而那个守卫功法阁的老家伙,也很是不简单,快起来奄奄一息快要老死了,但是此人的真冇实修为,却是八级灵仙。
    想必这就是那个寿数快到三百岁的高阶灵仙吧?
    这里可以晚上下手,陈太忠记在心上,又四处乱走一阵,猛地看到前面有个极大的院子,灵目术扫一下,发现没什么陷阱,就直接跳了进去。
    这院子的风景极佳,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一俱全,长廊曲径通幽,草木繁茂昌盛,一看就是有身冇份的人才住的地方。
    陈太忠才跳进去,就看到两个丫鬟从远处走来,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捂嘴轻笑,看起来很是闲适。
    他悄悄地跟上去,只见两个丫鬟穿过一座小桥,又绕过一面画壁,来到了一个白衫少女的旁边,轻声唤道,“小冇姐。”
    白衫少女坐在一张秋千上,赤着双足,两只玲珑白皙的玉足,在空中惬意地踢荡着,手里拿着一卷纸制书籍,认真地看着。
    听到她俩呼唤,少女抬起头来,露出了修长的脖颈,颈下的两条锁骨,也白生生地露在空气中。
    少女的长相,异常地甜美,她娥眉一蹙,都是极为动人,“何事?”
    “老爷决定了,要退婚呢,”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丫鬟,怯生生地发话,“王超公子摔门而去,临走时还说,莫欺少年穷。”
    “父亲的决定……那就退了吧,”少女撇一撇嘴,又抬起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按一下额头,略带一点不耐烦地发话,“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倒是宁肯做圣女了,就算要嫁,也要嫁那种当世奇男子。”
    “小冇姐你是要登仙的呢,”一个浅灰色长裙的丫鬟点点头,“像巧器门的潘又军,这样的少年英杰,才是小冇姐的良配。”
    “潘又军算什么,”小冇姐浅浅一笑,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是仗着宗门庇佑,我若要嫁……当嫁散修之怒陈太忠这种奇男子!”
    啊?陈太忠身子一抖,好悬显出身形来——我说,你这是看到我了?
    “这人啊,现在应该是惶惶不可终日吧?”浅绿色的少女不屑地撇一撇嘴,“区区一介散修,跟潘又军公子没法比的。”
    “我的终身大事,轮得到你说话?”小冇姐的眉头一皱,脖子一挺,脖颈下的锁骨,越发地明显了。
    “小冇姐,老祖宗就快要出关了呢,”浅灰少女见势不妙,赶忙出声发话,“您这些话,不能让老祖听到啊。”
    “老祖要出关了?”白衫少女眉头一皱,“坏了,他肯定要检查我的修为……又不能随便看闲书了,你去问一问,老祖什么时候出关。”
    陈太忠听到有人矢志要嫁自己,心里真的很得意,尤其是,暗恋他的人,是个相貌和身材一等一的美女——若是一个丑女暗恋他,估计他就一刀无欲斩了过去,图个耳根清净了。
    不过,少女在孙家的身冇份,明显不一般,他对这样的暗恋,也只能说抱歉了——倒不如跟着这灰衣少女,探查一下那老祖的住所。
    陈太忠的心思,真的是极硬的,刀疤虽然相貌远不及这少女——起码在服用复颜丸之前是这样,但是刀疤是他庇护的人,他只能对这少女表示抱歉了。
    这老祖也是在院子里闭关,跟这白衣少女离得,甚至不超过四百米,看他的气势,应该是处在八冲九的关口。
    陈太忠记下那老祖闭关的地方,悄然离开。
    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悄然地潜入了功法阁,小心地避开阵法。
    不过面对禁制的时候,他有点头疼冇,所谓禁制,就是防御阵加警示阵。
    禁制不可怕,但是每一本功法上都有禁制,他想无声无息地搬走功法阁,一个晚上肯定是不够的。
    既然不能悄悄偷走,那只能硬来了,他在功法阁里看了三四遍之后,果断地心一横,直接强行破禁!
    他先收取的,肯定是比较高阶的功法。
    不过孙家功法阁的看守,不是白给的,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才收到一半,一个白发老翁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撒了一个大网过来,“贼子纳命来!”
    这便是孙家最老的灵仙了,马上三百岁了,却还在为家族兢兢业业地看守着功法阁。
    他的手段不止这些,只不过,功法阁里各种功法太多,他不敢用太强硬的手段——一剑砍过去倒是爽了,功法被损坏了,算谁的?
    所以他只能用束缚类的灵器。
    陈太忠却不管这些,身子一闪,直接一刀斩了过去——你家功法受损,我可以从别的地方拿。
    这一刻,他早把孙家暗恋他的小冇姐丢到了脑后,他来孙庄,就是要杀人的。
    没错,陈太忠的心,就是有这么硬。
    不过这一刀,他却是没有用无欲,无欲虽然杀人犀利,但也有一点不好,一砍人就是数十段,痕迹太过明显。
    反正对方不过是一个老迈的八级灵仙,这样一刀,估计也够对方喝两壶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老者还真的吃住了他的一刀,同时,一道神识攻击,重重地击了过来。
    你拿神识攻击我?陈太忠怔了一怔之后,硬生生迎了上去——倒要看看你的神识有多强!
    两股神识重重地一撞,下一刻,那老者的口中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接着眼睛和耳朵处也开始冒血,与此同时,他大喊一声,“敌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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