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凶暴而狂乱的,咬痛了子霏。

    潮热的嘴唇在身上四处肆虐著,已经勃发的欲望硬硬的抵在了他的腿间。

    子霏觉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推开。

    行云象是失去了理智,胡乱撕去他的下裳,粗鲁地想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去。

    子霏没有抵抗。

    他敞开了身体,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

    行云一下子闯了进去。

    子霏痛得咬住了唇,把要冲口而出的痛呼硬压成一声沈闷的呜咽。

    行云长长的吐气,热汗如雨,蛮横的动作起来。

    子霏痛得死死咬住衣裳的一角。

    许久许久没有情事的身体,没有办法跟上行云的节奏。

    他生疏地喘息,试图放松自己,减少痛楚。

    “辉月……辉……月”行云的唇贴在他的耳畔,狂乱的呢喃:“辉月……我,爱啊……爱你……”

    子霏僵住了身体,随即在行云的侵犯中痛得流下眼泪。

    失去力量的身体,和没法收拾起来的心,一起被巨大的冲力撞得破败而绝望。

    星华和平舟再看到子霏和行云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直没有看到行云所说的讯号,他们在地底转了一夜而无所得。从一个洞窟钻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在头顶。

    已经离开的昨天夜里那深深的山谷,眼前是一片河滩。

    平舟举目四顾,辨清了方向,两个人慢慢向回赶。地底下一夜寻索令人心力憔悴。却也不知子霏和行云现在情形如何。

    转过一个坡,星华突然说道:“平舟,你看那边……是龙子霏吧?”

    平舟依言顺著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平旷的布满卵石的河滩上,有个高挑修长的人影伫立在那里,长发披了一身,银发银裾,在阳光灿然耀眼。

    那银发绝不会让人错认。

    “他身上……”星华揉揉眼:“我的天,不会真有妖华袍那东西吧?”

    听到他们接近的声音,水边站著的那人悠然回过头来,银发轻轻扬起又柔软地落回。

    眉如峰峦聚,眼似水波横。

    星华猛然站住了脚,手怔怔指著他。

    “你……”

    “你……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是龙子霏还是……?”

    “飞……天?”星华象梦游一般的走近。

    平舟注视著平静的,那象神祗般有著淡淡忧愁淡淡冷漠的人。

    是飞天,也是龙子霏。

    可是,他是怎麽了?昨天晚上临别之前,他并非这种眼神。

    他发生了什麽?

    平舟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沈沈睡在一旁的青石上,双脚还浸在水中的行云。

    他们遇到了什麽?

    “星华,很久不见。”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复昨日的清亮:“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不怪我吧?”

    星华圆睁眼睛,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抱个满怀。

    “死东西你还活著啊!”好象许多的话涌向嘴边,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死死抱著他,手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眶热涨,想捶他几下子却下不了手。

    “你还活著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麽会变成了龙族的人的?”一想著这家夥居然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子霏嘴角有个清浅的微笑,指指地下的行云:“他被狐惑草所迷,恐怕要晚上才能醒。”

    星华恶狠狠的看著他,心中悲喜交集,用力眨眨眼,扯起他身上那如银穗流苏的轻裘:“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妖华袍吗?”

    子霏轻轻点了点头:“是,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平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再没个著落,眼望著他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却又十足陌生。

    “看你们的样子,这一夜也辛苦。”他微笑著:“水很清冽,洗一把脸。”

    星华临水一照,脸上果然沾了许多尘灰。平舟走近了子霏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们没事麽?遇到什麽危险没有?”

    子霏看著他温柔的眼目,心中觉得有些暖意,嘴里说的却是:“也没有什麽,就是多走了会儿路。”

    平舟明知道绝不止此,可是看著眼前坦露出了真面目,却象是笼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的子霏,却凭生出不可接近的遥远之感。

    平舟是知道行云的心思的,也知道他寻这件妖华袍是爲了什麽。但这件绝世奇宝现在却穿在了子霏的身上。

    那些旧事,那些孽缘……

    纗d又要翻寻出来?

    平舟的敏锐绝对是一等一。

    子霏看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颈子上。

    那里有一块啮痕。

    子霏并没有刻意遮掩。

    他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除了这件妖华袍 ,他没有可以蔽身的东西。

    而行云……

    行云在狂躁亢奋之後,却陷入昏沈。

    体内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灵力也无碍,只是被那狐惑的药性所迷。

    平舟担忧的拉住了他的手,子霏却回以微笑。

    昨夜种种,似旧梦无痕。

    “我没事。”他安抚的说,眉目间是浓浓的沈静。

    平舟的眼里却流露出浓浓的不安。

    行云必定是伤了他。

    “告诉他。”平舟突然冲口说了出来:“我告诉他。”

    子霏闭了一下眼,轻声说:“不用了。”

    已经不用了。

    他终于明白,已经过去的,便不要再回头去张望了。

    属于他的行云,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个行云,其实是陌生的一个人。

    欠他的,也都还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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