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止不住地往下坠,仿佛困急了,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口好渴……水呢?水……”

    喊了好几声无人回应,方端明已经睡熟了,面容沉静,呼吸平稳。

    尤森茫然的眼神瞬间恢复清醒,他静静地看着方端明睡梦中的脸,眼睛黑沉沉的,像是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

    窗外连续下了几个小时的暴雨终于停了,尤森望着方端明的眼神灼热又迷离,太多复杂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最终都化为悠长的叹息。

    “你的梦里有我吗?”

    楼下,路过方端明家所在的那栋楼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拔足狂奔,骂骂咧咧:“谁雇消防队在这块地的高空喷水的啊!你当你拍电影吗?!钱多的没地烧是吧!”

    偷亲

    方端明早上醒来出了房门,因为饥饿而格外灵敏的嗅觉立马捕捉到了豆浆的香味。

    桌子上摆放了两份早餐,尤森从厨房里端出刚用机器做好的豆浆,方端吗已经在餐桌前坐好。

    尤森把手里的一杯豆浆放到方端明面前,然后在方端明对面坐下,笑得特得意:“这都是我做的,怎么样?”

    尤森做的早餐很简单,除了牛奶,盘子里就只有一块宽厚的酥饼。饼是煎的,没有油性完全符合方端明对早餐应该清淡的健康追求,中间铺上细碎的五谷杂粮再卷起来,层层酥脆。

    眼前那卖相极佳香气扑鼻的杂粮酥饼还在冒着热气,方端明将视线从酥饼转移到尤森脸上,淡淡看了他一眼,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捻起桌脚旁的一个塑料袋。

    “坡东牌杂粮饼,”方端明把印有商家品牌图案的那面对着尤森,“这外卖的包装袋都还在呢,麻烦你下次撒谎时记得先毁尸灭迹再说。”

    方端明一副“你骗谁呢”的表情。

    尤森不服,调出终端里坡东牌杂粮酥饼的官方图案给方端明看:“你看,坡东杂粮饼是方形的!但是我们这个是心形的!这就是我做的!”

    “……”方端明看着盘子里被尤森用刀切得棱角分明线条僵硬,杂粮馅露出撒得一盘子都是的仿若心肌梗塞的“杂粮心”酥饼默默无语。

    或许是他沉默太久让尤森有点忐忑,尤森把自己那份推到方端明跟前,笑嘻嘻的说:“你要是觉得不够吃,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哦。”说着还暧昧地咋了下眼。

    方端明表情微动,向尤森的脸缓缓伸出手。

    是要摸他的脸吗?是要摸他的脸吧?尤森眼睛亮闪闪的,把脸一侧使劲往前伸。

    方端明眼中浮现点点笑意,手半路忽地改变了轨迹,屈指在尤森脑门上一弹。

    “好好吃饭。”

    尤森悻悻地缩回头,看着方端明的目光十分哀怨委屈。

    方端明淡定喝水,假装没看见。

    尤森持续哀怨地看了方端明一会,突然出手拿过方端明刚放下的水杯,仰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还在方端明刚刚喝水时嘴唇碰触的地方轻舔了一下。

    “你……”方端明惊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尤森面不改色:“我的洁癖只对你不起作用。你是我爱的人。”

    他怎么能每次说情话的时候都这么淡定自如……

    方端明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饼,耳根却悄悄红了。

    尤森一如既往将方端明送到中央医院门口,才去上班。方端明为了增加锻炼时间,上下班都是步行,尤森为了多些时间和媳妇相处,也不开车了,和媳妇一起步行。

    方端明担心他迟到,推脱了几次,然而尤森全当没听见,方端明不赶他,他就光明正大地接送;方端明生气了,他就偷偷跟在后面护送。

    如此几次方端明也就不拒绝了,爱送就送吧,到时候迟到了可不要怪他。

    方端明跟往常一样被尤森送到中央医院门口,互相道别过后转身离开,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人扳过身子。

    鼻子传来轻微的疼痛,尤森压过半张脸,准确无误地贴在方端明唇上,一触即离。

    尤森兴奋地捂着偷袭成功的地方,瞬间跑没了影。

    “……”方端明在风中凌乱了三秒,神色如常地进医院。一般人都是偷亲别人的脸颊或是嘴唇,哪有像尤森这样

    的,可着劲凑上去偏要被吃豆腐的,事事出人意表与众不同。

    不过他确实不是一般的人……

    方端明嘴角微微上扬。

    “哎呦,我可是全看到了呦~”杨喧双手抱臂倚在办公室的门框上,直觉撞见了奸|情现场,笑得暧昧无比,“有、情、况。”

    方端明一本正经:“他只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哦?只是普通同学会亲你?”杨喧眼神戏谑,“你脸红什么?”

    对待事实一丝不苟的方端明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出“不是他亲我,是他被我亲了”这句话,这话千万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承认了。

    关键时刻方端明及时收声,佯装镇定地绕过他:“你今天就要这样一直呆在我办公室么,不想要这个月的工资了?”

    “哼,转移话题。”

    杨喧收敛起玩笑的心思,说出前来的真正目的。

    “昨天晚上我比你稍微晚下班一会,出门就看到神经科那个新来的主治医生正站在你办公室门前。那眼神……要不是我知道你洁身自好,我都会以为是你抢了他的小黄书锁在了你办公室里头呢!”

    “……所以?”会觉得杨喧能好好说话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他怎么能在他刚刚停顿的一瞬间动摇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那眼神太复杂了。深沉的像是浩瀚的宇宙,包含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杨喧看方端明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脸有点烫,不禁大吼了一句:“我这次没在装逼!”

    他拍拍方端明的肩:“你要小心一点。防着他点。”

    杨喧语文老师死的早,说话能夸张的绝不往简单的说,只要能想到的形容词一股脑地用,也不管形容的贴切不贴切。

    说话是夸张了点,但说的都是实情,出发点也是好的。方端明真心实意地谢过。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太久,毕竟心脏科和精神科联系不大,两个科的人员往来少得可怜,平常开会出差什么的也都是坐得比较远,方端明不觉得自己会和那位精神科的新医生有什么交集。

    这种想法还没过去几天,他就被上帝打了脸。

    出差那日他是打车去的,本以为这样还会提前到,没想到偏偏那天车流拥挤,四周挤满了车,方端明夹在一圈车子中间缓缓挪动。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端明当机立断结了车费下车狂奔到机场。

    虽然还是去晚了,不过幸好赶上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还在找自己的座位,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旁边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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