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怎么了?副教授又骂你了?”

    喻茵没说错,他很会把握人的内心世界,这样的男人最让女人无法抗拒。

    我在他怀中仰起头,轻轻摇了摇。

    他试探着触摸了一下我的唇,软软的麻,我抿了抿嘴唇,没有避开银杏叶的清香里,他把我拥入怀中,一枚浅吻印在我眉心白色的月光落在他的笑容上,溢满了兴奋的期待。

    我笑了笑,觉得不够,又笑了笑。“回来的路上,我不断问自己。我爱你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他不懂我说什么,专注地听下去。

    “你有未婚妻,我可以原谅,可以等你……你和她上过床,我也可以当你一时冲动……哪怕你爱过她,我想,我也不会怪你。可有一件事,我不可能原谅。”

    我怕他听不清楚,缓慢地说:“你是个有妇之夫!”

    他的笑容褪色,惨白的不知是月光,还是他的脸色。

    我等着他解释,等着他坚定无比地告诉我:他和喻茵,没有关系。

    这一次,他沉默了。

    在我最希望他骗我的时候,他反而不骗了

    “为什么不说话?”我看着他,我紧紧抓牢他的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们没有结婚。”

    只要他说,我就信。

    我可以当那结婚证书是伪造的,那些所有的协议都是伪造的。

    只要他说一句:“我没有结过婚。”

    我真的信

    “对不起!”

    黑夜,在我眼前天塌地陷。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部分好纠结,纠结死我了。

    我再构思构思,晚点贴上来~~~~~~~

    情殇逝

    “为什么要骗我?”我松开手,踉跄着退后一步。“你让我相信你,我什么都相信……”

    他淡淡摇头。“我承认我隐瞒了你很多事,但,我没骗你。”

    “有区别吗?”

    他望着地面,沉吟良久,才抬起头看着我。“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也不可能挽回你了?”

    “不可能了。怎么都不可能了。”就算我再爱他,也不可能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在你之前,我没爱过人,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是对的,我以为尽一切能力对你好,保护你,就是爱你……没想到,反而伤害了你。早知道会伤你这么深,我情愿……”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不想。

    我原以为,我亲眼看着他走进喻茵的家,看清了现实的残酷,最伤心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告诉我,不,我以为喻茵是他的未婚妻,胸口疼得裂成碎片,我以为再不会比这更痛了。

    然而,我太低估他了,比起这番话,之前的痛苦根本称不上“痛苦”

    真的称不上,比起一个你最爱、最相信的男人口口声声只爱你一个人,却不能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称得上痛苦。

    我默默离开,他没有纠缠和挽留,只问我最后一句:“你能原谅我吗?”

    “能。”我告诉他:“等你死的时候。”

    这段感情以最丑陋的方式彻底结束以后。

    我再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大哭一场,发泄出心里的愤懑,可眼泪就像干涸了,一滴都掉不下来。

    叶正宸没有再找过我。

    但有时我会收到陌生的e-mail,没有正文,没有署名,附件里存着关于我研究的细菌的最新资料,某些重点的地方标注了红色。

    我下载下来,细细地读。

    我还收到过东京寄来的邮件,比利时leonidas的现制巧克力,包裹上没有邮寄人信息。

    可可脂仍丝滑香浓,我已吃不出甜味。

    还有一次回家的途中,我的自行车链子断了,我推着车子走回公寓,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第二天我问清楚哪里有修车的地方,正准备推自行车去修理,却发现它已经被人修好,连不太灵敏的刹车闸也被修好了,很多磨合处还加了润滑油那天,我站在细菌培植室里看细菌,人恍恍惚惚,忘了时间。我当然知道是谁做的,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挽回,想补偿,还是已经习惯了对我好,就像我已经习惯了接受着这好。

    等我发现对面楼里的灯灭了,我才想起看表,竟然凌晨一点了。

    我从实验室走出来,脱下防护服,站在电梯门口

    整个楼里死气沉沉的寂静,不时飘过消毒水的味道。

    我用双臂环住胸口,背后似有一阵阴森森的风。

    电梯到了,门打开,我急忙向前迈了一步,随即又退回原地,因为我看见一身白大褂的叶正宸站在里面,白色穿在他身上,永远那么神圣,与阴森的黑夜格格不入。

    我深深望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明明站的很近,迈出一步就能站到他身边,而我却只能远远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的一刻,他快速按住了“开门键”,我在他眼中看到期待。

    我不动,他也不动,我们维持着等待的姿势。

    我看着他的手腕上的表,黑漆漆的海鸥表,秒针在一下下跳动。我悄悄把手放到身后,拉了拉袖子时间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电梯尖锐的警示音响起,五声,十声,声声刺耳……他松开了手。

    沉重的门在我们面前关上,就像沉重的命运,关闭了再也不会开启。

    眼泪终于掉下来,我捂住脸,决堤的泪水从指缝里涌出。

    不是我不想进去,我怕自己进去了,会控制不住告诉他:我想他!

    我想抱着他,哪怕仅有一秒钟。

    电梯又一次打开,我放下捂住脸的手,走进去

    等我看见他站在电梯里,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出去,来不及擦眼泪,更来不及用袖子遮住手腕上的白色手表。

    我退到最里面,低着头,抵着角落站着。

    电梯在下坠,心也跟着下沉,沉得见不到底。

    “你的脚还疼不疼?”他问,没有表情。

    “不疼了。”我答,也没有表情。

    电梯门打开,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他追上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万一……”

    “你放心,不会遇到比你更坏的人。”我绕过他,走到大门口。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我能隐约看到他的影子,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

    我咬紧牙,握紧拳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我们面对面站着,不及两米的距离。

    暖暖的夏风从门缝挤入,吹干我脸上的湿润。

    “师兄,你忘了脱白大褂。”说完,我推开门,跑进黑夜。

    那晚,我骑着自行车在前面,他的车一直跟在后面。

    我骑得很慢。

    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路不会没有尽头,痛苦也不会

    只是漫长,漫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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