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人哀怨地看着萧语嫣离开的背影,最后还是认命地拿起筷子,继续吃这永无止尽的一餐.

    当歂宣把桌上的东西全塞进嘴里,在躺椅上歇了好一会又去茅房吐了大半出来,萧语嫣还是没有出现.

    “回王爷,小姐已经歇下了.”翠翠依旧在门口,千篇一律回着歂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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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很暗,歂宣毫无形象两脚伸在走道中间歪着头睡着了,一手垂在地上,另一手放在身上抓着一条红线,红线连着的是一只护身符.

    袖口上被香线烫出洞的痕迹说明歂宣对求神拜佛这平常事有多么不熟练,歂宣身上还有庙宇特有的烟香气,香气淡了不少,萧语嫣却一下子就被熏的红了眼眶,萧语嫣心软了,或着说从最根本心里对歂宣的恨意就只是假象,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于是,被萧语嫣唤醒的歂宣,先是迷糊的看着萧语嫣的笑脸,清醒之后想起了自己求来的东西,笑咧咧的递到萧语嫣面前,不看还没发现,一看之下,紧紧握在手上的护身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成了一根草,奔忙了一整天的王爷最后又耸着脑袋沿路上山去找掉在路上的心意.

    在车里总不是那么安稳,萧语嫣不知道第几次把歂宣颠出被子的手又放了回去,有人还是睡的一点自觉都没有,真是累了吧.

    萧语嫣摊开手,昨晚歂宣带回来的护身符静静地躺在掌上,想起昨晚歂宣看着草枝的傻样,萧语嫣又笑了出来,崎岖的小路不好走,刚乱了一阵现在又是一蹬,看歂宣迷迷糊糊有醒来的迹象,萧语嫣手一合又把东西收回袖里.

    “晤………”

    “还有一段距离呢,夫君再睡一会吗?”萧语嫣坐在一边,靠在墙上转头看着刚醒的歂宣.

    “嗯……嗯?爱妃啊!”刚醒的歂宣觉得有点冷,拉紧被子翻了身又想睡,听到萧语嫣的声音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夫君不再睡会吗?”从一边拿起水囊替歂宣倒了一杯,歂宣在床上跪坐恭敬的接过杯子后,萧语嫣的手直接抚上了歂宣的脸,拇指轻轻按着歂宣的黑眼圈.

    “睡,饱了.”又做恶梦了吧,每次萧语嫣刚开始都是很温柔的,然后……呜~

    “才睡了一会呢,还是先吃点东西,回到府里再补一会.”萧语嫣边说边打开一边的食盒,解开了外头的布,掀开了盒盖.

    绿豆饼,紫米酥,绵云糕……这些不都是歂宣这几天去买回来的吗?歂宣第一次知道,一盒甜食也能有声有色的成就一场鸿门宴,那,手上的水到底能不能喝?

    “夫君不吃点吗?这是妾身出发前让人去打包的.说来惭愧,妾身嫁给夫君那么久都不知道夫君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所以只能照着夫君这几日带回来的样式个打包了一份,夫君先吃点,回府里再让厨子煮点夫君爱吃的.”

    这几日打包的……不都是爱妃你要吃的吗?歂宣看着盒里带有阴霾的茶点一阵反胃,想别开眼眼不见为净,可萧语嫣已经抓了一块递到歂宣嘴边.

    夕阳西斜,再过一个山头就能回到京城,大伙加快脚步赶着在城门关上之前进城.

    “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娘娘行行好,再斗下去我的脑子就要糊了……

    ☆、灵药

    萧语嫣又好几天没看到歂宣了。

    从宽城回来的那天,就要进城之际,歂宣最后还是忍不了车上的甜味,下车吐了,香嬷嬷扶着吐的惨白的王爷要上车,一看到满盒的甜食就叫糟,再看看吐的已经毫无血色的歂宣还虚弱的晃着,这车的味道散不了,歂宣就上不了车,在整辆车出来必定赶不上时辰,可让王全骑马带她,先不说这惨样被人看了要笑话,香嬷嬷还担心歂宣会掉下马来。

    于是,在歂宣虚弱的首肯下,逸王爷被人打昏丢上车了。

    马车上,萧语嫣心疼的看着香嬷嬷拿药酒替歂宣推着,歂宣后领被掀起来时萧语嫣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近乎血红的瘀积任谁看了都觉得怵目惊心,歂宣面对萧语嫣闭着眼毫无知觉,萧语嫣的位子只能看到香嬷嬷皱着的眉头,要是知道会这样,萧语嫣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让人动手。

    最终是赶上时辰进了城,歂宣被人背着回房之后才清醒没多久,宫里又来人把多灾多难的逸王爷请走了。

    于是,萧语嫣又好几天没看到歂宣了。

    不过这歂宣不见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要说出些什么,最大的不同就在,平常神龙不见尾的下人出现的频率变高了。

    前天先是李刚扫了一整天的地,说一天,真的是整整一天,早膳时在饭厅门前扫,晚膳时又扫了一回,午膳是在花园里用的,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园里的石子一颗一颗翻起来扫个彻底,最后萧语嫣房外的石板地都要发光了,李刚还没扫完。

    再来是昨天,王全在萧语嫣附近看了一整天的天气,随时随地好像都有很多风吹云飘可以看,总之,只要萧语嫣看向王全,王全都是仰着头对着天空赞叹着。

    而今天,早上看到王全时,王全脖颈上贴了两块膏药,就没有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拿着剪子修了半天花瓣的李陈氏,都已经剪到剩下茎了还不满意,还在那一截一截修的勤快。

    逸王府的下人都挺执着的,不屈不挠,一个活动就能耗上一整天,萧语嫣本来是这样想,可李陈氏第三次和萧语嫣对到眼,急忙又低下头去疯狂压着剪子这太过令人怀疑的动作,萧语嫣终于明白这些人是在跟着自己。

    “那个……”萧语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理论上应该是跟着歂宣叫,但是她也不知道歂宣平时是怎么叫的,毕竟连那消失的夫君都是很少在府里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不容她在那礼节长礼节短的,萧语嫣没多想就开口了。

    “嗄,是,娘娘有什么吩咐?”李陈氏听到萧语嫣的呼唤,全身像被雷劈了一样,僵直的转向萧语嫣,睁着眼皮回话。

    “你……剪到手了。”萧语嫣指着李陈氏垂在一边喷着鲜血的手,好心的递了随身的丝帕过去,李陈氏没接,而是把手伸到面前惊讶的看着,哎哎!血都喷到脸上了。

    萧语嫣让翠翠去找福总管要了药箱来,医术药理她不懂,但上上药再包起来应该不难,翻找了一会从箱里拿出外伤药,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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