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选我我超甜 BL 作者:睡芒

    初恋选我我超甜 第3节

    初恋选我我超甜 BL 作者:睡芒

    初恋选我我超甜 第3节

    “是他,老子就是请他吃饭。”

    楼珹不是没谈过女朋友,谈过,非常漂亮,会弹钢琴,学习好,才女,从外表来看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但是交往不久吧,女孩子比较主动一点,跟楼珹看电影牵了手,摸到他一手的汗以为他紧张,然后偷偷的想跟他接吻。

    还没碰到楼珹,就被他给推开了。

    女孩子很错愕:“你、你……”

    楼珹有些无奈,说:“老妹儿啊,不是你的错,我有洁癖,我真的真的……吃不了别人的口水……”而且你口红看起来好像有毒哇。

    就是想到,他都觉得恶心,哪怕对方美成了天仙,他都会难以接受。

    女孩子最开始说没事,后面也受不了了,楼珹比较绅士,等对方说分手:“放宽心,是你甩的我。”

    他这个人是不愿意让小姑娘伤心的,毕竟他是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

    后面就不谈了,感觉谈不谈没区别,没有心动的感觉,就像是找了个女性朋友,自己陪她出去玩,平淡得索然无味。

    楼珹还是喜欢骑摩托,喜欢打篮球,这些对他而言,远比女人生动有趣。

    李东非常好奇:“珹哥为什么请同桌吃饭?他给你写作业了?”

    “写个屁的作业,那傻逼就是个学渣!文盲!我实话跟你说,比我还不如,我好歹会背乘法表。”楼珹不好意思说人给他装被子,更不好意思说同桌每天早上给他买包子。

    “当真?”李东感慨道,“他什么来头?那难不成跟你一样?家里有矿啊咋滴?你妈可是给学校捐了一栋大楼才让你进的四班吧!”

    “你可是东北矿厂小王子。”李东道,“他家矿哪儿的?你打听过没?”

    “应该也不是,”说起这个外号,楼珹脸色就微微发黑,“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们老窦的亲戚,老窦挺疼他的。”他皱了下眉,“太奇怪了,老窦不是一向只喜欢好学生吗?”

    他刷饭卡请丁雪润上食堂顶楼吃小食堂,丁雪润瞥见他卡上贴了个卡贴。那卡贴上面是个女人,不是女星,像是同龄人。

    他以为是楼珹女朋友。

    丁雪润拿着菜单翻了翻,他只点了一个菜一个汤:“你再点一个菜,我们两个人吃,够了。”

    “你多点两个,暧你怎么点了个青菜还点了个素汤啊,吃这么点怎么够,猫呢?”楼珹数落道,“你这么瘦是有原因的知道吗小丁?”

    “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你过来小丁。”楼珹勾了勾手指。

    丁雪润手肘撑在桌上,头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小丁啊,”楼珹说话时嘴里吐出热气吹拂着他的耳朵,“吃得多不仅可以长个子的,还可以长小丁呀,你多吃点r_ou_,吃补一点的,就可以变得像我一样了懂不懂?”他笑了两声。

    楼珹荤段子特别多,但又不让人觉得猥琐,这可能真是长相的缘故,丁雪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是故意吃那么少的,不过他习惯了吃饭只吃七八分饱,加上生活费有限,他不愿开口问丁兆文要零花钱,就只能省吃俭用了。

    原本也用不着这么惨的,但他刚开学就病了一场,还买校服,每个季节两套,他暂时没有买夏季校服,想等明年热起来了再买。

    楼珹大概是少爷胃,点了很多菜,拦都拦不住,又是清蒸鱼又是红焖羊r_ou_的,他平时运动量大,得吃大量的r_ou_才能维持体能。

    丁雪润对比起楼珹起来,吃得非常少,楼珹让他多吃点r_ou_:“你瘦得好可怜,我那天看你洗澡出来,又白又瘦的,太惨了,你家里人是不是虐待你呢?”他顺手用公筷给丁雪润夹了块很大很肥的红焖羊r_ou_。

    他跟朋友出去吃饭也有这个怪毛病,不用公筷就不肯吃,宁愿一个人坐在旁边吃,都说他是少爷病。

    丁雪润面对这个问题,选择沉默不语,低头一口一口把r_ou_吃了。

    楼珹看他吃相,点评:“斯文人。”

