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战斗了一番。费了这等代价还不能救下来,人反被那个太守杀了,说出去天界威严何在,本君威严何在?”

    这话我真是无言以对:他放弃游乐分明是因为没钱,而且他打得很轻易好不好!至于威严,抱歉,仙君,你没有那种东西。

    我不由想起今日无意之中莫名冒犯了他的情形……

    呃,大多数时候没有。

    我带着棠溪去找饭辙,一路听闹市里的人议论纷纷,说太守给夫人送灵去城郊的时候遇到了怪风,大得叫人睁不开眼,还把棺木掀翻了。然而风过之后,那棺木就端端正正的放在那,一点磕碰翻滚的痕迹都没有。

    这咄咄怪事我自然知道谁捣鬼。我在太守家假扮夫人魂魄时棠溪无故消失,他定是逃不脱干系。

    棠溪见我瞅他,点头道:“做个障眼法术,稍微开馆检查了一下他夫人。果真是中毒而亡。”

    我忙问道:“什么毒?”

    他白我一眼:“这你得去问药王爷。你看我仙风道骨,哪像是会验尸的人?那一瞬间看出来是中毒已经用尽本君所有在人间的生活经验了。”

    “……”真是要他何用!若知晓是什么□□,便可验证一下是否正是在书生家里找出来的毒草,这下便又了无头绪。

    我正站在路中间无奈,棠溪忽然一把拽住我,拉着我躲到路边。正有一列富丽堂皇的车队从路中奔驰而过,鲜衣怒马,吓翻了两旁路人。

    我忙问旁边路人可知过去的是谁。“总之是来庆贺太守新婚的,可究竟是那位高官贵人,咱可就不晓得喽。”

    真是可悲:在太守夫人新婚之时,必也是冠盖往来如云,门前长街车水马龙。如今她夫君家又见当年景象,她却在新立的坟茔之下了。

    “小露子,你纵然看不惯,也别拿我撒气呀。”棠溪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一直反握着他的手,且用力得指甲都扣了进去。

    这又让我不解了。想早上我碰他一下就冒犯了他天威,这会他倒敢自己来拉着我手了,还握那么长时间。

    我低头看着我俩的手,问道:“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棠溪也低头看看,颇为淡定:“按你们人间的规矩,不该是你们姑娘家不好意思吗?”

    四周之人都侧目看我们,果然还是我先不好意思了,讪讪的把手抽回来,掖在袖子里。

    算起来棠溪今日救了我两回。怀着如此感恩之心,我请他喝了鱼汤。这是白鹤最喜欢的一家店。他是一只水鸟,吃鱼的品味应该远胜我们其他人。他喜欢的鱼汤,必是最上乘,可见我的诚心。

    但棠溪仙君其人,对我而言就是个谜:你在一本正经的想办点正事时,他一心想拉着你逛街下馆子;你坐下来认认真真请他吃顿饭,他又漫不经心,吃到一半站起来就走,招呼也不打,让我被一口鱼汤呛得伏案打滚。

    “等等,我还要交钱!”我一边咳着一边喊他。

    棠溪都已出门,又回转来揪走了我,顺手把我腰上的钱袋扯下来,整个扔到了桌上。

    仙君啊!你给的太!多!了!

    这糊涂蛋这样乱花钱,我真是想替玉瑚,或许不是,总之是替他将来的夫人,狠狠的抽他耳刮子啊!

    等我咳嗽那劲儿过去,我才看明白,前面是一座轻罗小轿,样式精致素雅,四面用绣了碎花的鹅黄色的薄纱遮挡轿中的美人,正往街尽头的大宅走。

    我已明白这是观月。四下行人莫不如是。卖碎布头的大婶眼睛飞白,嘀咕道:“这旧人才去,新人便招摇过市的上门来了,生怕咱们不知道太守喜欢她。”

    旁边抽烟袋的大叔忙退了几步:“你知道太守大人喜欢观月姑娘,就闭上嘴巴。给你自己惹事就算了,少牵连上我。你们这些老婆子,就是看不惯人家漂亮小姑娘,还编排说人家杀了原配。现在真凶自己了断了,你们也没话说了吧?”

    布头大婶颇不服气,但正是如此,书生之死堵住了悠悠众口,还了观月一身清白,让她无话可说,惟有几声冷哼。

    这些闲言碎语都是些悄悄话,透不过那薄薄的帘幕。隔着轻纱,观月坐得挺直端庄,低垂的眼睫透着脱离尘俗的清冷。

    我们随着人流一路跟到太守家门口,离大门还老远便有家丁驱赶人群。我觉得太守与观月相见无非你侬我侬,不出意外应当十分恶心,所以根本不想去看。然而棠溪已然隐了身形紧跟观月,我想了想只好效法。

    棠溪击退太守家门口镇宅的狮子时下手也忒轻了,这才几个时辰便啊,又好好的守在门口了。我见了心内便是一怵,不自觉的向一旁围墙走去。

    棠溪提着我的后领把我拖进了太守家大门:“唉,小露子,你还是学着走走正门吧。”

    观月下了轿子,袅娜而来。她穿着一件淡素的浅灰衫子,只有裙边袖口有零星装点,颇合这里的悲凉肃穆的氛围,同时并不失柔婉。

    “可算看清了。离近了看果然是风情万种,比远远瞧着要美。”棠溪语中无限满足。

    所以我被硬拖进这群兽环绕的地方就为了陪他看女人吗?我转身要走,结果四下里镇宅兽环伺,只好灰溜溜的回来跟在他背后。

    观月进了灵堂,对太守敛衽一礼,说道:“大人,观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有个亲坚持着看到了现在。特别特别感谢,也特别特别敬佩!

    第18章 流水似侬愁(2)

    太守背对她,并不回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仍然望着灵堂上他夫人的排位,背影之中竟像是蕴含无限哀思。

    “大人,姐姐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也要节哀。”观月走上前去,轻轻的扶着太守的手臂。

    太守如木雕一样站着,说道:“我还记得当时双方订了亲,却不曾见过面。还是她敢作敢为,装成我家的丫鬟混进来。我正看书,发觉送茶水的人一直不离开,抬头看见是不认识人,还一个劲盯着我看,不知所措。我还记得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生得很好看,我很喜欢。’我吓了一跳,忙喊人,结果她说:‘你声音也好听,我也喜欢。’她说完就拉着我出门,把我带到山里到处跑。我还记得那是杏花开得正好的时节……呵,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她这样的人了。”

    观月听着,默不作声,良久才缓缓将头倚靠在太守肩上:“观月自知不如姐姐,只求余生陪伴大人,让大人减几分伤心。”

    若是独独听太守这一席话,我定也动容,奈何叫我瞧见了他如何对待长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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