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太守数度与我说夫人是很易亲近的人,观月一心相信太守,想来夫人不会拒观月于门外。’

    “太守夫人对她说:‘观月姑娘若愿意来,府上会好好打点。只是姑娘方才也说了许多嫁过来之后的担忧,姑娘既知道,就好好承受嫁过来的后果。’

    “观月姑娘又说:‘多谢夫人为观月忧心,既然夫人允准,观月必会好好侍奉太守与夫人,有太守和夫人庇护,观月再无担忧。这支杏花钗,既然夫人也曾看中,那么观月愿意将其让与夫人。’

    “太守夫人忽然笑了:‘多谢了。只不过,让?妾身担不起。我们郡王府诚然不如十年前煊赫,可是也还从没有人受过别人让来的东西……’

    “唉,结果啊,那珊瑚簪子落在地上了,碎了一地。然后夫人说了:‘真是抱歉,一时失手竟给打了。这样吧……长缨进来,你回去着人去京城买一套簪子,就在我与夫君常去的那家。这一套流年原有四支,取春之杏花,夏之榴花,秋之金桂,冬之水仙,各用佛经中七宝制作。我既然打坏姑娘一支,何妨就还姑娘一套?祝观月姑娘好花常开,免得一季而终。’”

    我听得脊梁发冷,说不出话来。倒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精怪们七嘴八舌,说太守好艳福,两位夫人相处得这么融洽,还互相送礼物,真是温馨啊。

    我果真要狠抓这个山区的教育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说都觉得说不够:谢谢耐心看到这里的童鞋!

    这个故事无论好坏,我会踏实的完结,新写的故事一定狠抓紧凑连贯的问题!

    第22章 深山何处钟(2)

    竹君也是无奈的对那些小精怪们摇头,复又对我说:“观月姑娘只好说谢谢。只是太守夫人,虽然一直平静稳重,却到底还是心内波澜起伏,不慎动了胎气。”

    我算了算日子,若那怀着的孩子如今没有随母亲去,如今少说也要四五个月大了,定是要在肚皮里翻天覆地。

    真是可惜了。

    倒不是为太守,他有没有后我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每个小孩来这人间,哪怕还未出世,都是要有很深的夙缘。不能见人世一眼便又回了森罗地府重走一遍轮回那套步骤,真是浪费了。

    我又问竹君:“那太守夫人没事吧?”问罢便觉愚蠢:如今人已在黄土下,那时有事无事没有意义了。

    竹君一叹:“夫人也是逞强。她侍女来问时她还对腹中孩子说道:‘娘亲无事,无事……有你这个小捣蛋鬼在娘亲才不舍得有事。娘亲要和夫君一起,看你长大成人,出人头地那天呢。’

    只不过情形终是不太好,随侍夫人的众人一时混乱,叫了个僧人来为夫人诊脉。僧人说夫人一时急怒攻心,惊动了胎儿。休息了良久才好。”

    我不由得沉吟:“看起来太守夫人面子上虽然应对从容,心内还是深受打击。这也难怪。”

    竹君一身枝叶风中飒飒作响,他说:“确实如此。观月姑娘离开之后,在下又听到她的侍女说:‘从前住在京城里,小姐很喜欢那根珊瑚簪子,可是姑爷说朝里言官们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家看着,决不能给人家话柄,硬是没有让咱们买。偏现在这不知哪来的女人一出现,姑爷就松口了……’

    “太守夫人再也不能自持,十分悲伤:‘不必再说。他已然移情,争什么红珊瑚白珊瑚都没意思啦。只是从前爹娘都说用自己用了真心就能换得别人的,仿佛也不总是这样啊。’

    “唉,白仙官,在下是不太懂凡间的人情世故,只是在咱们仙灵眼里看来,太守有些厚此薄彼了。”

    我已然听得心肝脾肺都拧巴了,一个字也说不出。然而抬头看看棠溪,他倒怡然自得,心上毫无负担。

    我知道天界的大神仙看待红尘世界总比我们在凡间当差的要更释然,所以也不觉他这是冷酷。只是瞧见他便想起来昨日与他同在太守家看到观月,仿佛她也不曾很得太守欢心。

    “这……我就想不通了啊。太守究竟是心向着谁?”我看着棠溪问道。

    “向着谁?真是难琢磨的问题”棠溪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起来,他又说:“你且再打听打听,观月离开后可见了谁?”

    我看他言行,仿佛已经懂了些什么,便依他意思去问。

    果然,还真的被山里的精怪瞧见观月自佛殿出来与一个中年人会面。

    “那人像是个给官家办差的,可是人气派得很。”他们杂乱无章的给我描述了好一阵,我方才了悟,问棠溪道:“大约是太守府上的管家?”他点点头。

    想起在太守府上观月与管家灵堂前擦肩而过的情形,两人确实是识得的样子。其实观月是太守新要过门的人,管家认得十分寻常,只是他陪着观月来他正经的女主人拜佛的地方,倒是很奇怪。

    我问他们观月与官家说了什么,一只小花野猫说:“观月把碎了的簪子拿出来了,给了那个管家,告诉他是太守夫人打碎的。不过嘛,那个管家接下来说:‘夫人这个脾气啊,与刚嫁来时一点不改,大人总是不舍得过多管教夫人,唉……你看,分明是特意买来送给夫人的礼物,希望她见到这个开心,对观月姑娘能和善些。谁承想……观月姑娘,委屈你了,你今后也要多担待。’”

    竹君出声反驳:“此乃妄语!她们在佛殿内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小花猫慵懒的眨眨眼:“不信我算了。喵。”她甩着尾巴走了。她个性比较散漫,爱来就来,想走便走,我也不是很有办法。

    但我相信小花猫的话:这当中,应是观月扯了谎,把太守给夫人的礼物挪为己用。

    棠溪啧啧叹道:“这太守也不是很聪明啊。让一个老婆替自己给另一个老婆送礼物,这事嘛,反正放在本君身上本君做不来。若本君要娶两位夫人,定要两边瞒得死死的,让她们谁也发现不了彼此,这才是享尽齐人之福而不引火烧身之妙法。白仙官可觉得本君说得对?”

    以我这两日对他肤浅的了解,他这会不过装相而已。我便拍手答他:“仙君说得对说得好。小仙揣测,仙君诸位夫人中当有东海龙公主,只不知其余的又是何等人物了。啊,一定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啊。羡慕羡慕。”

    果然提起他烦恼事,他不自觉沉下了脸。

    嗯,我相当喜欢看他这副样子。往后必要多多如此才有趣。

    说回正事,我倒是理解棠溪的言下之意,问他道:“仙君,看来太守的所作所为,是一心让观月认为他对夫人情深?这却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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