    楼珹对吃的挺挑剔的,觉得食堂的小炒味道一般,但他胃口大,一边挑剔说味道不行,这个咸了这个淡了,结果一边还吃完了。

    今天天晴,出大太阳,露台上热,他吃了一身的汗。

    楼珹把校服脱了。

    他住不惯宿舍,而住不惯最大的问题是他不习惯跟人合住一间房。而且跟他住一间的两个高三的,都有点楼珹受不了的毛病,一个lū 完把纸丢地上也不收拾;另一个袜子内裤穿完了不洗,周末拿回家洗。

    楼珹不会洗衣服,他不想洗就穿了丢。

    而如今,住宿舍对他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床小,其次就是花洒小,他喜欢泡澡,喜欢瀑布型的花洒,所以能不住就不住,他想洗澡,也得憋到回家舒舒服服地洗。

    两人从食堂出去,丁雪润问他:“你家就住在隔壁小区吗?”

    “对,我住不惯宿舍,然后成年了就在旁边买了套房子自住,其实就在男寝后面那墙隔壁,我翻个墙就到了。”

    “你怎么能翻墙,学校不是有铁丝网?而且还有监控啊……”

    楼珹满不在乎:“铁丝网被我剪坏啦,监控也被我移开了,我弄了个死角出来,平时也没人往那边去。体育馆后面那边有个旧的宿舍楼你知道吧?前几年很邪乎的,每年都跳楼死一个人。都说那里yin气重,闹鬼不吉利啥的,连保安都不去那里。”

    他还有些得意,剑眉挑起来:“不过我平时也用不着翻墙,我都正大光明进来。”

    “你晚上不上晚自习,为什么?”

    “因为我去上托福课啦。”

    “托福?”丁雪润很意外地看着他。

    “是啊,不过名我倒是报了,就是一次都没去过。我拿着这个理由跑出去玩,老师都以为我要出国留学,所以你看他们现在也不管我,也不会生我气,我只要上课不给他们惹麻烦,不影响其他同学,他们就当我不存在。”

    丁雪润笑了一下:“你跟我做同桌,你只跟我说话,当然不影响别人,你只影响我好不好。”

    “你又不算,”楼珹耸肩道,“在老师眼里,你跟我是一种人,区别就是我上课睡觉,你上课发梦。”

    楼珹跟班上学生不怎么合得来,因为那些都是好学生,他不和那种优等生玩,优等生玩的东西跟他不一样。

    丁雪润还好,虽然这个丁雪润爱装逼,爱装成好学生,看起来仿佛很喜欢学习的模样,但本质上和他是一路货色,楼珹挺中意他的。

    从食堂走到男寝,要穿过c,ao场,楼珹路过篮球场,正好有人招呼他,他飞奔过去抓起篮球就是一个三分,引起附近一些女生的连片尖叫声。

    楼珹就投了个球便跑了,拒绝挽留:“我赶着回家洗澡睡午觉呢。”

    他跑到丁雪润旁边,汗意涔涔地问他:“小丁,你是不是第一次看我打球?哥帅吧?”

    丁雪润点头,说帅:“我在宿舍里,能从阳台看见你们篮球场,我看见过几次。”

    校门和男寝在两个方向,两个人分道扬镳,丁雪润没有回宿舍,反而走向人烟稀少的旧宿舍。

    就是楼珹嘴里说的那个,每年死一个学生的宿舍楼,这么一走,才发现六中占地面积居然这么广。

    他之前选择这里,除了因为他丁兆文和周校长的那一层许多年都未曾联系的同学关系以外,还因为这间高中确实很牛逼。

    六中的绿化和环境在全省的高中里都是排第一的。再说升学率,也是拔尖的,每年都为清华北大输送了不少人才。

    所以家长们都挤破头地想把自家孩子送进来。

    班上同学一个赛一个地认真,在楼珹看来,整个班级里就丁雪润一个人上课摸鱼。

    就他一个人不记笔记,别人都记,就他那学渣样好还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因为都会了所以不记,拉倒吧牛逼可不是这么吹的……

    楼珹不信,丁雪润脾气挺好,或者说随和,也从不解释。

    丁雪润顺着走到楼珹说的那一面墙,这边确实有几个监控,上面很厚一层灰,看着特别脏,但是也确实没有人往这边走,看来六中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里死过人。

    丁雪润胆子大。他顺着墙边一路找,很快就找到了楼珹说的那个死角。

    他抬头看见被剪开的绿色铁丝网,旁边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体育器材箱子,可以移动过来方便翻墙。

