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淫`荡无耻……”

    秦攸一怔,慌忙抱住他:“没有,没有,我的雪臣哥哥最是方正了。”

    阮雪臣只是微弱地摇了摇头。

    秦攸有些害怕,将他紧紧搂在臂弯里:“你没有,全都是我不好。”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阮雪臣细细的颤抖,秦攸抱得太紧,也控制不住地抖起来,伤心地低声道,“雪臣哥哥……你别不要我。”

    萧图冷眼瞅着赵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娥道:“再去煎一碗来。地上的待会儿收拾。”

    “朕不喝。”

    “姑妈若还在世,看见你这个德性,又要气病了。”

    “少拿母后来压我。”

    “你今日对耶律赤节装出那般热切的模样,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赵珋冷笑道:“他既然说仰慕我宋的教化,朕自然要表示关切。怎么,只许你出风头?”

    “他分明是求和亲的意思,你想拿哪位公主给他?”

    见萧图仿佛语气软了些,赵珋难得能这般得意,越发盯着他冷笑道:“我又没女儿,长公主一个个强凶霸道,嫁出去也是丢我天家体面。端州王你说呢?”

    “省省吧。你想用堂堂礼部侍郎换骆驼,就不丢我天家体面了?”

    赵珋脸上乍红乍白,最后阴沉下来,愤愤道:“滚!朕有他这个侍郎跟没有有什么两样?他在朕身边大半年朕都憋着没舍得动,白便宜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肯定被你睡过了!”

    萧图怒极反笑道:“好极了,谁教圣上这种村话,等本王查出来,拔了舌头喂狗。”

    此时药又端了上来。那宫娥只听见萧图说喂狗云云,手抖得拿不住,一碗药泼泼洒洒弄污了裙子,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萧图不以为意,接过来道:“喝。”

    赵珋犟着脖子不动。萧图正是心烦的时候,脸色一沉,伸手捏开他嘴就灌。赵珋直被呛得咳嗽起来,还要呜哇叫唤;那小太监全恩见状,跪在一边大哭道:“圣上,圣上哇……”

    萧图将空碗随手往全恩跟前一摔,全恩立刻缩着脖子噤了声。

    萧图皱着眉道:“难闻死了。这什么补药。”一边恨恨地腹诽“药死你算了”。

    赵珋捂着胸口咳出了泪来,伏在案上,喘着气道:“问得好,那些村话是谁教的,还不是你教的……”见萧图扬起眉来,便冷笑道,“端州王不记得了?那时候父皇才驾崩,你从军中回来,联床陪我,那几天几夜,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讲给我听……还不去把自己舌头拔了。”

    36.

    萧图默然回想了一会儿,道:“是么,还有这回事。”

    赵六擦了擦脸上的药汁,吸口气,恢复了自称:“朕累了。你下去吧。

    萧图掸掸袍子,道:“以人易物,何况还是朝廷命官,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想都别想。”走到门口,停了一停,转过头道,“你当你还六岁么?龙体是你自己的,太医既开了药,就给我好好地喝。”

    秦攸乖乖将药喝干净了,皱了皱鼻子。

    “苦么。”

    秦攸忙道:“不,不苦。”

    阮雪臣这几日早出晚归,显然是避着他;就是偶尔碰上,也不说几个字;就是开口说了几个字,也不正眼瞧他。秦攸初尝甜头,当面虽然不敢放肆,私心里却恨不得夜夜抱着他睡。如今遭了这般冷落,再想到阮雪臣要赶他回乡成亲的话,不免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半夜睡不着时,就溜出府去找茬,倒把方圆五里的小蟊贼吓了个干干净净。

    不料今日阮雪臣居然主动来他屋里,而且没带着什么闺秀的肖像,只捧了一碗汤药让他喝。

    他喜出望外,问也不问,端起来就喝,喝完便定定地望着阮雪臣的脸。

    雪臣低头收碗,道:“擦擦嘴。”

    秦攸抬手抹了抹,问:“什么药?”

    阮雪臣顿了一会儿,才道:“防消渴症的。”

    秦攸困惑道:“我没有这病。”

    阮雪臣的声音忽然带了两分怒气:“所以才要防。”

    秦攸愣道:“雪臣哥哥?”

    雪臣自觉失态,匆匆道:“睡前把那篇《论中立不倚》作了。”

    这在往日是苦差,然而阮雪臣已经多日对他的功课不管不问,秦攸听了这个,倒欢喜起来,几乎把这句话当成是应允他继续住着。

    他咬着笔杆苦坐到下午,终于诌出一篇来,刚刚誊清,恰好庆儿进来送点心。

    秦攸瞅了他一眼,忽然念头一转,道:“庆儿,大人他这两日上医馆了么?”

    庆儿茫然摇头道:“不知道。”秦攸皱着眉倒回椅背上。

    “大人不怎么上医馆。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大人自己开方子。哦,大人今天也在喝自己开的药呢。”

    “嗯?”

    “秦少爷不是也喝了吗。您和大人的是一样的。”

    秦攸越发疑惑起来,想了想,屈指把庆儿勾到跟前,道:“是你买的药材?”

    庆儿立刻觉得被侮辱了:“当然不是,庆儿我只做屋里的活。”

    “那这样,你把大人书房里写剩的字纸都拣来给我。”

    “啊?”

    阮雪臣望着眼前满头的小辫子,头疼道:“庆儿给殿下上茶。”

    “诶,不用,我给阮大人带了好酒来。”

    “殿下,我们一般不饮空心酒。”

    “这个,是留我吃饭的意思吗?”

    “……”

    “哈,你们说话就是太绕弯子,其实直说便好。别太铺张了,便饭,便饭。”

    “咳,庆儿,去叫厨房准备小宴。”

    耶律赤节一派喜气洋洋,阮雪臣正襟危坐道:“不知殿下除了请下官喝酒,还有何事么?”

    “还是先喝酒,喝了再说。”

    雪臣挑眉道:“殿下,下官习惯饭前将事理完,饭后便不问公务了。”

    “这个,好罢,去年一会之后,我便仰慕大人风采,一直想请大人来我大辽,助我师法贵国的礼乐。”

    “此事恐怕不能够。谢过殿下盛情。”

    “嘿嘿,大人身不由已,我自然明白,所以已替大人向你们官人……呃,官家?求了两道密旨。”

    阮雪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耶律从腰带里取出两个黑犀角小黄帛卷,抖给阮雪臣看:“这一个,秘密准了大人以前递的辞呈;这一个,秘密封大人为和谈使,到我大辽和亲。”

    阮雪臣张口结舌:“殿下!”

    耶律拍着自己的嘴,道:“不是不是,是和谈,和谈。嘿嘿,我的汉话不灵光。”

    “荒唐!这也可以秘密着来?你怎么不……”阮雪臣咬牙硬将“问过端州王”几个字咽下去,气得抖着手捧起黄帛卷,细细验看那落款,确实就是他熟悉无比的朱砂大印。

    雪臣将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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