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教令就起身去俄斯,终身不得再归”

    话落地,银袍男人再不多施舍一眼,迈步便走。

    “天宗!”白魄扑出身去,拽拉住天宗银色长袍,语气悲怆,有些不可置信。

    “五位长老里本尊最惯你,反倒宠得你今日拿‘爱’字于本尊座谈”

    天宗说着,又弯下腰来,伸出细瘦却绝对有力的手掐住白魄下巴往上抬。

    蓝眸中恼火逐渐汹涌,冰冷俊颜带着绝对锋利杀意,“觉的我不会杀你”

    天宗表情透出讥讽,连尊称都不带了,自顾自道:“是什么给的你自信”

    白魄终于不敢再拉拽男人衣服下摆,傻傻松手看他远去,幼年时光那个少年端坐山顶冲他微笑的景象似乎根本不曾发生在他和这个男人之间,说到底,天宗说的没错,这些年,终究是他放肆了。

    儿童时期的一段回忆一直是他的秘密,幼年时的自己不只脸颊胖圆,就连身子也一样,滚圆爬动不易却还老爱摘吃树上野果子,白衣飘飘的少年总是不知从哪冒出来逗他玩,拿野果子招惹他,逗他爬上树,在他颤颤巍巍摔下来时就纵身接过他,抱他在怀中,戳他肉脸玩。这一切的回忆白魄从来不敢轻易回想,只因为年岁大些,明白少年的身份后,他知道不能说。

    再后来,他继承了师傅的蛊术,进入鬼谷历练时,昔日的少年早便成了玄宗的天宗,他便再没机会说。

    后来等他继承了师傅的位置,再出来跪拜自己的宗主时,他和天宗都未对彼此多看一眼,白魄如同其他四位长老一样,恭敬向着他和黑衣在侧的地宗跪拜。

    没人再主动提起少年时光的那段相处,不像是有意,反而是无知无觉就该这样。

    但哪怕心中告诫自己,那个白衣哥哥早便不是他能够再轻易亲近的人,可一直以来的言行,他也还是比其他长老多了份骄纵。如今,一个终生不得再回的命令彻底打破他心中一直隐晦存在,而天宗一直以来都漠视了的妄想。

    白魄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浑身没了气力,不想再站起身,堂堂玄宗长老,居然躲在天宗房内“啪嗒、啪嗒”无声掉眼泪。

    就恍若幼年时期的他摔疼了,跑去后山找哥哥,白衣哥哥突然从天而降抱他在怀中安慰,他却依旧赖在少年怀中嚎啕大哭,嘴中还哼哼唧唧的。

    只是倘若现在靠近了白魄去听,就能知道,长老服饰在身的少年双手撑地,嘴中呢喃的是什么了,那么无助的声音和幼年时期的委屈又有不同:“汪硕,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呢。”

    天宗命令下达,执行起来自然没人敢怠慢,第二日午时白魄就带领着一众人等整装待发。当然去俄斯不可能只有他自己,同行的还有玄宗早便调集的三万传教士,和北疆王室的十万护送大军。

    白魄站在队伍前端,祝新跟在身侧,身边亲卫队长显然并不清楚自己长老接到的命令是终生不得再归,还在跟旁边一起去俄斯的其他亲卫念叨,不知何时能再回登霄山。

    玄宗这已经是第二个长老前往俄斯了,剩余的三个长老自然也来相送,哪怕执阵长老业火的表情不是那么乐意,但好歹臭着张脸站在那了。

    沧良依旧百年的面无表情,执玉白笛子站着,眼神荒芜。

    白魄视线着落到他身上,对着沧良的面无表情依旧清淡一笑。

    沧良神色一紧,再怎么恼火,也还是走上前来,到了跟前,才总算开了口:“你何必?”

    白魄去俄斯终生不得再归的命令,只有同为长老的几个伙伴知道,其他坛主只是大约得到了些风声。

    白魄苦笑,摇摇头,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天宗给了你机会,大周的皇帝值得你这样?”

    “那个男人对你能有几分真心?他到你离开为止,有哪一刻没在算计你的?”

    “他有哪一刻没在想着屠尽我北疆玄宗的?你怎么还一头栽进去了?”

    明明残暴的人现在却有些不依不饶的絮叨,“他要真爱你,现在在哪里?真那么视你为命,怎么不亲提了大军来逼宗主要你?”

    “沧良!”云羽有些看不过眼,事已至此,“算了。”

    沧良却再冷笑一声,“秦昭硕要真领了大军来要你,不管是否能成功,我也敬佩他,我也看得起你。白魄,可你今日这样高矮不是的被扫地出门,我要怎么看你雌伏一个男人身下还遭玩弄?”

    “够了!”云羽沉了双目,阴冷了脸,只是碍着白魄现在的脸色而没直接发作。

    白魄低着脑袋,惨白的脸努力仰起,勉强拉起嘴角,“多谢你们送我,时辰到了,我先走。”

    可还没容他转身,沧良再一次笑着开口,“不愧是大周的皇帝,手段厉害!早便收拢了大部分的西桑部族却隐忍不发,现下左右夹击,打的南隅丢盔弃甲。”

    “执亡长老,小魄都要走了,从此后这边的是非纷争他可抛到一头,你又何必如此的不依不饶?”

    沧良却是看都不看规劝的云羽,嗤笑一声,“执魂长老口口声声说爱那个男人,怎么现在就听不了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看白魄抬起头来愤怒于他对视,他反倒更高兴了些。

    “秦昭硕不愧是皇族子弟,自小在深宫碾压而大,真情假戏炉火纯精,那日哀求小魄别走便连我听了都为之动容,小魄呆在他身边四年,被他欺骗再正常不过了。”

    白魄一开始是被同伴连连的羞辱折磨的开不了口,可听了这话,再难压心中愤怒,“他不是那样的人。”

    “看他现今的所作所为怎不是那样的人?你当日好在是走了,如果没走,或许他都能杀了你!白魄,别忘了,他到最后一刻还在利用你拖延时间等救兵!你都豁出命救他,他却还因为得知你的长老身份而产生了动摇。”

    “我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

    “呵呵!”沧良扫视四周一眼,白魄刚才情绪激动,声音也大了些。

    周围一些人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偷窥起来。

    他笑一声后又冷声命令,“都滚远些!”

    身周本还站着的众多人等齐齐后退,云羽小心观察白魄脸色,业火依旧不远不近的站着未曾动。

    沧良冷笑,丝毫没在意白魄情绪激动后,身周诡异气流的产生,继续道:“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秦昭硕的确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从他把大周军阀沐子白玩弄在手心就能看出,多年前就有意放纵沐子白的坐大,再用一个娈童精心布局,更是开放自己国界关口引得西桑兵入,一个娈童,一群西桑杂兵,引走沐子白这匹恶狼,坐稳皇位。”

    “到如今,就算沐子白不为他所用,但奉化军的存在本身就替他镇压了南隅,他自己又联合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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