    而且墙头的玻璃也被人换成了塑料的,连塑料边角都磨成了圆角。丁雪润抬头扫了眼那个挂在树干上的监控器,算出了死角的角度和尺寸——还挺大的。

    至少楼珹翻墙的话,是不会被监控逮到证据的。

    他觉得楼珹在某些方面很聪明,因为监控角度移得恰到好处,普通人才不可能算出来这种ji,ng细的事。而且普通坏学生哪里知道翻墙还要移动监控啊,没准还会冲着监控竖中指。

    丁雪润就站在死角处,他站在那里抽了一支烟。

    他想得太多的时候,就需要抽一支清醒一下,尼古丁可以帮助他思考,帮助他提神,他对这个不怎么上瘾,买的也是最便宜的烟,抽得不多,所以嗓子不会疼。

    第二天是周四,楼珹晚上回了宿舍,还买了一盒巧克力草莓,草莓很大,又红又大,看着就甜。

    楼珹招呼他来吃:“这个甜。”

    丁雪润过去,看见草莓盒子上的价格,一小盒一百块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草莓能卖这么贵的价格。

    “你吃吧,我不吃了,这里有盐吗,你吃草莓前要用盐泡一泡。”

    楼珹愣了下:“你不吃吗?”

    “不吃。”

    “你不喜欢吃吗?”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吃草莓的?”

    “你几把……你不喜欢那你干什么买草莓味的口气清新剂,整天喷,闻着好香,日,”楼珹好生气啊,“我今天在生鲜超市外面看见了这个好大,闻起来很香,就买了一盒。老子是特意、特意给你买的!”他强调。

    他觉得小丁这人不错,拿他当朋友才对他好的。

    丁雪润听他满嘴爆粗,忽然笑了一下:“我买草莓味只是因为草莓味的当时在打折,比薄荷味便宜了一半。”

    楼珹有点气,又发不出脾气,最后愤愤地盯着他说:“你惹我生气了哦。”

    丁雪润说:“我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吃,我拿去洗吧。”说起来,他这人没什么喜好,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要说爱好,他喜欢分析,分析各种事情。

    他从第一次去老窦办公室,就看出来他办公室对面坐着的数学老师是个烟鬼,时时刻刻都要抽烟的那种,一天至少三包烟。

    他看见这些不是偶然,他能记住看见每一个人,每一点细枝末节的信息,那些信息会在他的脑子里串成片。

    把一件事或一个人分析彻底,这是他的一样乐趣。

    丁雪润去其他寝室借了点盐,把草莓泡上了。

    楼珹伸手拔了一个绿色的草莓蒂丢掉:“要泡多久?”

    “泡十分钟吧,”丁雪润说着,先把眼镜摘了,再校服外套脱了,他背对着楼珹把里面的衣服褪去,楼珹盯着他的背看了一眼,再次感叹他好瘦,好白。

    丁雪润往身上套了一件单薄的中袖睡衣。他只带了一套比较厚实的睡衣,现在洗了,就只能穿薄的。

    他坐在椅子上脱裤子,楼珹便靠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小丁,我好像没在男厕里见过你脱裤子呢。”

    丁雪润穿好裤子,扭头看他:“什么?”

    楼珹修长的手指在玻璃碗里挑了挑,挑了一个最大的草莓出来,眨了下眼睛道:“你有这个大没?”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丁:嗯?东北矿厂小王子?

    珹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试试?看见那个死角了吗?记住它,哥以后就在那里亲你,说一遍亲一次,摁在墙上亲,听见没?

    第7章

    面对楼珹的调侃,丁雪润不为所动,冷淡地看了一眼道:“有本事比学习?”

    楼珹就笑了,是那种看傻逼的笑:“你我比什么学习,半斤八两,小文盲。”

    他说着从碗里捡了的颗大小基本均匀的鲜艳草莓出来,放在桌上排成一列,比划了一下道:“小丁,哥比这个粗三圈,你见过没?”

