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气氛变得愈加微妙的还是felix太过模糊焦点的态度,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娄印脸上凭空多出来的伤因何而来又是被何人所伤,只在视线触及挂彩的娄印时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语气平淡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实话,高赟是紧张的,他有些拿不准felix到底什么意思,按理说以felix对他们的了解大概只需要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推测出个大致的前因后果,可他居然这么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娄印的回答也着实耐人寻味,被felix这么一问他才像是刚发现自己脸上挂了彩一样伸手轻轻碰了碰伤口,也不解释为什么就是去上个厕所也能受伤,只是对felix柔声道:“不碍事。”

    felix闻言没再说话,只招手让娄印坐下,这出戏演到这里似乎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高赟心里只觉得更加膈应,比被felix兴师问罪还他妈难受千倍万倍。

    任谁都知道火锅和啤酒才是最配的,偏偏高赟神经病又犯了,一口气点了五瓶100ml五十六度的小瓶装红星二锅头,本来之前娄印出现之后高赟一个人闷声不吭已经灌了不少啤酒下肚,现在又点这么多白酒自然引来了所有人一致的反对。

    但高赟也是个倔强得不得了的牛脾气,你不要他这么干他偏要这么干,最后五瓶二锅头还是端端正正地摆上了桌。

    酒上来了,高赟二话不说,自顾自拧开一瓶就往跟前的杯子里倒,一瓶100ml的二锅头刚好能倒满一个中等大小的啤酒杯,高赟心里憋着气,端起杯子三两口就像喝白开水那么干了。虽然二锅头出了名醇厚绵香浓度高却不烈,但这种灌法液体划过喉咙时也难免撕裂般的疼,可却丝毫抵消不了他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烦躁。

    尤未已经被高赟这种自虐式的喝法吓蒙了,完全没有这个时候应该伸手拦住高赟开第二瓶酒的意识,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

    “你今天是铁了心要不醉不归是吧?”felix冷笑了一声,高赟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隐隐地生气了,于是也拿起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晃着瓶中透明的液体冲还在跟第二瓶酒的瓶盖抗争的高赟皮笑肉不笑道,“也好,我也已经很久没醉过了。”

    说完就就着瓶口对嘴吹了起来,旁边的娄印想拦都没拦得住,felix也是铁了心要跟高赟斗气,娄□□里很清楚,所以拦到最后他也妥协了,只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这是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不是只有八度的青岛纯生,felix用喝啤酒的喝法喝二锅头无异于找死,高赟开第二瓶酒的动作也在felix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顿住了,他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felix一口气吹完了一瓶。

    干完一瓶的felix重重地把空酒瓶磕在桌子上,然后又取过一瓶要拧开盖子继续,这一下给其他几个人吓得,娄印再也忍不住直接伸手按住了felix拧瓶盖的动作。尤未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制止,无奈还是晚了娄印一步,手就那么不尴不尬地伸在半空中。高赟当然也想阻止的,可能因为酒精开始作祟了,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迟钝大脑不太听使唤了,手里的酒瓶还没来得及放下娄印就已经按住了felix的手。

    然而这一次谁都低估了felix,大家都认为他温柔好脾气整天都笑呵呵的绝不会突然给你来这种惊吓,但是今天,felix成功刷新了他们对自己的认识。

    伸手挡开娄印,felix恢复自由终于拧开了第二瓶二锅头,正准备再吹一瓶,娄印禁不住出声叫住了他,语气颇感无奈:“新野,够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felix笑了笑,其实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恍惚了,但仍拼尽了全力稳住握酒瓶的手没抖,小孩子故意逞强似的对其他三人道:“没这么脆弱,几瓶二锅头还喝不死我。”说罢也不管其他三人一个比一个更难看的脸色又对嘴吹了起来。

    尤未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话语权,连娄印的话felix都不理会更何况自己?但这也妨碍不了他心疼。尤未不太能搞懂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儿了,似乎是从高赟打伤娄印开始气氛就不对了,可高赟为什么会对娄印大打出手他更是一头雾水,更奇怪的是这三人好像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但看felix现在这副负气的样子又摆明是为了娄印在跟高赟生气。

    尤未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癖好,可这人是felix,是他来到上海之后第一个那么关心他的人,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的人,是他想进一步了解的人,是……

    “够了!”

    尤未还没感慨完,思绪就被一声压抑的低吼打断,发出这一声吼的不是别人,正是高赟,他已经站了起来,长臂一伸一把夺过了felix手中的酒瓶,可完成这个动作似乎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死死捏着从felix手中抢过的小半瓶酒无力地跌坐回椅子,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不断翻滚沸腾的鸳鸯锅底,半晌,嘴张了张,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得几乎一出口就要消散在空中,可在座的人都听清楚了,felix藏在桌下的一只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在心底不断逼问自己,一定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吗?一定要吗?

    然而一番激烈的思想活动之后felix只能逼迫自己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今天他也是真的累了,将近两瓶二锅头下去,这会儿头像要炸开一样难受。

    几乎是本能地靠到了娄印肩头,felix小声但清晰地对娄印说:“送我回家。”

    娄印只顿了半秒钟,然后轻声应了。

    高赟自然也听见了,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胃里也翻江倒海地难受,五十六度的二锅头绝不是开玩笑的,这会儿后劲儿就上来了。

    娄印是目前脑子唯一清醒的人,他总有着羡煞旁人的超强自制力,在什么场合都能滴酒不沾,于是招手叫来服务员,买了单,然后扶着浑身软趴趴的felix站了起来,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就带着felix离开了。

    to be ued……

    ☆、银河系的第027颗星

    四个人,有两个都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娄印负责带走了其中之一的felix,那么送另一个醉鬼回家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尤未的肩上,且娄印临走之前也跟尤未交代清楚了,打车到哪条路的多少多少号下,小区大门进去左转大约几百米的几号楼的几零几,总之务必要把高赟安全送到家。

    对于送高赟回家这个任务尤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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