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柔的表情吗?

    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表情,透也自己也不明白。

    4

    “穗高老师,你也喜欢欣赏老电影啊?”

    犹如喝醉一般,全身充满舒服感。

    回家时,穗高说要以计程车送他,透也客气地婉拒了,但最后车子还是朝他家附近的路线走——那时经不起穗高的说服,透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手机收到穗高的简讯,是今天今晚的事。

    简讯上表示因为有一场非参加不可的试映会,一个人去感到很无聊,因而请透也陪他去。透也未加思索就同意了,正好负责的书刚校对好,是工作的空档时间。另外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穗高建立融洽的关系,在工作上是有必要的。

    而且,这表示他需要自己,这是最让人兴奋的事。前几天的k大学校区的开车兜风之旅,是加深两人关系很重要的开端,因为他颇为赞同透也所说的,无论是恋人或友人,转换气氛是绝对有其必要,所以在这一个月内两有好几次共处的机会。

    “是的,我喜欢经典电影。”

    “我也是!像是《蕾贝加》或是《断崖》我都很喜欢,可是美和……啊,我的女朋友偏偏不喜欢,所以我们两人常常意见相左!”

    聚会过几次后,透也也可以把私事对穗高侃侃而谈。他们把工作与私事一向划分的很清楚。

    他们两人的兴趣也不尽相同,但可能因为年龄相仿,和穗高之前可以海阔天空。比起和比自己大四十岁以上的大作家相处,真的是轻松自在。

    “我老家有放映室的设备,过去我常祖父一起在那里看老电影。”

    “这些插曲我在杂志上的小品文看过。我忘了你的老家是在什么地方?”

    “以前是在高轮,现在是叶山。”

    面对透也讶异的表情,穗高继续补充下去:

    “祖父决定稳居时,就把家迁移叶山附近,我也很喜欢,所以现在还常常去。”

    “好棒,真是羡慕。”

    虽然希望和穗高继续聊,无奈时间不允许。

    看到熟悉的道路,透也告诉司机:

    “我就在这里下车!你请停车!”

    掏出皮夹准备付自己份的车资,但是穗高立刻说“是我找你来的”,阻止了他。

    “在私事上我们各付各的……不久我们就要在公事上合作了。”

    穗高淡淡一笑接下了透也所该付的计程车车资。

    穗高并未回绝,这可以解释为他答应的意思吧。

    但他不做明确的表示,简直是在吊人胃口。

    目送他的计程车消失在路的那头后,透也才回到自己的房子。边解开领带边看着电话,橘红色的显示灯很难得的在一闪一闪地。

    “是我啦,你的工作还好吗?”

    是美和的声音。

    糟了,为了结婚会场的事约好今天要打电话给她的。

    手机和录音电话都有留言,都是美和打来的。

    可是已过了十二点,这时候打电话给和家人住在一起的美和,也太不识大体。

    他不便说自己是和穗高一起去看电影,只好传个简讯:“因为忙着商量事情而没打电话给你,真是抱歉,明天我会再和你联络!”

    回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对她说谎。

    只是透也很意外自己的罪恶感并未有想像中的大。

    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陪穗高兴奋过了头。

    不容否认,穗高是有十二分魅力的人物。

    和他的作品一样,穗高拥有绝对吸引人的魔力,自是不能例外的被他吸引。

    穗高很温和沉着,话题也很丰富,为何同事会说他“人格有破绽”呢?

    透也十分不解,但在内心的一个角落仍然意识到。

    穗高虽然是能透彻地描写人性的作家,予人温和的印象,但却令人无法捉摸。对于凡事都很深思熟虑而产生那种作品的穗高,自己能够接受吗?

    透也承认他充满神秘感。

    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源于穗高的动作吧。

    穗高除了十分的理性,且声音含有让人无法平衡的官能外,他的一举一动略带着几许颓废,也许就是这种过剩的官能所产生的声音和动作的相乘效果,使得穗高更像一团谜,要看穿他的真面目益发困难。

    可是就是他的这种神秘更增添其魅力。比起和那些肤浅的一眼就能看穿本性的对手,与能吸引别人目光的穗高对话就如拉锯战一般,在紧张之中充满了刺激。

    显然,穗高对透也似乎已经慢慢地敞开心胸,否则不可能和所敬爱的作家能相处甚欢。

    如果一切都能顺利下去,也许很快便可以和穗高一起工作。

    能让穗高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就要看透也如何推动,希望是他的最高杰作。

    ——透也决定要继续全力以赴!

    透也在白板上自己的名字下方写下“直归”两字。他预定第二天的上班时间约在中午左右,只要留下这些资料,即使有紧急电话打来也没有问题。

    公事包内放着穗高上个月才出版的小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透也已表达过自己的感想;这本小说他已重复看过三、四次了。

    穗高在书中以冷酷无情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残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用那么冷彻的笔调把登场人物的心加以解体,完全裸露在众人眼前,十分扣人心弦。

    透也希望能和他共同创作出一本充满这种魅力的书。

    原以为解开了穗高的心,建立融洽关系的同时,他就会开始执笔,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透也渐渐失去了信心。

    走进这个大楼的大厅已经四次了,其中只有三次得以进入穗高家。

    和平常一样搭电梯到了穗高的房间,女管家在玄关等候着。

    受到殷勤的迎接,透也走向客厅,一眼见到穗高好像很无聊地看着外面。

    “午安,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透也微笑着说“这是杂志的样书”,把登载穗高小品文的杂志拿出来。

    “不好意思,为了转换气氛而让你陪我已经很辛苦了,看这种情形,你的工作量很沈重?你才真的需要放轻松一下!”

    “也许吧,我没有一天不想到老师的事,能这样见到你感到比较安心。”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热情的告白哦!”

    穗高发出愉快的笑声,凝视着透也的眼睛。

    “所以你今天又是来说服我的?真是辛苦!”

    把邮寄也可以的东西特地带过来,其中的原因已显而易见。

    “你愿接受我的说服吗?”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就姑且来听听你怎么说服我!”

    “你所谓的姑且,意思是尚未决定何时下笔吗?”

    “是的。”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机设法游说穗高。

    “如果是这样,请你无论如何也替我们写一本书。”

    对透也的咬住不放,穗高淡淡地看他一眼说:

    “你还真能缠!”

    但不尖锐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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