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辛苦,才调到这个部门来,就负责大人物的编辑!再加上棋原先生对你的施压,还真累人!”

    如果不能创造佳绩,在任何部门待也都一样。

    所以,一向消极的透也,才比别人更卖力。

    当然有时透也也会有透不过气来,想要找人发泄、倾吐的现象。

    “是啊,穗高老师就算答应写书,可是如果不动手的话,去找他也是没有用。”

    “我听说他很难搞。但只要出书,就畅销得不得了,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不是私生活很忙?”

    吉川的最后一句话是语带玄机。

    闻着浓又香的牛弁味,即使再没有胃口,也会食指大动。

    吉川喝了一口热呼呼的煎茶后,“呼”的吐出一口热气。

    “听说穗高的私生活很精彩多姿,那不如结婚安定下来。只是穗高老师并不是为了谋生才写书赚钱的人,也没必要急着结婚。”

    “你说……他的私生活很精彩,是什么意思?”

    透也的胸口似被针扎着,但表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地问。

    “嘿,你对穗高老师的风流史不清楚吧? ”吉川说着,用眼瞧瞧他的四周。

    “之前他好像和女星田中茉莉传出绯闻。这次又换了个对象,好像也是个编辑。”

    ……除了天野,还有谁发现穗高与透也的关系吗?

    听着吉川的话,透世的心脏跳动早已不听使唤似鼓般激烈地敲打着。

    是天野泄露出去的吗?透也认为他不致于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但谁敢保证他不会被人收买?

    然而吉川却完全看不出他眼前的透也,是拼死命在压抑着内心的激荡。把牛弁塞得满口导致不易咀嚼的困窘状况下,只好藉助于热热的煎茶。

    “好烫!”

    听到吉川发出咕噜声,透也关心地问他“你没怎样吧?”

    “啊——我没事。哎,如果有对象的话,穗高老师就会安定下来吧。”

    透也装得很平静地又问吉川。

    “他是和哪位编辑要好?”

    “既然是女性关系,就和我们无关吧?之前负责穗高老师的编辑是棋原先生,现在是你,你们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呀!”

    吉川不怀好意呵呵地笑道。

    既然吉川说“如果结婚不就可以定下来吗?”就表示穗高的对象绝非是男性。换言之,透也并不是绯闻中的主角。

    ——那么。

    “啊,六风舍的编辑部有个很可爱的女编辑。她已有三年的编辑生涯,是个很能干的人,而且听说是编辑主任的私生子。”

    与六风舍有来往的吉川,对那边的事知之甚详。

    “可是光凭这些,怎么可以说是有绯闻呢?”

    “也对,不过……因为对方是穗高棹,一般人怎么会不垂涎?他长得帅、头脑好又多金,就算是工作对手也很爽吧?”

    吉川仍然神经大条到未察觉他口中的这些话,已快让他这位同事透也崩溃。

    “是真的,和那种人结了婚就可以开个公司,能管理编辑以外的人才最乐呢!”

    “……这是没错,但就因为这些而结婚.不是太没意义吗?”

    “太没意义?”

    “只因为女性编辑负责他,就和对方结婚,那世上有多少男性作家会遭到怀疑呀?”

    “但这些传言绝不是空穴来风——你未免太迟钝了!”

    吉川说时,把最后一口牛弁放入嘴里,然后用茶一起灌入胃里。

    “啊,不好意思。”

    透也机械化地一口一口把牛弁送入嘴里,吉川那一席话已经使他食不下咽。

    “他们俩人的结婚会场好像是订在饭店。”

    “结婚会场……?”

    透也不自禁惊讶地尖叫。

    穗高要结婚?

    最不宜于结婚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个念头?

    “对呀!不妨也当它是个笑话罢。看来穗高棹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场了!”

    这是在向透也示威吗?

    就如同已发誓结婚又辜负美和情意的自己,自此身上就背负着永远赎不了的罪过。

    所以,这是透也的罪有应得?

    “哇!歹势!我不该在你面前提到结婚两个字的。”

    “那倒没什么,我不那么忌讳。”

    透也收抬起他勉强装出来的笑,把再也吞不下的牛弁的容器搁着,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这通电话对透也来说是救星。

    打电话来的,是委托的作家要商量校稿的事。

    如此的话,透也便可以放下牛弁。

    他把一只手放在脸旁,向吉川说了一声“对不起”。

    吉川只好也替透也把容器,一并收向热水室。

    透也每天过着阴郁昏沉的日子。

    想及“穗高棹”要结婚,那么在八卦杂志的女性周刊上可能会登他的名字吧?

    一向对贴在车厢内的女性杂志广告毫无兴趣的透也,也忍不住举头瞧瞧,寻找穗高的名字是否会出现在上面?

    既然是与编辑间有绯闻,记者都不会放过渲染的机会。

    抑或是穗高对这次的事,保密到家?

    透也猜不透穗高的心思。

    透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粉碎了。

    他只希望能有一次,可以与穗高面对面谈谈。

    但透也更怕遭到穗高的拒绝。

    只是自己苦恼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去向穗高求证。

    就如天野说的,任何事情说开了,或许答案就破茧而出。

    一味的逃避并非良策。

    透也到了办公室,便忙着整理放在他桌上的几份传真及邮件时,电话声音大作。

    “苍山书房第二编辑部。”

    “我是仓桥,请问你是樱井先生吗?”

    “是的,我是樱井。谢谢你的帮忙。”

    “关于校正的事……”

    仓桥是于三年前就在苍山书房出书的作家,这几年一直保持着一定销售量水平的中坚地位。

    “是的,你已经完成了吗?”

    “是的。我本来打算明天自己送去,没想到我太太的娘家突然发生意外,必须要赶过去,所以就不能送过去了。”

    “那你是否可以用快递送来?”

    仓桥不爱用宅配送的方式,是在公司内有名的人,因为过去就曾发生校搞遗失的事,所以让他更为谨慎。

    “我可以麻烦你吗?”

    “好,我来安排,你等我一下。”

    公司有与快速公司签约,透也想与他们连络,岂料今天晚上所有的快递全都被派出去了。

    不如自己去拿,但是透也决定今晚要去找穗高。于是又挂电话给仓桥道一“实在很抱歉,我找不到人可以去拿,你可以请就近的便利商店的宅配便送来吗?”仓桥起初仍很坚持,后来逼不得已下,方才勉强同意透也的方法。

    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缓慢。

    透也把工作做完,正好是去拜访穗高的时间,他站起身在白板上写了“我直接回家,明天中午到公司。”

    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并不仅只是穗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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