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然怎么会对叶正宸还有幻想?被骗过那么多次,我还幻想着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三年的承诺是真的直到我把自己的心冻死了,一件温暖的外衣搭在我身上,印钟添在我身边坐下来。

    “伯父说你一早就走了,医院的人说你没去上班……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我想说话,嘴唇已经麻木了。

    “你从小就这样,心情不好就跑来这里……”他宽大的手掌捧住我的手,搓着。“为了那个男人,对吧?”

    我摇摇头,声音冻得发颤。“他不值得。”

    他继续揉我的手。“现在明白也不晚。”

    “爱情是骗人的,刻骨铭心也是骗人的……”

    “海誓山盟,刻骨铭心,都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和迷恋……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赞叹:“太快了……”

    印钟添说:“有一样东西是真的——亲情。”

    我点点头,父母是唯一不会骗我们的人。

    “爱情不是靠浪漫和激情去维系……”印钟添把手搭在我肩上,拍了拍:“就像我们的父母,他们把彼此当成亲人去照顾,去关心,这样的感情才能稳定,长久。”

    “……”他的怀抱很安稳,不像那个人,火热得让人窒息。

    时间慢慢过去,见过许多夫妻面对生死,或悲痛,或坦然……我渐渐懂了印钟添的话。

    真正的家庭是靠亲情维系的。

    爱情在人的体内确实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激情不再,火热不再,但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越来越深。

    我想,这就是喻茵甘愿纵容叶正宸的原因——没有激情,他们之间还有亲情。

    两年后的一日清晨,毫无浪漫可言的病房门外,印钟添突然执起我的手,没有任何动情的表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们结婚吧。”

    笑看眼前的男人,如同看着我的亲人,

    执子之手,没有如火如荼的心跳,却如同执着亲人的手,不忍拒绝。

    我一脸严肃认真地问他:“求婚不需要戒指吗?”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戒指,冰凉的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我准备很久了……”

    我知道我的心死了,尽管我很努力,也无法再对任何男人动心。但我把印钟添当成至亲一样去爱!我对他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

    我以为这样的感情如涓涓细流,长久不息。

    我怎么也没想到叶正宸会回来,更没想到他攥紧我的手时,我还会痛,和以前一样的痛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我。

    我以为是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匆匆打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是喻茵。

    三年不见,她更美了。精雕细琢的美丽,细腻的粉底,淡色的腮红,薄薄的润唇膏“嗨!”我笑着打招呼,我忽然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我闪开身,待她进门之后,合上门,等着她兴师问罪。

    喻茵就是喻茵,从不会让我失望。

    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

    “听说你为了救未婚夫,去求叶正宸……”

    后半句她没说下去,不过她冰冷的眼神把后半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在她面前,我也没必要装清高。“是。”

    “你这么做,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好在……我也想问!

    “喻小姐,你当初为我制造了那么多误会,让他百口莫辩,这对他公平吗?”

    喻茵脸色都没变,理所当然回答我:“那是我必须做的,我的职责。”

    这女人,我气得倒吸了口冷气。

    她在我面前演戏,把我和叶正宸耍得的团团转,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告诉我,这是她的职责。

    我平复了一下满腔怒火,学她一样淡然的微笑。“你今天来,又想履行什么职责。”

    她秋水般的黑眸凝视着我的眼。“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的是叶正宸,还是你的未婚夫?”

    她还真是针针往人痛处刺。

    好像有意时刻提醒着我:我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两个男人,我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对不起。

    这么厉害的女人,我非常想知道叶正宸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过。

    我禁不住同情他。

    我本来可以不回答,可我不甘心次次都输给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我喜欢谁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叶正宸喜欢谁……你认识他十多年,你该比我更了解他的禽,兽,不,如……”

    喻茵的脸色变了,愈变愈白,最后,放软了语调。“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叶正宸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肯做……你伤过他一次,别再伤他第二次。”

    “他不伤害我,我就知足了。”

    喻茵苦笑了一下,走向门口。“你根本不懂他。”

    我无可否认,在二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叶正宸是个军人。

    我怎么可能懂他!

    送走了喻茵,我像从一场战争里走出来,精疲力竭。

    女人的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刚想好好休息一下,电话又响了,显示着妈妈的手机号。

    我接起电话,刚要说话,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

    “妈?”

    “你爸爸心律失常,在急救室……”

    我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爸爸在检察院的朋友说,说,钟添可能会坐牢,少说也要六七年……你爸爸一下子,一下子……”电话里剩下哭声。

    我还不能崩溃,不能。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安慰她:“妈,你别哭。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没事,我马上回去。”

    坐飞机,又坐汽车,当晚十一点多我赶到医院。

    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

    爸爸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一下,手伸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在北京的朋友说了……钟添没有罪,他很快就能出来。”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真的,真的。”我坐下来,小声说:“我朋友是军区的上校,他认识**委的人。上面的人说了,这个案子和钟添无关……”

    “北京军区的上校?职位很高啊。”

    “是啊,很高。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爸爸睡稳了,妈妈在陪护的床上歇下,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等天亮。

    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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