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是根据机能性设计的书房,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书,窗边有一张很大的桌子。

    透也一走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宽阔的房间内真可以用凌乱不堪来形容。

    地板虽然很干净,可是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平日工作有用的电脑,被逼在宽大的桌子的一端。

    百合花也凑热闹的勉强挤放在一隅。

    “好美的百合。”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这是我母亲喜欢的花。”

    “你父母已往生了?”

    “是的,已经过了二十年。”

    算起来他的父母应该是穗高念高中或正要上高中的时候就过世。

    “啊,我不该在这种重要时节来打扰你,真是对不起!”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耻。

    穗高独自在哀悼的时候,透也却为了肉欲的冲动来找他。

    “活着的人不要因为死者的事而烦恼,没有关系,你不用介意!”

    在他豁达的口气中,嗅出一丝认命的成分。

    “从那之后你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吗?”

    “一个人生活也不错啊,家事则全委由女管家负责。”

    那女管家和穗高之间,只是主雇关系。

    望着在淡淡的灯光照射下脸上充满阴影的穗高,透也突然体会出来了……。

    这个人——原来是那么孤独。

    在透也认识的人之中,穗高应该是归类在孤独之列。

    有才华的人也许是很不幸的。

    如果穗高不是才华横溢的人,透也也不会想去接近他。

    穗高描写人性时,笔调残酷冷漠,虽然读者应将作家的人格与作品划分开,但世人却不一定那么想,认为那就是穗高的想法,且认为穗高有透视别人的能力,因而与之保持距离。

    “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喔?”

    “啊……对不起。”

    “你是不是把我的少年时代想像成对爱情既饥渴又孤独?”

    被穗高看穿,透也的脸一阵热。

    “你在替我伤心吗?那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穗高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摸摸透也的脸。

    不,自己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透也认为自己的本质就不是善解人意型,最好的证据就是;可置美和于不顾,视自己的欲望更优先于她,在别人的眼光中这样的自己是多么丑陋啊!

    “不要这么愁眉不展!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来帮我的忙!”

    “要我能为你做什么?”

    透也依指示坐在空着的椅子上。

    “把文件归档!本来要麻烦我外甥来做,因为他不方便来,你正好来帮我!”

    堆放在桌子上的纸张是复印的资料,或者是从网络上找出的资料的列印,穗高希望他把这些按照项目归档起来。

    翻一翻发现这些都是有关昭和三十年代的风俗和生活的资料。

    “我可以……在整理这些之前,先整理一下桌子吗?”

    “你尽量整理,我向来不会打扫和整理,所以以尽量不要增加东西为原则!”

    “我想我还是先整理!”

    眼前的景象乱七八糟到令人难以下手;他需要女管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他的原稿是否开始,从这些资料至少可以证明他已在着手进行。

    把文件整理就绪,透也坐在穗高的斜对面,等候被指示归档的空档,无意间见埋首的穗高,觉得静态的他好美;此时,真可谓无声胜有声之境界。

    偏偏透也的衣袖碰到桌子上的纸,有几张掉到穗高那边。

    透也蹑手蹑脚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捡起文件。

    然后就站在旁边凝视穗高。

    他入神地看着穗高从脖子到下巴的锐角线条。

    “怎么了?”

    发觉视线的他抬起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透也有些错愕。

    “不……我……”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

    穗高的嘴边浮出一丝苛薄的笑意问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话直接得透也一时答不出来。

    “如果是来催我的原稿,你一开始就会说出来意!”

    被穗高言中,弄得变成公私混淆。

    透也把视线从穗高身上移开,慢慢地低下头。

    “我很想见你。”

    “让你尝到那种苦头的男人,你为什么还想见?”

    说到最后,夹杂着的呼吸声音有些许甜美。

    听起来就好像是他优雅的动作所造成的衣服摩擦声。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透也独白地说。

    “搞不清楚什么?”

    穗高突然把透也拉到自己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粗暴地抢走透也的唇。这也是透也第二次的吻。

    当他的舌尖舔着上颚,透也全身颤抖失去了力量。

    “你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吧?”

    “嗯!”

    穗高解开透也的领带,丢在地板上,伸手解他的钮扣。

    他的手很迅速地松开了钮扣,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唇和舌尖从喉咙到胸部一路吻下去。

    “你分明知道才来的!”

    ——的确知道,而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就来了这里。

    对透也来说,要承认这个事实是很痛苦的,他很不愿承认留在自己内心里的扭曲欲望。

    过去可以名正言顺解释是为了工作的需要。

    可是从此如果随着自己的意志沉溺在情欲中,等于是罪恶的背叛。

    今晚的自己特别奇怪,因此试图找出正当的理由。

    已习惯被穗高玩弄,一旦不被理会,就觉得难以忍耐。

    这不是透也的错!是穗高在唆使透也!

    “今天你去约会了?”

    “嘎?”

    “有口红印!”

    男人嗤嗤一笑,指着他的领口,可能是刚才把美和搂到胸前时留下的。

    “……是的。”

    “那你应把女朋友摆第一才对!明天你再来这里就可以呀!”

    “可是今天……就是非见到你不可!”

    透也勉强挤出声音说。

    透也很明白生日对女性的意义。

    可是自己竟然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残酷地背叛了美和。

    虽然如此想,透也还是缠住穗高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我想见你!好想见你!想见得受不了!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感情和言语冲破堤防一泻而出,透也已不能遏止。

    只能更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的话热情又火辣辣的!”

    男人微微一笑,舔舔透也的嘴唇。

    热情这个形容词实在不宜用在自己身上。

    可是这或许的的确确就是热情!

    想要对方,想要得几乎快发狂的这股冲动驱使着的感情,就是所谓的热情吧!

    “不只是来见我吧!说呀!你为什么来?”

    透也忍不住的想……

    他带着诱惑的声音为何如此动听?

    “透也,你说呀!”

    “……你给我……!”

    起初,透也的声音抖得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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