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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不算什么大礼,只是鬼疆境内人人会玩的一个玩意儿罢了,不过,我想这物什在贵国,恐怕还尚无多少人曾见的。”巫灵王轻声道。“还望沈大人不要嫌弃这东西微薄才好。”

    沈丞浅瞧着那精巧瓷瓶,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只回道:“无论什么,只要是陛下赐的,都是极好的。哪怕是枚枯叶子,在下也定会整日供着。陛下瞧得起沈某,拿沈某当个友人,已是我最大的福分了。此次前往贵国,开阔眼界,又通事理,哪敢再多要什么东西。”

    巫灵王淡淡一笑,将那瓷瓶的软塞打开,微倾瓶身,从瓶中倒出一颗红珠。

    沈丞浅微皱着眉仔细端详着,一时竟瞧不出那是什么。说是丹药吧,可那红珠却冰润细腻,似是坚硬之物。可说是珠玉吧,那红珠又含有异香,也不曾有玉之光泽。沈丞浅端详许久,却左右瞧不出那是什么物什。

    按理说,这是巫灵王所赐的礼,即便在巫灵王眼中并非是什么珍宝,不过,也该是个稀罕玩意儿的。

    “陛下,沈某才疏学浅,竟瞧不出这是个什么物什,又是做什么用的。”

    “沈大人想必不曾见过,这东西可是我鬼疆独有的。”巫灵王道。“别看这物什如珠似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味蛊虫呢。”

    蛊虫?沈丞浅只是纳闷。

    这物什,也太没个虫子模样了。更何况,这分明只是个死物,怎么会是只蛊虫呢。

    巫灵王瞧他疑惑的神情,朗声一笑道:“沈大人,你且瞧着。”说罢,便将那红珠,丢入手旁盛着清茶的一只瓷杯中去了。

    沈丞浅颇是好奇,一双眸眨也不眨,只一直盯着。过不片刻,那红珠却忽然动了,在茶杯底部轻轻颤抖着。又这样过了一会儿,那红珠却从中间裂了道缝子,从那缝中,竟化出一只蝶。红蝶出水,似是并无实体,只是道光影似的,在巫灵王身侧徘徊着。

    沈丞浅心中一惊,忙问:“陛下,这是……”

    “这是幻蝶。”巫灵王笑道。“这红珠似的东西,便是经过蛊术炼制后的幻蝶的卵。平日毫无动静,只需用水一浸润,便能孵出蝶来。”

    “这物什倒稀罕。”沈丞浅道。“果真是鬼疆独有的宝贝。在下若是拿了这东西回去,不知能骇住多少人呢。”

    “也不光是看着唬人,这小小一只虫,危机关头,可有大用。”巫灵王道。“这幻蝶,以往是鬼疆中人在战事中传讯所用。这幻蝶传讯时飞的极快,身姿又纤小,不易被人发现。最重要的是,这蝶若非以蛊术毒毙,否则,是杀不死的。全然不必忧心半路遭人劫了。”巫灵王让那幻蝶停在自己指上,浅笑道:“要传些什么,只需说给它便成了。这东西极通人性,可是好用呢。”

    沈丞浅一边心中感叹着,一边道谢,将那瓷瓶收好。

    等有了这东西,日后,或许也可用于战场上传讯呢。再不愁与龙辰羽或是大军失散,找不到友军行踪了。

    此时,他却不知,在得了白语赠与的那神玉之后,他又得了件将来能救他性命的一件神物。

    或许这便是命理,便是天意。环环相扣,节节巧合,错了一分、少了一分,便再无后来,再无结果。

    一切,只是因缘罢了。

    回了房,沈丞浅进门便瞧见龙辰羽正躺在他榻上。他柔柔笑了声,走过去道:“大白日的,龙将军怎么懒的没骨头似的?在我榻上做什么?”

    龙辰羽瞥了他一眼,懒懒道:“你倒和巫灵王谈得开怀,一连去了近三个时辰,倒无暇顾我。”

    沈丞浅看着他只是笑:“我知你不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断不要和我装的你这样心窄了。”

    龙辰羽也喜笑颜开,站起身来抱住他,两人一起滚到榻上。他目光移下去,正瞧见沈丞浅手中的瓷瓶,道:“这是什么?”

    沈丞浅道:“是适才巫灵王送我的。”

    龙辰羽皱皱眉道:“亏他还是一国之君呢,竟如此小气,连个大件的东西都不舍相送?”

    “别这么说,这物什日后带在身上,可有大用呢。”沈丞浅起身做好,将那小瓶中的东西倒出一颗给龙辰羽看。“瞧,这是用蛊术炼制过的幻蝶的卵。用清水润了,便能化出蝶来,战场上传递讯息什么的,可是最好不过的。”

    “若是在战场上,你带着个瓷瓶,可是累赘了。”龙辰羽道。“我瞧这物什珠玉似的,又是极好的大红色,戴在腕上,自也是极好的。也正好与你原来的手串相互配着,有用处的时候,也方便些。”

    “这又要如何戴在手上?又不像珠玉似的中间有个孔洞。”沈丞浅道。“若是用针线传了,难保这物什毁了,化不出蝶。”

    龙辰羽轻声笑笑:“京城中善编制的绣娘多了,我便认识一个。这东西本也不需什么孔洞的,取一匝红线编成四排扣,箍在中间就是了,回京城我便带你去。”

    “好。”沈丞浅轻声应着,复又在龙辰羽身侧躺下来。

    似是好久不曾有这般温暖幸福的感觉了。

    龙辰羽躺在他身侧,忽而轻声道:“三日后便是花灯节了。”

    沈丞浅应了句:“是。”

    “传闻这鬼疆的花灯节,是极华贵绚丽的,到时花灯漂在水面上,星子似的,缀的湖面若漫天银河。”龙辰羽又道。“也不知,统共会有多少盏灯。”

    “若我猜,不多不少,正好五千二百一十盏。”

    “哟,军师倒是神机妙算,还未见着那些灯,便这般笃定了?”

    “都说是猜测了,究竟有多少花灯,我又如何得知。”沈丞浅侧过身去,轻声笑道。“不如那日,你数给我?若不是五千二百一十盏,那便是我输了。要打要罚,将军按军法从事就是了。”

    “那倒好。”龙辰羽侧过身,深深吻过去。“我便等着到那日罚你了。”

    三日后,鬼疆花灯节。

    这鬼疆玄女国的花灯节,就似是北辰的元宵佳节似的。都是极其重要,讲究团圆的大节。届时,举国百姓都会聚集到鬼疆那一汪最清澈的圣河,将写着自己心愿的花灯放了。据说,若是花灯漂出视线而不沉,那心愿,便可达成了。

    成品花灯,鬼疆境内是无处贩卖的。既是诵祷祈福,总要讲究几分心意和对神明的虔诚的。放出的花灯,都要亲手制作。

    就因为这个规矩,沈丞浅便无花灯可放。他本想着和龙辰羽一起做花灯,随后再一起放出在河上,许个愿祷个福,虽不是本国的节,可神明垂怜也向来不分国界的。谁料自己料理不了那些纸张浆糊,做了三日除了糟践了许多材料,却连一只看得过眼的成品也无。龙辰羽便更别提了,看着像个手脚利索的精明人,做起这等细致活计来却是笨手笨脚的,还险些碰翻了烛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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