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在事业上取得多大的成就,都不会像父亲一样把工作当成自己的全部信仰,对于韩述而言,即使再热爱工作,享受生活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会努力,但不会牺牲自己的快乐去搏。

    说话间,韩母已经把煲好的白果炖水鸭端到父子俩的面前。

    “不放胡椒粉,少盐少油这是你的,老韩……放胡椒粉,只要汤不要内容,宝贝,这是你的。”

    要说父子俩最相似的地方,莫过于对生活细节的注重。很多人惊叹韩述作为一个男人生活得如此精致讲究,但是,如果他们看过几十年来身边永远带着一块一尘不染的丝质手绢的韩院长,就会深刻的明白何谓遗传。年轻的时候,在那个时代里,韩院长也是出了名的浊世佳公子,要不是性格过于刻板,韩述认为父亲会比他更有女人缘。除了习惯性地把“韩院长”当作父亲的“昵称”外,跟母亲私下对话时,韩述经常笑着把韩院长叫成“我们家的韩公子”。

    第五章 爱是你舍不得丢弃的痛苦

    “餐桌上不许谈公事。”韩母坐上来之后就开始对父子俩重申这条餐桌公约。既然不谈公事,那总要说点别的。

    韩院长汤没喝几口,忽然想起似地问道,“对了,我好像记得你提起过要带一个朋友回家里吃饭的,你的朋友呢?”

    韩述埋首喝汤,心里暗暗叫苦,老头子的记性今天怎么就这么好,他过去不是一直不怎么理会这些琐事的吗?

    “对啊,宝贝,我以为你会带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的,听说你又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怎么不来?”

    “哦,她原本要来的,临时有急事来不了。”韩述含糊地说,他总不能对父母解释,他女朋友到了家门口忽然拉肚子兼来大姨妈,因此临阵脱逃了。

    韩院长叹了口气,“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在男女问题上要慎重再慎重,你总当儿戏,将近而立之年的一个人,还这么吊儿郎当地一个人,私生活很容易反应出一个年轻人的品质,你要继续这么品质败坏下去?”

    “爸,我没有把感情当儿戏,一直都很认真。”韩述拒不接受这顶“思想腐朽、道德败坏”的帽子,他觉得再没有比他更“五讲四美”的男人了。

    韩院长一听,放下了筷子,“很认真?你前几次也说很认真,结果怎么样?以前你跟你们院办的那个女孩子,叫小王是吧,我刚听说你们谈恋爱,你就告诉我分手了,这不是儿戏是什么?”

    “您消息也滞后了一点。”韩述干笑。

    “那你妈后来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医生,好端端地为什么分手?”

    “您不知道,我不喜欢胖的女人,我妈非让我试试看,可那女孩子虽然是医生,饮食一点节制都没有,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埋头‘吧唧吧唧’的,换您也受不了啊。”韩述心里忏悔着,他并不是一个轻易说女孩子缺点的人,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韩院长有片刻说不出话来,憋着一口气继续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理由?有本事你再说说,小赵又怎么样了,那个女孩子论容貌论职位论成就那样配不上你?都说好要去登记了,怎么又散了。”

    “我就是忽然发现我们不适合。白骨精就白骨精吧,但精英也不能不吃饭啊,她都瘦得跟排骨似的,好像活着除了减肥有没有别的乐趣。我看着她不苟言笑地边吃水果边跟我讨论卡路里,我就吃不下饭。”韩述觉得自己是时候对这件事情作出解释了。

    韩院长听了这番解释差点脑溢血发作,“胡闹!胖的你嫌胖,瘦的你嫌瘦,你挑猪肉还是挑终身伴侣?”他骂了儿子还不解气,转而对妻子说,“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去,明天给他请个心理医生,看他脑子里到底哪儿有毛病?”

    “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分手可不是我提出来的啊。是她主动跟我说‘韩述,你认为我们在结婚前是不是有必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以便给对方留一个寻找自我的空间’,那我当然应该尊重女士的意见。”韩述想着身为某时尚杂志总编的前未婚妻用优雅矜持的语调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时的样子,不禁想笑又委屈。

    一直偏帮儿子的韩母这个时候也听不下去了,轻声责备了一句:“那别人问你觉得这段时间是多久比较合适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应该说‘一万年’啊,你爸说得对,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你确实太胡闹了,让我们怎么放得下心吶?”

    “放什么心?我看心理医生也不用找了,直接在精神病院给他联系个病房,送进去,免得危害社会。”大概很少人能够想象修养颇佳的韩院长暴怒时候的样子。

    韩述用碗去接母亲给他夹的菜,嘴里应付着,“吃完饭就去。”

    估计已经习惯拿他这付样子没办法,韩院长生了一会闷气,又问道:“她是做什么的?”

    “唔?”韩述愣了愣,才弄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是询问他现任女朋友的情况,“哦,她是东北人,父母都在沈阳,都是公务员,她本人在g大做机械系做助教,博士生在读。人很开朗,性格很好,你们会喜欢的。”他明智地选择了老人比较看重的几个要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朱小北的清白家世和高级知识分子面貌果然让韩述父母觉得还算可以接受,韩院长又“哼”了一声,只说了句:“有时间还是带回来吃顿饭,让我们给你看看。”此后就再不出声。

    韩母也怕一不留神再说错什么,让餐桌上再生口角,只顾着给父子俩夹菜,也不说话。

    快吃好的时候,韩述忽然问了句,“对了,爸,你还有没有老谢他们一家人的消息,就是很久以前给你开过车的老谢叔叔,我小时候,你还在市检察院时跟我们住得很近的那家人。”

    韩院长似乎艰难地回忆了一阵,才从记忆里找出这么一号人,“他啊,早就不在检察院开车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述回答地轻描淡写,“哦,前几天在路上见到,觉得有些面熟,就随口问问,他们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吗?”

    “你记性倒还不错。其实他给我开车也不超过两个月,我也调离市院那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事情。”

    父亲的反应让韩述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中事。倒是韩母微抬着下巴回忆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后来又超生了一个儿子,违反计划生育的规定,被单位开除的那个谢司机吧。”女人对这种事情大概天生印象更为深刻,“他都被市院开除,肯定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再说,那些老房子不是都拆了嘛?”

    “现在到处都在拆迁搞建设,我看啊,大多是没有规划的乱拆乱建,浪费纳税人的钱,没有多少是有意义的。”韩院长接口,话题也转开了去,“最近倒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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