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啊,厨房还藏着个大活人,搞什么把戏?”

    唐业看了桔年一眼,“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知道我病了,所以来探望我。”

    “探望你的话关着门在厨房里面算什么回事?”另外一个检察官跟老胡一样不知就里她盘问。

    唐业的眼帘微垂,兴许是因为他长长的睫毛,兴许是因为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眼底有淡淡的阴影。“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事,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胡侧身从韩述身边走进厨房,把能检察的地方都检察了一遍,最后连桔年面前的那锅粥也没有放过,接过勺子,当真在里面搅了搅。

    “家里什么都没发现,韩科长,你怎么看?”

    韩述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回头看了唐业一眼,漫不经心的对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事说:“你们说要不要把嫌疑人带回院里审讯?老胡,你说呢?”

    那个叫老胡的检察官忙不迭的点着头,“没错,依我们现在手头上的证据,完全可以传讯他。”

    唐业的脸白了一下,身子难以察觉的微微一晃,单手扶住了玄关的墙壁。

    “那么,请吧。”韩述转身背对桔年,客气的对唐业说,接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哦,我们应该让你跟你的‘朋发’道个别,毕竟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唐业半张了嘴,却说不出什么,只是激烈的咳。半晌才平息了下来,脸已涨的通红。

    “让我去拿件外套,可以吗?”

    “里面凉,当然。”韩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唐业点头,往卧室的方向走了几步,他试图让自己的脚步更稳一些,然而还是徒劳,高烧和长期粒米未进让他脚步虚浮。

    老胡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了大门,另一个问事又开始跟他讨论着那家味道不错的水煮鱼。

    “那家店的味道真的不错,消费也还行,就走辣。”

    “你一说到辣,我就觉得喉咙快要胃火了。”

    他们自顾的说着,差点忽略了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他还生着病呢。”

    桔年知道自己底气不足,可是唐业现在这付样子,也的确经不起折腾了。她说完这句话,发觉三个穿着制服的人同时看向了自己,当然,也包枯韩述。

    桔年低下头去,可依旧没有死心,呐呐的又说了句,“对不起,可他现在真的病得很重。”

    韩述一脸漠然的说:“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他远一点。”

    桔年想说,你本来就不是我。她想,自己也许是个底线很低的人,不管唐业做过什么,她只知道,唐业没有伤害过她,而且他确实病了。

    但她当然不会试图去挑衅韩述的耐心,扭头找到自已之前烧开的水,翻出唐业家的纸杯,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第一杯她先端到了那个年转一些,老嚷着口渴的检察官面前,小心翼翼她,近似乎卑微的说:“您请喝水。”

    只可惜对方年轻气盛,又看穿了她的企图,拒绝接受她的套近乎。“不用。”他一扬手,恰好手指拂到桔年端水的手,不稳之下,纸杯里的水顿泼洒出来,浇在了桔年的手背上,虽然不是滚烫的,但那温度仍是灼得皮肤发红。

    “你没长眼晴啊!”韩述当时就吼了一声。

    桔年的脸比手上的皮肤更红,赶紧说了声“对不起。”腾出手就去甩上面的水。

    “我不是说你!”韩述气得一张白净的面皮也似被水烫过似的。

    他不是说她,那说的自然就是手下不留神的同事。

    那小年轻人估计刚从学校里毕业不久,他原也不是存心,只不过要在同事和求情的疑犯“家属”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无奈动作过大,一时手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番举动会引来自己的直接上属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间也下不了台,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

    老胡好歹多混了十几年,赶紧用手在壶上试了试水温,打着圆场说,“还好,还好,不是很烫。”

    韩述竭力让自己的眼神从桔年手上移开,他刚才那一反应几乎是立即的,没有经过大脑,说出来之后能后悔了,他平素最要面子重仪态,从不在同事,尤其走手下面前失态,于是轻咳了两声,转而对那年轻人和缓的补了句“小心点,不是你说口渴吗?”

    “嘿嘿。”那年轻人尴尬尴的笑了一声,冲桔年说道:“对不起。”

    “是我不小心。”桔年赶紧乘势把水重新倒满递过去,这次非常顺利,尤其是老胡,刚接过就喝了一大口。

    韩述是最后一个从桔年手里接过水的,两人的指尖在小小纸杯交接时轻触,桔年却看到了韩述伸出来的右手手背上有一条醒目的红痕,一直延伸到白色的袖口里。

    她露出略略惊讶的神情,韩述在接过水后飞快将手一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扯了扯衣袖。

    这时唐业挽了件外套,走回了几个人聚集的门口。

    “好了。”说话的间隙,他仍单手握拳在嘴边,侧身断断续续的咳。

    桔年眼神里的哀求意味不由得更盛了几分,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审讯,所以更知道那过程的漫长和煎熬。

    韩述用双手去棒着手里的抵杯,她其实应该知道他多么讨厌纸杯的味道,但她不知道他更讨厌端着纸杯的小心翼翼,轻了,杯子就会脱手,重了,它又变了形状,溢得一身狼籍,到底怎么样做才是对?

    没想到这时候老胡开口说了句,“韩科长啊,依我看,他这付样子还是缓一缓为好,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反正他也跑不了。”

    “是吗?”韩述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扫了唐业一眼,这才说道:“老胡说得也有道理,既然病得那么重,今天先这样吧。不过假如你聪明的话,就绝对不会想试着在这段时间内离开本市。”

    “他不会的。”桔年心中一宽,求证似的看了唐业一眼,唐业转转点头。

    “我先去把车开过来。小曾我们先下去,哦,对了,韩科,你还有份文件在桌上别忘了。”

    不等韩述收回放置于唐业客厅桌上的文件,老胡和小曾已经下了楼。

    “谢谢你,韩述。”唐业声音虚弱,但仍然是由衷的。

    “千万别。”韩述讥诮的笑了起来,“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就好,我不是放过了你,说实话,我不知有多盼着将你绳之于法的那天。还有,我既然能查到江源广利的叶秉文那笔钱是从你的海外账户转移的,那么找出以往的纪录也不是难事,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但是我告诉你唐业,你吃不下这笔钱,也扛不住,如果你依然不肯交代你后面是谁,这个锅足以压死你。”

    唐业说:“既然你们什么都能查到,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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