    丁雪润把眼镜摘了,看不太清楼珹手里拿的草莓到底有多大,但他无意跟楼珹争执这种弱智的问题。

    楼珹见他爱答不理的,倒是不觉得无趣,反而更好奇,就盯着他裤头看,非得戳穿他不可。

    草莓泡了一会儿,楼珹兴高采烈地把水倒了,单手轻松拎起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的桌旁,招呼丁雪润吃。

    但楼珹没吃两个就不动了,他好像是不喜欢吃这些,把玻璃碗更往丁雪润那边推了一点道:“你多吃点,别浪费。”

    丁雪润本就没洗几个,他原本算好只吃两三个,但楼珹吃得太少了,他就只好负责把剩下的解决。这个季节的冬草莓又大又红,味道很甜。

    他嘴唇被草莓汁水染红,楼珹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眼,心说小丁眼睛好看,嘴唇也怪好看的。他不知道丁雪润这种唇形叫做菱唇,只觉得好看。

    他心想如果小丁是个学霸,那他这么好看,足以弥补他在身高上的缺陷了,至少肯定不会缺女生喜欢。

    他觉得小丁矮,那也是跟他比,但要跟学校里其他男生比,也在平均线上了。

    但小丁不仅不是学霸,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学渣!楼珹跟他做同桌后,经常上课看见他玩手机。

    窗户半开着,一阵风吹进来,从四面八方钻进丁雪润的睡衣里,他像一片风中枯叶般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

    楼珹看见了就道:“冷啊?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如今刚刚十一月,d市已经开始降温了,但学校的中央空调一般是从立冬过后才会开启。

    现在很多学校还在用暖气,但六中已经用上了中央空调。

    丁雪润摇头:“睡衣洗了,还没干。”

    “那你披个外套呗。”楼珹盯着他露出来的锁骨,丁雪润这么白的男生,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班上有个这种类型的男生,就是太娘了,但小丁不娘,虽然瘦弱,但他身上有种苍白单薄的斯文气,看着就像个三好学生似的。

    说实话班上学霸都没丁雪润这种清冷高傲的气质,年纪第一都没他拽。

    楼珹见他不动,又道了句:“你穿个外套,我去洗澡了。”

    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裤子也除掉,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他匀称的肌r_ou_线条分明,紧紧缠附着在那常年锻炼的躯体上。

    楼珹大摇大摆从丁雪润旁边走过去。

    他走到阳台,头不小心碰到丁雪润晾晒的衣服。楼珹伸手拉上窗帘,忽地闻到一股很舒服的皂香,这股香气有几分雨季的shi润,楼珹抬头,上面晾着丁雪润的校服、睡衣,内裤还有袜子。

    他恍然大悟,原来小丁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香气是洗衣皂的味道。

    楼珹出来的时候,看见丁雪润坐得很端正,背挺得笔直,微微垂着头在写作业,他身材单薄,穿着有些许宽松的校服外套,右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半截手套。

    楼珹浑身水汽地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写什么呢?”

    那是一张试卷。

    楼珹看见那些个公式,以为是作业,很不可思议:“数学作业?你疯了啊。”

    “是物理。”丁雪润手上一刻不停,他的手机用自拍杆夹着,垂直对准桌面,他关了麦克风,所以他这边无论说什么,直播间里的人都是听不见的。

    楼珹没注意到他的手机,不知道他在搞学霸直播,还当丁雪润真疯了,一边笑一边按着他的肩膀说:“你好好写,努力努力,说不定物理能考个三十分。”

    丁雪润侧头看了他一眼,抿唇微笑:“借你吉言。”

    他没戴眼镜,学习台灯的暖光映照在他雪白的脸上,轮廓很柔和,睫毛鸦羽一般,一双黑眼睛扫了楼珹一眼。

    楼珹背上搭着一张浴巾,他本来在擦水,动作忽然顿了一下,接着他弯腰,从身后罩住了丁雪润瘦削的后背。

    这近乎拥抱的动作,忽如其来得让丁雪润耳朵都微微动了动。他紧张的时候除了会僵硬,耳朵是会动的。

    楼珹手直接伸过去,丁雪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手抬起来把手机移开一点,这样直播画面就会停在他的书桌上。

    丁雪润没想到,楼珹会抓起他的手腕。

    “你手怎么了?”楼珹是忽然注意到的,丁雪润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块黑红的、发烂的r_ou_。

    这个颜色是新的,但依稀还能看见其他颜色更浅的伤疤,他感觉那圆圆的形状有些像烟头。

    而那些颜色淡化的伤疤,是烟头烫过后又痊愈的状态。

    楼珹是瞥见丁雪润桌上的烟盒才发觉的——那可能是烟头烫出来的。

    因为丁雪润平时戴一块手表,伤口那一圈正好就被手表遮住。

    “……拿烟烫的?”

