歂宣稍微退了退想避开那一脸血腥,却终定在原地环看了一周,道:“都收拾好了到房里来。”说完,拉着萧语嫣直接上楼,不再去看。

    主房被搜刮的差不多,散乱的被套,飞扬的棉絮,倾倒的桌椅,破碎散出土根的盆栽总之是一片狼藉,歂宣皱着眉没有跨进去,牵着萧语嫣往另一厢的大房走去,平常不开的大房里没有被动过,整齐的摆设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却是一尘不染,歂宣关上了门,歪着头看着还不自觉掉泪的萧语嫣,房里安静的只剩下还没完全平复的心跳声,悸动的黑白直到歂宣打破了沉默:“爱妃被吓到了吗?”

    刮掉萧语嫣脸颊上的泪水,没等萧语嫣回答,歂宣叹了一口气哽着声音苦笑道:“小王被吓到了。”随即又红了眼眶,恍看着房里不聚焦的角落失了神,就那么一瞬间差点都要没有了,就这么一瞬间十几年的陪伴差点都要被带走了,红光满眼的一瞬间。

    门外被辛勤的敲了一阵,萧语嫣低下头抽出丝帕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再抬起头歂宣有些低落的盯着她看,萧语嫣笑了笑拿着刚才的帕子装模作样的也替她擦了擦没落出眶的泪痕,捏着那不见起色的脸蛋,哄了一阵,歂宣才重重愤恨的吐出一口气,径自走到桌边坐下,萧语嫣也跟着在身边坐下,这才让外头等了好一阵的人进来。

    外头聚集了不少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洗掉满身的血迹清爽着鱼贯而入,香嬷嬷端着茶点,福总管捧着茶先跨进了槛,见主子脸色不对,难免有些心慌,相互使了眼色麻利的摆上晚膳前的小点,王府五人,暗卫三人都在桌前列好两排等着歂宣发落。

    如此乖巧的八人阵并没有一下子解了王爷的气,歂宣慢悠悠的吃了半盘的茶糕,又小啜了一口清茶,瞪完了一轮,这才开始处理砧板上的肉:“能说说诸位刚才在做什么吗?”

    比平常还要低八度却轻佻到不行的语调让一干人头低的下巴都要黏上胸腔了还是没人敢吭声,香嬷嬷偷偷抬了头想象王妃娘娘求救,岂知王妃娘娘抿了一口茶心不在焉,眼神只跟着杯里的茶波打转,求救不成杯盖砸在杯口的轻脆声响,撞的众人好大一个激灵,福总管小小的往前跨一步蚊着声音:“回王爷,装死。”

    几天没见,府里人连同暗卫有了这样的嗜好任一主子都该烦恼,可见过场面的王爷轻轻的皱了眉,放下手上的茶杯,拖着下巴兴致不是那么高昂,叹着气道:“说吧,怎么回事?”

    王爷问话怎么可以没有人答话,骁勇善战誉有朝阳第一金刀的护卫队长王贵第一时间就被李陈氏踹出了队伍,凭着多年的功力稳住了身形,在王爷挑眉不耐的眼神下开了口:“回王爷,今早交班之际有三名窃客闯进了王府,小的在书房外拦住了人,纠缠了一阵又跳进了三名,根据刀法的判断和上次是同一拨人。”

    “贼人先到了书房还是先到了卧房?”

    “先到了卧房,他们应该是打算最后顺路从书房的窗口离开。”

    “也就是说,一群人翻遍了王府,都没有人发现,直到都要送客了你们才有反应,逸王府的暗卫日子越过越好了。”

    “小的死罪。”王贵一惊,膝盖又黏到地上去了。

    “继续说。”

    “啊?喔……”惶惶的抬起头,愣了愣赶紧开口回道,又被歂宣止住:“不是你……”瞟向最前方的资深二人:“福叔,香姨。”语调亲切,脸上是难得大弧度的笑,却让伴着歂宣最久的两人更加害怕,王爷这样子,是要好好算账了。

    “回王爷……”

    风和日丽的早晨,福总管正坐在平常歂宣最喜爱的凉亭里看着外头被阳光洒的金黄的花园,真得是很久没有那么清闲了,往常这时候不是跟着王爷在宫里奔走就是正在沏茶准备送到书房里,然而,这样悠闲的日子已经维持了快一周了,老骨头也放松了不少,一两个时辰前才刚起,如今居然又有了些睡意,果然,天气真的很好阿。

    灶房里,李陈氏和着甜浆盯着锅里的水,温度在沸腾之际还没冒泡前才是正好,手上一圈一圈的动着,祭出鹰眼看着锅底的一举一动,炉边摆了两块厚厚的湿布,时机一到随时能起水。另一边的小煎炉上,火上小心催着药补,气后变换之际最容易伤风感冒了,香嬷嬷拿着扇子坐着小凳,小幅度的搧着火,生怕糊了或是不够火侯,王爷和王妃娘娘在宫里住了七日,昨天王贵回来说是任务结束了,想必今日晚膳前就会回来了吧,香嬷嬷凹着手指推算时间,这一药汤大概王妃娘娘沐浴前能端上。

    煮着的热水在正好的时候被李陈氏移开了锅,五指张开摆在离水面一指节的位子,热度刚好,李陈氏拿起刚才搅拌了好一会的甜浆刮着锅壁拉出一条长绢,浓蜜的糖全下了水瞬间就被热度化开,融的均匀了李陈氏又把锅放回炉上热着,边上的配料也下了锅,盖上锅盖擦擦手,端起早就做好的甜糕要去厅里摆着。

    一个一个把不同的糕点分进梅花盘里,多做的正要端回厨房晚点分下去,突然听到厅外洗了马车椅垫正要摆到阶梯上晒的王全咦了一声,黑影就这样窜了出来。

    黑影暴露了,大喝一声脚下变了方向在廊里栏外跳来跳去,李陈氏张着嘴愣愣的没回过神,一把刀已经挥到了王全脖子边缘,李陈氏吓的紧闭着眼不敢看,铿锵一声没睁开的眼皮外好像瞧见了火花,王爷真是没白养你们,方才李陈氏逃避的瞬间,逸王府的暗卫已经跳进了庭里,快刀挡下了对准王全的那一抹,脚一踢飞身上前和来客打了起来,另外两名刺客没有加入战局,蹑着轻功直直往书房去,还没摸的到门就被拦了下来。

    书房口形成了另一个战局这边也没有停下,香嬷嬷从灶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两个黑衣人在中庭里打成一团,下次该跟王爷说说制服该换换色了,要不是刺客带了面罩还真分不出来谁是谁,观战难免被波及,离两人最近的王全就被刺出圈外的无眼刀剑生生吓了好几回,脚软跌坐在地也懒得再爬起来了,战圈里飞起一块黑布,刺客的面罩被暗卫灵活的刀尖挑上了天,王全下意识眼神跟着飞天的面罩跑,刚抬头眼神就定在了刺客的脸上,眼睛瞪了老大说不出话来,香嬷嬷惊呼一声嘴里你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下文。

    “叛徒,李刚你这个判徒。”面罩后的那张脸,是府里人最熟悉不过的样子,如此大的震撼让王全往后踉了一些距离,抓起东西就往那里丢,暗卫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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