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灵丘来,怕不知还用了什么邪门妖术呢。”

    然而,入夜之后,龙辰羽却还是跟着沈丞浅到云水静司中去了。

    一进三重宫的大门,沈丞浅便瞧见一群不过□□岁大的孩子正在院中洗衣浇花。本该是最受父母宠溺的年岁,却在宫中做着成人都受不住的劳累粗活儿,这世道贵贱之分,当真残忍的很。

    昨夜曾得罪了沈丞浅的那掌事嬷嬷见二人来了,连忙出了宫门满脸堆笑的迎上来了。见了沈丞浅便先磕了一个响头,道:“大人怎么到三重宫这种卑贱地方来了?这地儿晦气,大人有什么事,吩咐给贱奴就是了。”

    沈丞浅本就厌恶这人的,一瞧了那嬷嬷谄媚的样子,只觉得更加烦闷了。只冷冷道:“今儿,我们便是特意到这三重宫来的,怎么,嬷嬷还要赶我们走么?”

    那掌事嬷嬷连忙道:“那哪儿敢呢,不知大人到这三重宫中,究竟有何贵干呢?”

    “这事儿你不必多问,只自己去忙便是了。”沈丞浅正眼也不去瞧她,只冷然道。“我们自己待着便是了。”

    那嬷嬷虽仍想讨好几句,但渐渐也知晓自己已招了沈丞浅的厌恶,如今已是说多错多了。便连忙退下了,只从宫中又推出来几个伶俐的孩子左右服侍着。

    沈丞浅见那些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个个儿面黄肌瘦的,只觉得心疼的很。然而他却也没有办法的,他即便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等他走了,这国内还是会如此奴役孩童的。他若此时自作主张救了他们,只是平白给他们希望,到头来那希望不过是一场空,太过残忍。

    两人就在这三重宫院内守着,转眼已过子时了,那些孩童们都已入睡了,却仍什么事也没有。

    沈丞浅睡眼惺忪的,只轻声道:“我看那犯人,今夜多半是不会来了。”

    龙辰羽只看着他笑道:“那是自然,你我二人跟一对儿门神似的在这守着,那犯人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迎面往上撞啊。”

    沈丞浅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尖叫道:“你早就知道!那你怎么不早说!白白在这大冷天站着!”

    龙辰羽却甚是无奈道:“我的大军师,我哪里知道你的妙计只是在人家门口守着呢?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精妙的对策呢。”

    沈丞浅哭丧着脸,在原地站着。龙辰羽看他已倦得很了,便柔声道:“行了,你也别一副委屈的样子了,今夜便先回去休息吧。那人若是来过,见我们在这儿守着,定也不会再来了。”

    沈丞浅点点头,便活动了下筋骨,准备跟龙辰羽回到灵宿宫去了。

    可哪知,刚走到三重宫旁的一条廊子中不过几步,沈丞浅便一下滑倒重重跌坐在地上了。那一跤摔甚是结实,沈丞浅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连骨头缝儿里都摔得生疼了。龙辰羽走在前头,听这动静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把沈丞浅扶起来抱在怀里,道:“怎么了这是?摔到哪儿了?怎么不看路呢?”

    沈丞浅把头埋在龙辰羽怀里,只觉得十分羞涩,片刻后喃喃道:“我才不是不看路,是叫个什么圆溜溜的东西滑倒了。”

    “圆溜溜的东西?”龙辰羽道。“这青石板路四四方方的,哪来圆溜溜的东西呢?”

    沈丞浅见他不信,便提着灯笼在那廊子中四处摸索着。忽然,他看见远处有个圆溜溜的物什,想必是他适才踩到后弹到远处去了。

    沈丞浅连忙拉着龙辰羽过去看。

    这一看,沈丞浅却是被惊了个实在。

    那是一颗润红亮泽的玉珠,许是因他刚才踩了,用力过大了,本来圆润饱满的玉珠上生生裂了道缝子。

    此刻那玉珠,像美人落下的红泪似的,顺着青石板的缝隙,幽幽滚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觉得自从将军和我家受受在一块儿后变得越来越逗比了0.0……怎么办在线等……

    ☆、第三十四章 风中残烛

    第三十四章 风中残烛

    沈丞浅将那颗珠子捡起来,捏在指尖仔细端详着。

    龙辰羽打着灯笼凑过来,疑惑道:“这珠子是什么?”

    沈丞浅微侧过头去看他,道:“这……这珠子,本来是你送我的那条手串上的。”

    “那怎么会落在这儿?”

    沈丞浅垂着头,支吾道:“今儿早上,我在御花园中散步时,不小心跌着了,白语扶了我一把,却无意将那手串扯断了,珠子落了一地。我与白语寻了许久,却独独仍是寻不到最后一颗。”

    龙辰羽似是并不在意那手串曾被损坏的事,只皱眉道:“那珠子既是散落在御花园了,又怎么会落在这儿?这两个地界可是隔着几重宫墙的。”

    沈丞浅只端详着那玉珠,心却一点点沉下来。

    在那手串散落后,曾接触到那些玉珠的人,该只有自己和白语了。

    莫非……

    沈丞浅将那颗珠子收进香囊中,慢慢站起身来。

    他似乎大概已知道了原委了,如今,只缺少证据了。

    只是这证据,该去哪里去寻呢。

    那夜,严酌又批阅奏折到很晚。

    其实,灵丘国常年安和,本没什么大事可以上奏的。他如今批阅筹划的,是来日入主中原,攻打北辰列国之事。

    不知不觉,已经是子时时分了,严酌唤身侧宫女去御膳房端些夜宵过来。左等右等,夜宵却迟迟没有来,门外却忽然灯影斑驳,脚步交错,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严酌便问身侧宦官:“庭外这是怎么了?大半夜,吵吵闹闹的。”

    那宦官连忙推了门出去查看,片刻后又跪进殿来,恭敬道:“回禀陛下,外头是神阁的人在四处走动,听说是祭司大人病了,神侍正急匆匆去请御医呢。”

    “祭司大人病了?”严酌半是迟疑,半是错愕。

    白语怎会忽然病了呢?今儿早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风度翩然,满面春风的。怎么,忽然生了急病了?

    “到底是怎么了?”严酌紧锁双眉道。“什么病,病得厉害吗?”

    那宦官回道:“这……听说是法事途中,祭司大人忽然呕血昏厥了,太医已经前去了,但还不知是何病症……”

    严酌听了“呕血”二字,只觉得心都被扼住了。他猛然起身,一把扯了旁侧的雀羽大裘,夺门而出。

    身后宦官忙不迭追上来,疾声道:“陛下,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严酌连头也不回,只朗声道:“当然是去神阁!”

    “殿下,这可使不得!”那宦官连忙快走几步,追到严酌身侧。“灵丘自古有令,子时之后,君主不可出入神阁,扰神明寐思!”

    严酌只一把将那宦官甩开,怒道:“本王才是君主!用得着你一个阉人来教训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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