    丁雪润没说话。

    “你自己烫的?”楼珹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脸色沉了下来,“丁雪润,你自残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不小心烫的,你别管。”丁雪润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没想到楼珹握得死紧,根本不放开他。

    “楼珹。”他皱了下眉,眼睛盯着他,“你放开我。”

    楼珹也盯着他,但丁雪润近视,那双眼睛微微失神的显出澄澈的干净,对视之间,楼珹先放手了:“c,ao,你真是有病。”

    “你管不着我。”他把校服袖子拽了下去,心里烦躁之余开始焦虑,他有轻微的焦虑症,但没人知道他有这种毛病。

    楼珹冷哼一声:“你可劲儿造,关老子屁事。”

    他爬上床去,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晃得丁雪润手机都差点从自拍杆上掉下来。

    丁雪润没管他,他把手表扣上,把手机位置摆放好后,在草稿纸上用铅笔写道:“刚才宿管来了,搜出了室友的锅。”

    这么写了一句后,他也不看屏幕,就在前摄像头下面开始打草稿,列出自己的解题思路。

    看丁雪润视频的人,大部分都是学生党,有的学生说:“看博主的视频很减压,一边看我一边写作业,竟然写得比平时快。”

    丁雪润的一双手尤为雪白好看、手指修长,他说话声音因为轻所以显得温柔,有时候他直播会开小课堂,讲一些学习方法,有人说听他上课,比听老师上课还管用。

    弹幕经常说:“小哥哥声音好听,在学校上课只想睡觉,听你讲课就就立刻打起ji,ng神来了!”

    丁雪润安静地写着作业,因为楼珹一直在上面乱动,发出各种声音,好像个发泄不满的小学生似的,丁雪润只好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听《老友记》一边做题。

    宿管来看了眼,确认都是本人就走了。

    丁雪润心里有事,而且他焦虑症犯了,分了心,写作业时连草稿都懒得打,飞快地写完了一张卷子。

    搞得直播间的人都很懵逼,怎么算都不算一下就得出了答案。

    写卷子算是丁雪润减压的一种方式,他接着在纸上写道:“马上断电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晚安。”

    他的字非常好看,赏心悦目的好看。丁兆文是语文老师,写得一手好板书,丁雪润从小练字帖,也写得一手很好看的钢笔字。

    他以前学校的黑板报,都是交给他办的,他还拿过书法比赛的奖项。

    关掉直播,把手机拿下来,丁雪润捏了捏太阳x,ue,站起来往上面看了一眼。楼珹这会儿好像已经生完闷气了,也没有继续不安分地闹了。丁雪润脱了校服,把校服挂进衣柜后,拉开抽屉摸了摸。他摸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出来,走进了厕所。

    六中宿舍的卫生间小,就一个小小的蹲便器,一个花洒,总共也就两平。

    不过外面的洗手台倒是很宽敞,一面大镜子,两个大洗手池子,上面放的基本上就是丁雪润自己的洗浴用品。

    丁雪润爱干净,他基本上是一个人使用这个宿舍,卫生间是每天打扫,而且每天都会倒垃圾,所以很干净。

    他刚进卫生间宿舍就断了电,灯光一下熄灭,宿舍楼不知道从何处发出一声喊叫,陷入彻底的黑暗。

    丁雪润摸黑关上了门,用打火机照明,点燃了烟。

    楼珹正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自残是什么心理”。

    结果一下子跳出了好多图片,都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恶心的图片。

    楼珹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他耐着性子稍微看了一下,然后发现这是一种压力大、偏执的表现,而且网上那些人描述的病情,似乎都挺严重的,一刀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触目惊心。

    所以小丁这种情况算是非常轻微的了。

    楼珹稍微好受点了。

    他看见有专家解答声称:“如果发现有自虐倾向,一定要早日就医。”

    但还是让楼珹心里有点觉得不舒服,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有点生气愤怒,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这种心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他突然阳台方向闻到了飘过来的烟味。

    “臭死了。”楼珹从床上坐起来。

    他捂着鼻子,脸色yin沉得厉害,坐了好几秒后,突然翻身“蹬、蹬、蹬”地下床,骂道:“妈的,真是个神经病。”

    他大步走过去,拧门把手,但厕所门从里面锁上了。

    楼珹拧不开就开始砸门:“给我出来。”

    丁雪润很淡定,把门打开,他手里夹着烟,表情漠然:“怎么?”

