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轮廓,知道这个地方非常大,一眼看不到边际,要搁在现代怎麽也是一中大型城市。房屋也不少,但是高层建筑不太多。舟总管简单的说了一句,普通的天人是不可能将房屋盖至与位阶高的天人一样层数。

    简单说,就是州官可以盖楼百姓住平房。

    好象无论什麽时候无论什麽地方,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现在是不是还要庆幸一下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好不是在一个小小天奴的身体里醒来,不然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象是乡下人进城,左顾右盼,真想再多长出一双眼来。

    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都穿著长衫儒袍,束发绾巾,一副清雅之态。我的天,这里真不愧是什麽仙界耶,果然人人都有几分仙气。象飞天长得这麽……这麽与衆不同的,倒真是绝无仅有。怪不得……

    会被人嘲笑了。

    想一想真替这身体的原主儿不值。

    听舟总管他们说,明明就是武功盖世……或者这里不用武功这词儿,人品不错地位又高,就因爲长相不好,又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爲了一桩单相思把自己搞得声名扫地狼狈不堪。

    来往的人不少,但是没有车马。

    我凑到汉青耳朵边问:“这里的人都不坐车不骑马?”

    他白我一眼,小声答:“一般人哪里用得起天马和车从!”

    “天马?有翅膀会飞?”

    “会飞,可是没翅膀!”他恶狠狠地瞪我:“别在外面问,让人听见多丢人!回去让舟总管告诉你。”

    摸摸鼻子。

    不问就不问。

    我去问舟总管,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象你这麽小气爱面子。

    说不出哪里奇怪。

    街上差不多也是什麽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卖蔬果的摊档,卖成衣布料的铺子。

    真奇怪。

    “喂,神仙还用得著吃饭买衣?”小声问。

    汉青干脆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谁说这些是神仙?”

    “天人不就是神仙?”

    “你!!”他一时暴怒忘了收声,看到身边有人投以怪异的目光,才赶忙压低声音吼:“天人只是上界之人!一样有生有死要吃要穿!谁说天人就是神仙!天人只是比凡界的人长寿脱俗罢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

    害我白担半天心事,还怕自己没法入境随俗呢!

    “那,可以活多久?一二百年吗?”

    汉青白我一眼:“一二百年?你知道我今年多大?”

    我茫然摇头。

    看你的样子了不起十六,十七,再不然,说你十八好了,二十是绝对没有的。

    他皱著眉头,伸出三个手指头比了一下,又比了一下。

    “你?”我有点口吃:“你三十三了?”

    “你!!”他清秀的脸庞有些狰狞:“我三百三十了好不好!”

    啊?

    我张大的嘴塞下自己的拳头都不成问题。

    汉青生怕我再问什麽石破天惊的问题,拉著我匆匆忙忙向前走。

    跟著他稀里胡涂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个重要问题:“喂,你知道我多大吗?”

    他脸色越发的难看。看样子他完全可以不叫汉青,改名叫铁青……脸色铁青的小美男,黑口黑面一点儿不招人喜欢……

    “你今天一千四百二十二岁!”他从牙缝里挤出这麽句话来。

    我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地上!

    我的天!

    看看手,看看脚,看看腿臂躯干!

    我,我怎麽一下子成了老而不死的怪物了!

    汉青用力拉我:“喂,不是说要去看热闹的,走啊。”

    我哦了一声,还是有些魂不附体似的,跟他向前走。

    街上人虽然多,声音却不大,一点也不嘈杂。看前面有人低声说话,举止文雅,眉眼秀气,情景足可入画。

    可是,觉得有点沈闷。

    很安静,但是很沈闷,完美的画面,美得不象真的。

    这些人都不象活人。

    没有一丝热气。

    华美的屋宇,整齐的街巷,来往的人谦谦如君子。

    可是却让人觉得压抑。

    整条街上,一个大声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算什麽啊,君子国?

    偶尔在这样的地方玩玩,倒没关系。要是天天在这样的环境里住著,还不闷死了。

    往好听了说是高雅,往难听了说,是虚僞。

    转了一个弯,出现的一幢建筑让我眼前一亮。三层的楼宇,飞檐画栋,精致非凡。虽然这街上的房舍都华美漂亮,但这里就是不同。

    “这是……”

    “这是上界最有名的听风楼。”汉青有些得意的样子:“文人雅客最爱的地方。回来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楚姿姑娘她们出来献艺,楚姿姑娘的舞,杨公子的箫,和辉月殿下书画,被人称爲三雅之冠呢!”

    “杨公子又是……”

    汉青顿了一下才说:“杨公子是……辉月殿下的至交好友。”

    好友至于用这个口气说。

    恐怕,不是单纯的好友吧……

    我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暧昧的味道了哦……怎麽说我原来也是个三流小报儿的记者来著,这些子桃花儿梨粉儿的,我最关心。

    我们在二楼的厅里坐下,有人看上茶,我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

    嗯,香。

    “杨公子住哪里啊?”我左看右看。

    汉青神色不变:“住在辉月殿。”

    真让我猜中啊。

    一个风雅擅弄箫,一个才绝精书画……

    嗯,般配。

    汉青脸上是八风不动,可趁空子还是偷眼看我。

    小家夥,白活三百多年,心里一点儿藏不住事儿。我都说了我不是飞天,这个辉月和杨公子的干醋我犯得著拾起来痛饮?

    笨。

    楼上不少人,因爲不早不晚的,不是正经吃饭的锺点儿,大多数都是茶点摆著,低声细语的说话。

    汉青忽然直起腰来,小声说:“听到了没有,杨公子来了。”

    我莫名其妙:“听到什麽啊?”

    他看我一眼,还是藏头掖尾的说:“那,杨公子,他一向是……嗯,辉月殿下给他配乘的玉鞍银帘马……那鞍上有银铃。”

    哦,原来是听到马来了。

    所以判断马主人来了。靠,我又不知道那铃响是杨公子大驾光临,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得,我的耳朵比小汉青可是灵多了,简直就是那什麽鹰的眼睛狼的耳光……恶寒,再这麽下去说不定我还发现自己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呢……

    铃响在楼边停下,二楼那些安安静静喝茶的人都有些不安生了,遮遮掩掩也要向楼下扫两眼。真虚僞,想追星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看啊,这麽装,不累啊。

    还别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杨公子,长得什麽模样。

    美肯定是了,不然楼上这麽些人不会在压抑中露出那样渴望又豔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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