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消停日子。不过你放心,我和望年不久前刚做成了一件大事,钱

    很快就要到手了,这笔钱也够我们过上一段时间。我不求什么宝贵,只要一个对我好的人,日

    子安逸一些,不用再吃那碗皮肉饭,那就足够了。”

    平凤说这些的时候,因为桔年的关切,所以重新有了几分振奋,仿佛好的日子就在眼前,触手

    可及。

    桔年却仍回不了神。她跟望年不亲近,可这个弟弟她知道的,从小被爸妈宠坏了,他能做得了

    什么事?他有什么能力承担平凤这样一个女子倾尽所有的一生托付?桔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害怕他们铤而走险,就像当年的小和尚……她太熟悉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于是只能央求:

    “平凤,你冷静点儿,好歹说清楚,你们的钱从哪儿来?我爸妈那点家底早没了,望年到哪儿

    赚得了这样一笔,还有,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

    平凤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她回避着桔年的目光,“别问了,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对你没什么好

    处,桔年,你保重。如果我和望年的事伤了你的心……”她顿住了,以桔年拦也不拦不住的速

    度,左右开弓地用力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对不住了。”

    桔年呆在那里,眼看着几道清晰的指痕渐渐浮现在平凤素颜的面颊上,正如悲哀也这么浮在她

    心里。她是不希望平凤和望年在一起,但是有什么办法,要走的人,从来就留不住。

    “你等等,别走,等我一会儿。”桔年跑回了房,很快又回到平凤身边,把一样东西塞在没反应

    过来的平凤手里。那是唐业给她的一张卡,里面是不大不小的一笔钱。唐业是不会收回他的心

    意的,所以桔年留下了,原本是打算用在非明身上,可是现在非明回到了陈洁洁身边,而周子

    翼为了陈洁洁愿意接受非明,她的医疗和生活已经不是问题。周家为非明请了专职的看护,桔

    年甚至不用再日夜守在病房前,她节扣就可以回布艺店上班,一个人的日子足够应付了。她用

    不上这笔钱,但平凤也许用得上。虽然平凤说她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进账,可平凤含糊其辞背

    后藏着的隐情,让桔年感到事情也许没有有那么顺利。

    “你拿着,不说去哪里也好,省得挂念。但是假如望年靠不住了,你至少得有个防身的钱。拿

    着吧,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

    平凤笑得像哭,“有你这么不相信自己亲弟弟的吗?再说你疯了,非明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桔年只得告诉平凤,非明跟回她生母了,她现在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家庭,轮不到自己来管。

    平凤捏紧了那张卡,她没有跟桔年推来推去。她知道,桔年从来不是个做表面人情工夫的。桔

    年把钱给她,就是认定了她比自己更需要。

    “老是我这样欠着你的没意思。”平凤扭开脸去,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桔看见她一塌糊涂的样子,

    所以她拼命地挤出一个笑脸,“求你啦,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还你,让你也试试欠着我人情的

    滋味。”

    “总会有机会的。”桔年便也试着去笑。

    “那孩子找到了她亲妈也好,你别怪我说得不好听,留她在身边,你找个好男人都难,这事没

    多少个人愿意买一送一。桔年,你也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没有过不去的事,人生在世短短几

    十年,别苦了自己。”

    桔年低头笑笑,什么也没说。

    平凤捅了她一下,“别装,刚才那个谁不是才从你屋里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嘛。”

    桔年说:“他过来逛逛罢了。”

    “那他怎么不到别处逛啊。得了,我能看不出来,说到底就那么回事,你见过那发情的狗吗?

    脑子里没别的,只会在它看上的母狗身边晃荡---我不是骂人啊,我就想说人跟狗其实在这方面

    没区别,他都恨不得直接爬你身上去了。”

    平凤口无遮拦,话说得辣俗,倒也直截了当,桔年窘得满脸通红,“说什么呢!”

    “你劝我,我也来劝你,桔年,人活着还是得现实点儿。”平凤说道理的样子很诡异,但她却却

    说得由衷,“以前怎么样咱不管,我就认这个理,你看他,长得她,有钱,有好工作,最重要

    的是他肯围着你转。你的好我知道,你配得上这样的人,但别人不会这么看,说得坦白一些你

    别恼,在别人眼里你坐过牢,年纪也不小了,你再找不到这样的啦!”

    桔年一笑,“你不是说过,要我找一个跟我的过去没有关系的人吗?”

    “问题你有这样的人吗?”

    桔年想起如今身陷囹圄吉凶难卜的唐业,她得承认平凤说得没错,她没有这样一个人。

    可为什么她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

    桔年不愿意再往这个问题里深究,便对平凤随口说道:“他现在自顾尚且不暇,来我这儿诉诉

    苦罢了。”

    “他怎么了?对不,我记得以前那个冤大头对你也很有意思的样子,现在怎么人影也不见了?”

    平凤总算是想起了唐业。她要走了,留下她唯一的朋友,她只能帮助桔年扫描身边任何一个有

    可能的男人。

    桔年苦笑道:“他更不会来了,他们两个说到底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刚走的那个姓韩的,不是听说他老子是什么法院院长,家里面应该是挺有势力的嘛,按量说

    没什么摆不平的事啊。”平凤低头用脚尖在地板上划着,然后她拉着桔年,索性又坐了下来,

    接着问,“你哪我说说,他们到底都怎么了?”

    桔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感兴趣且刨根问底,不过平凤走了以后,可能她连个找个肯

    为她这些事情创根问底的人都没有人。她并不愿意卷进韩述和唐业的案子中去,只是从他们两

    人的叙述中得知这件事的大致始末。于是桔年叹了口气,她坐回平凤身边,就跟她简要地说了

    。

    韩述调查建设局一案,唐业涉案,韩述疑心幕后另有主使,而且已经掌握了些证据,却为此与

    他父亲起了争端,最后人被赶了出来。韩述郁郁不得志,案子丢了,工作必须变动,唐业也势

    必顶罪……桔年淡淡地说出自己所知的来龙去脉,尽右能地像一个旁观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可这样并不精彩的叙述平凤却听得异乎寻常得认真。

    末了,平凤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一个案子让你身边好不容易出现的不错

    的男人都搅得一身烂泥?其实本来没有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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