    “臭到老子了。”楼珹屏住呼吸,一把拽过他的手。

    丁雪润抽烟是决计不会穿着校服的,他不会让校服上沾染到任何的证据,天气冷,他的手腕冰凉,楼珹怕捏到他的伤口,所以手掌是握住他的手心的。

    他看丁雪润手上戴着表的,心里松了口气,没烫自己就好。但同时他又觉得好生气:“有病,真是有病,姓丁的,你这烟头烫得r_ou_都烂了,你不贴创口贴就算了,白天居然还戴手表捂着,你是不是傻逼?”

    “真是个傻逼。”他肯定地道。

    楼珹是个爱出汗的体质,他是个汗手,什么都不干手心就会出汗,shi漉漉热烘烘地拉着丁雪润白生生的手。

    丁雪润右手夹着烟,又抽了一口,嘴里徐徐吁出一口烟雾,喷在了楼珹脸上。

    全校都断了电,窗帘拉上后,宿舍里只有一点薄薄的月光,烟头那点橘红的光芒,微弱而朦胧地照亮他有点冷然,可是嘴角微微勾起的脸庞。

    楼珹低头盯着他看,望进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又骂了句:“你有病。”

    “楼珹。”丁雪润跟他对视着,其实他看不太清楚,因为他视力不好,加上黑,只有一个非常非常模糊的英俊轮廓。因为看不清,所以就看得很认真,企图把他给看清楚。

    楼珹瞪着他,没好气地“哎”了一声:“叫老子干什么?”

    他心想丁雪润一个半瞎,一个摘了眼镜就抓瞎的人居然有一双这么深刻漂亮的黑色眼睛,而且眼底还有星星。

    晚上的丁雪润,和白天的丁雪润,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缕一缕的烟丝从丁雪润嘴里喷到他的脸上。

    楼珹好像被扼住喉咙一般,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中了二手烟的度,所以脸色很难看,又骂道:“臭死了,你他妈抽的是屎吗!给老子掐了!”

    “楼珹,”丁雪润又叫了他一次,他顿了顿,感受了一下手心里的温度和shi润感,在黑暗里哑声道:“你手上黏糊糊的是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楼珹:小丁小丁,见过哥哥这么大的烟头吗?烫不死你!

    第8章 (捉虫)

    楼珹这才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抓住了人小丁的手。

    他连忙放开,生气道:“c,ao!我汗手不行啊?你这个人,思想怎么回事!”

    丁雪润不置可否地低声“嗯”了下:“我烟还没抽完,你离我远点。”说完,他就又把卫生间的小门给轻轻关上了。

    楼珹在外面“c,ao”了一声:“神经病。”

    他搓了搓手心的汗,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个念头——小丁的手好滑啊。

    他记不清自己上次跟人牵手是什么感觉了。事实上他上个女朋友长什么样他都给忘了,只记得眼睛挺大,不过没有小丁的眼睛大,手好像也没有他嫩,也不如小丁白净……

    楼珹暗自嘀咕着,他讨厌烟味,回到自己的床位下面,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有股细微的烟味。楼珹受不了,换了一件睡衣才爬上床去。

    丁雪润没有烟瘾这回事,他抽了一根就满足了,漱了口,他把手表取下来后把手洗干净了,也上床睡觉了。

    楼珹赖床,丁雪润没有等他,自己去食堂吃早饭。

    他早上去教室的时间非常早,但不是最早的,班上苦学的学生,六点教学楼的锁一打开,他们就来了。丁雪润要早读,而迟到时间就是从早读开始算起,没有赶上早读就算是迟到了。

    而楼珹每天都会迟到。

    今天楼珹也没有例外,第一节 课快下课了,他才睡眼惺忪地从后门出现。

    他没穿校服,而是穿一件黑色的夹克,手cha在衣兜里,台上讲课的是物理老师,人称灭绝师太,看见他这样,就讽刺地说了句:“楼珹,还没到下课的点,你怎么就来教室了?”

    “噗……”有同学笑出声。

    楼珹站在后面,看了一眼丁雪润,发现丁雪润根本没有看自己,就望向讲台,理直气壮:“我去校医室了,校医室八点过才开门,我一直等着的。”

    “不知道下课再去?”

