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哭丧的蛋疼趋势……

    最后,发现状况失控的凌一权发表了一则留言,情况才稍微好转。

    小伤,我没事。

    五个字。

    是他自己用手敲打键盘。

    敲键盘时,牵扯到伤口,有着尖锐的疼痛,但是,他却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只是单纯地想要亲自回复那些关心他的人自己现时的状况。

    而后,两个人回到了中国,在凌一权的手完全不能动的这段日子里,白千严几乎变成了二十四小时的全职保姆。

    因为凌一权那越发登峰造极的洁癖,而一切需要贴身服务的事情,都只准白千严来做。

    除此之外,白千严还发现凌一权,似乎变得撒娇起来。

    虽然这个词放在面瘫身上实在有些违和,但是除了这个词,白千严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凌一权的某些表现。

    比如说早上——

    向来比他起得还早的凌一权居然学会了赖床。

    “已经八点半了,应该起床了。”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又看了看手表,白千严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无奈。

    “不。”回答他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懒懒的,但立场坚定。而那一头白毛的脑袋,头发乱乱的,竟显得有些稚气。

    “你想赖床我没什么意见。”白千严似乎叹了口气,而后,才缓缓地道,“但能不压着我吗?”

    “……”赖床的青年没有回答,但也绝不起身,反而将头又舒服地在对方的颈窝蹭了蹭,又嗅了嗅对方身上的清爽气息,继续补眠。

    于是烹饪早餐的时间延后了……

    又或者说下午——

    身穿宽松睡衣,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打理得白白净净的凌一权斜窝在沙发上看书,旁边是正在用吸尘器除尘的白千严。

    大约每隔两分钟左右的时间,白千严都会“很顺手”地为他翻页,并不时地喂他喝两口山楂茶。

    “葡萄。”

    往往在白千严最忙的时候,某个人偶般精致的白发青年就会理所当然地为他增加麻烦。

    “……”正在为球狐狸梳理毛发的白千严转头看了青年一眼,点了点头,去厨房仔细洗了手后端了一盘葡萄出来,蹲在他身前开始一颗颗地喂食。

    “不吃皮,脏。”青年看了一眼递到嘴边的紫色葡萄,面无表情地道出异议。

    “只有小孩子才挑食——”

    “……”发现在饮食方面已经无法抗拒白千严的青年张嘴默默地吃掉,虽然从来没有其他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可以不咬到手指么?”片刻后,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纳闷。

    “嗷嗷!!”看到两人互动,觉得被冷落球狐狸翻滚起来,争宠地蹭到白千严怀里,肥肥的肉爪就要抢葡萄吃。

    很快又到了晚餐时间,而因为烧伤的关系,凌一权有很多东西不能吃,以至于本来就挑食的他难免很不适应。

    严格来说,是根本不能适应,因为白千严根本不给他挑食的机会,吃什么,怎么吃,都是由白千严送到嘴里,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难吃……”餐桌上,某个白发青年面无表情的抗议。

    “苦瓜很有营养的。”

    “但你喂了我半盘……”这是他最讨厌的食物之一。

    “乖。”白千严毫无诚意地安慰,实际上他打算趁这次改掉凌一权挑食的毛病,所以,餐桌上基本都是凌一权不爱吃,但是很有营养价值的东西。

    这个时候,窝在餐桌底下的球狐狸突然撒泼起来,小爪子一蹭就扑向白千严的黑色拖鞋,撒娇玩耍似的啃咬起来。

    “球狐狸,那不是吃的,别这样。”正在喂食的白千严低头朝下看去,一边躲避着球狐狸的袭击,一边筷子却还是按照刚才的路线夹菜,却不料动作有所偏差,夹到了一颗超辣的指天椒。

    “嗷嗷!”得到回应的球狐狸开心起来,直接拖拽白千严的拖鞋,这样几次闹下来,白千严已经有些混乱,过了好一会才抬起筷子继续喂食。

    可刚将筷子递到凌一权的嘴边,脚跟又再次被骚扰,注意力不得不再次分散,只是喂食的动作继续保持。

    “……”凌一权默默看着已经递到自己唇边的白青色指天椒,只有一截手指大小,又看了看白千严,最后仍旧按照习惯老实地默默吃掉。

    他并不懂青椒跟指天椒的区别,只是,白千严喂的,他一律接受而已。

    待白千严转头回来再次关注凌一权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只见刚才还云淡风轻的凌一权脸色有些发紫,虽然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可湿红眼睛却渐渐含了水雾,似乎变得委屈起来。

    “辣。”他指了指白千严面前的一盘小辣椒,声音嘶哑。

    “快吐出来!你怎么吃到这个的!”这盘是他给自己留着下菜的。

    “你喂的……”

    “……”最后白千严极度窘迫地不断给他喂水,还找来了冰块给他含。

    事后虽然道歉了几次,但晚上时白千严的身上还是多了几个相当凶狠的牙印,而且位置也相当的尴尬。

    但比起这些事情,白千严真正心疼的,却是青年半夜沉睡后的状态。

    像一个卸去伪装的孩子,微微地在他怀里蜷缩着,似乎很安静,而白千严却能从他始终没有松开的眉头,以及偶尔一声的痛苦梦呓中,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时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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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断地流逝,加上最新的全面治疗,凌一权的烫伤也以最快的速度在愈合。

    到了后期阶段,除了在固定的时间需要用药水侵泡已经愈合的手掌,他一般都带着特殊制作的手套紧紧的包裹住双手,以便皮肤完全的恢复。

    这天,凌一权突然有事要回本宅几天,习惯了伺候他的白千严很自然地也要跟去,却意外地被拒绝了。

    “这几天的时间你自己打发,但别乱跑。”只是交代了这一句,没有过多的解释凌一权就出门了。

    独自一人在家的白千严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偶尔想到凌一权的父亲,再回忆起之前的一些事情,背脊竟有些莫名地发寒。

    正逗弄着越来越滚圆的球狐狸,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声音清朗腔调却怪异,绕绕弯弯地总有种让人想用手撸直了他舌头的冲动:“严严严严,来聚会来聚会当!否则诅咒你生儿子五个屁眼。”

    但就是这个熟悉的腔调,却让白千严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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