    “我等不了。”

    灭绝师太严厉地盯着他:“你出去,下课再进来。”

    楼珹“哦”了一声,无所谓地手cha裤兜:“那我去拿个东西哦。”

    他走向自己的座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被他揉成了一团的小小的透明塑料袋,丢在丁雪润的桌上。

    他也饿了,在桌上拿了一瓶酸奶,接着手顿了顿。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楼珹似乎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垂下头看了丁雪润一眼,发现他今天又在假认真——小丁在玩手机。

    楼珹又拨了拨桌上的早餐,仔细地找寻了一遍。

    灭绝师太看他还不出去,眉毛已经生气地吊起来了:“楼珹,你还没找到?”

    “你是不是要影响大家上课?”

    “马上。”楼珹头也不抬,他确信丁雪润今天没给他买包子后,脸色臭得特别厉害,他走出教室前,伸腿踹了一下自己的椅子,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把前面认真听课的同学弄得吓了一跳,回过头哆哆嗦嗦地看那位平日里都还挺和气的大佬。

    楼珹满身压抑,冷着面容走了出去。

    灭绝师太听见他弄出的动静,本来要骂他,结果楼珹走得太快了,她的骂声刚刚卡在嗓子眼里,楼珹就跑了。

    小兔崽子。

    丁雪润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捏着笔,最后伸手打开了楼珹放他桌上的小袋子。

    里面有一管烫伤膏,还有一盒创口贴,一瓶消毒喷雾。

    灭绝师太本来是让楼珹在外面罚站的。

    结果楼珹出去后,直接就没人了,他跑去了篮球场。

    但这才刚刚上午第一节 课,谁没事逃课打篮球,就只有楼珹一个人,他在篮球场一个人来回运球、灌三分、灌篮,弄得满身是汗,他好像不知疲惫一样,肆意地流着汗。

    下课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c,ao场,也没有班级第二节 课就是体育课,所以这整个偌大的c,ao场,就只有楼珹一个人的挥洒汗水的身影。

    c,ao场离高二教学楼还有点距离,走过来要穿过两栋教学楼,要绕过体育馆和学校的一段绿化带,至少得走上五六分钟。

    丁雪润还要赶着上下一节课,所以走得很快。他走到体育馆背后的小路上——这里正好可以看见篮球场的方向,树荫茂密。

    他站定,过了一分钟就走了。

    楼珹似乎正准备休息,他停下灌篮,篮球在地上轻轻弹跳,划出优美的弧线,他望向教学楼上课铃响起的方向,只看见茂密的树荫后一个穿校服的背影快步离开。

    楼珹感觉背影眼熟,但他没有在意。

    丁雪润回到教室后,那天周五,一整天都没有见过楼珹了。

    他这种外地来的学生,周末大多都待在学校学习,有的会去外面上补习班,有的会趁着周末出去玩。

    他们六中原本星期六要补课一天的,后来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学校就再也不给学生补课了。

    有些学生高兴,有些学生却觉得吃了亏,尤其是学生家长,埋怨道:“现在补习班好贵的啊,一节课两个小时三百起步,那个举报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学校给我们做家长的省了多少钱啊!”

    丁雪润觉得没课挺好,他上午便早早地出门,查了市区的公交路线,坐地铁然后转公交,去了一家名叫向日葵的残障人士家园托养中心。

    他之前在网上了解过这个托养中心,里面住着大量的残障人士,小到几岁孩子,大到花甲老人,整个家园住有四五十个人,他们有的呢,早年因铁路事故导致大腿截肢,被家里人送到这里来,有的呢,从出生开始就是智障儿,和常人不同,他们被家人放弃,也被送到托养中心来。

    这是一群被社会抛弃的人。

    丁雪润提前打过电话,一过去就见到了院长,发现这个来电的志愿者居然是这么小的学生,院长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失望来。

    “丁同学,你还在读书吧?”

    “嗯,我周末没有课,可以过来帮点忙。”丁雪润提着一个大的手提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家园看起来并不大,这其实就是小区铺面,朝外有个门,朝内也有个门。

    丁雪润是先进入小区,才按门铃进来的,因为他打电话时,对方特地告诉了他:“外面的门我们上了锁,是出不去的。”

    听见丁雪润的话,院长勉强地笑了一下:“那谢谢你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对了丁同学,你带了身份证和学生证吗?先做个登记吧。”

    他跟着院长进了办公室,院长看见他的学生证:“你是六中的学生啊。”

    “是。”

    “那你成绩一定很好,”院长笑着说,“你一看就是好学生。”

    丁雪润说:“院长,您这里有家园里病人的资料吗?我想了解一下他们。”

    “有的。”院长调出电脑里的资料来,“你就在这里看吧,这些资料不能外传的。”

    所谓资料,就是每个病人的姓名、照片还有医生诊断证明。

    丁雪润一边慢慢地看,一边听院长说话。

    “向日葵家园成立挺久了,九五年成立的,经历过三次搬迁,名字也换过两次。”

    “靠着一些社会爱心人士、政府的支持,也维持到了现在。”

    院长说了一会儿,又以一种温和的目光望着丁雪润道:“丁同学,现在像你这么有爱心的孩子不多了。”

    丁雪润脸上有一丝落寞,接着笑了笑说:“我家里人和他们一样,所以我很想做些什么。”

    “可怜的孩子。”院长道。

    “不过我钱不多,也没法为家园做太多。”他说完弯腰从自己带来的手提袋里拿出来一些文具,“我听说这里小孩子很多,所以就带了点他们用的上的东西来。”

    院长看见这些市面上很少见到的、漂亮ji,ng巧的文具,非常高兴,站起来跟他说谢谢:“你还是学生,就这么有心……”

    丁雪润说应该的。

    他母亲是个聋哑人,天生有缺陷,可是长了一张漂亮得让人惊艳的脸蛋,跟丁兆文在一起不久后,就生下了丁雪润。

    聋哑人和健全人的结合,仍有一定几率产下聋哑儿童,丁雪润刚出生时不哭不叫,丁兆文没有去管孩子,第一时间去看妻子。

    妻子又聋又哑,听不见孩子的哭叫声,非常着急,比划着手语,问丁兆文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在孩子屁股上拧了一把,丁雪润才哭出来。

    丁兆文安慰妻子说:“他哭了,出声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丁兆文对小孩不太好,生活上不苛待他,但是在感情上……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丁雪润从前年纪小,那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缺陷,所以父亲才不喜欢他。这渐渐地就成为了他的一种偏执,他会钻牛角尖,学会抽烟后不久,他往手上烫了第一次。

    那种痛感很隐秘让他释放了压力,他畅快地看着那块烂掉的皮r_ou_,感觉自己身体上有了缺陷,心理就会变态地得到一定的满足和安慰。

    不过他控制得很好,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也不会做更过分更可怕的事。

    丁雪润在残障人士家园里做了一天的义工,到了晚上,才做地铁回到学校。

    周六的校园,几乎没有人,丁雪润肚子饿了,他在学校对面坐着吃了一碗牛r_ou_面。

    校外的牛r_ou_面和校内食堂的价格,差价不多但是味道更好。

    他吃完面,拖着累了一天的疲惫身躯,向学校走去。

    他进校门时,正好接到了丁兆文打来的电话。

    丁雪润走在夜晚静谧的校园里,丁兆文在电话里道:“快递给你寄过去了,明天就到了,给你寄了棉被子,还有毛衣和羽绒服,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不,需要爸爸给你寄。”

    丁雪润说不需要了。

    就像之前那么多次的通话一样,不过十秒,电话就挂了。

    他回寝室后,直播写了一张数学试卷,正好有人找他打广告,对方开了价。

    丁雪润犹豫片刻,留了个联系方式。

    周一上午,楼珹来上课了,他先是扫视课桌,没有看见包子。

    他“刺啦”一声拉开桌子,弄出了很大的声响,一张俊脸臭得厉害。

    丁雪润单手撑着额头,露出手上戴着的石英表。

    楼珹一看火就大了,强忍着怒气,拍他的桌子:“老子给你买的药呢?!”

    丁雪润扭头看了他一眼,楼珹两道剑眉蹙起,满脸都是不悦之色。

    “问你呢!”楼珹盯着他的脸颊,特别想使劲掐一把,说小丁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老子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丁雪润还是没说话,他右手抠开自己的手表,露出了里面紧紧贴着皮肤的创口贴来。

    楼珹表情好了一些,可是一想到丁雪润又没给他买包子,而且好像无事发生一眼,还是不高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珹:呜呜呜小丁我的包子呢?

    小丁:你不是不吃素?

    楼珹:扯犊子!我最喜欢吃素啦!

    第9章

    初恋选我我超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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