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跟家里闹矛盾也真行,也不怕考砸了啊?”

    方驰没说话,沉默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意外。”

    车开到了楼下,方驰下了车,看着孙问渠从车那边绕过来。

    “上去吧,”孙问渠拍拍他后背,“早点儿休息。”

    “哦。”方驰站着没动。

    “怎么了?”孙问渠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没怎么。”方驰看着他。

    “我脸上有牛肉干?”孙问渠摸摸脸。

    “没,”方驰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我就是好像……挺久没看见你了。”

    “那要再看一会儿么?”孙问渠靠着车门,拿出手机把电筒按亮了对着自己的脸,“高清无码。”

    “……够了,”方驰看着他,“吓我一跳。”

    “那我走了,”孙问渠上了车,放下车窗,“明天过来接你,早点给你带过来。”

    “好,”方驰慢慢往楼道里退着走,“晚安,到了马亮那儿告诉我一声。”

    “嗯,晚安。”孙问渠挥挥手,开着车走了。

    方驰回到屋里,把明天要用的东西收拾到文具袋里塞进书包放到门边,然后洗澡,给肖一鸣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在路口等着,再把大胖黄总从沙发上抓到床上揉了一会儿。

    说起来居然不太紧张了,也许是因为孙问渠来了,他像是有了底似的。

    孙问渠发消息过来说已经到了马亮那儿之后,他就感觉到了困意。

    于是躺下就睡了,直接一觉睡到了闹钟响起来。

    起床的一瞬间,紧张感才又突然回来了。

    就是今天,两个小时之后,就要进考场了,带着自己对自己的期待,还有……孙问渠的期待,嗯,孙问渠对他是有期待的。

    方驰洗漱完又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孙问渠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马上下去。”方驰看到了楼下停着的车。

    孙问渠给他带的早餐还不错,豆腐脑和小笼包,都热气腾腾的。

    “你同学家往哪儿走?”孙问渠问他。

    “就拐去我们学校那个路口不转弯,直走就行,过两个路口就到,我跟他说了在路口等着,”方驰打开了放着早点的盒子,“两份?你没吃啊?”

    “我吃了,”孙问渠说,“那份多买的,怕你同学没吃早点。”

    “哦,”方驰看着他,“你还挺细心的。”

    “我儿子的同学兼好朋友,”孙问渠笑着说,“得细心点儿才行。”

    他们的车开到路口时,肖一鸣已经在等着了,方驰下车让他先爬进后座再上了车:“这是肖一鸣,我好朋友,这是我朋友,孙问渠。”

    “谢谢孙大哥。”肖一鸣在后面说了一句。

    “叫叔呗,”方驰说,把早点递给他,“吃了没?没吃就吃这个。”

    “没吃,”肖一鸣接过去,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叔?”

    “嗯。”方驰点头。

    “谢谢叔。”肖一鸣挺干脆又改口叫了一声。

    “不客气。”孙问渠笑着回答,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肖一鸣,小孩儿长得还不错,挺端正的,不过能看得出情绪没有方驰那么饱满,心里有事儿的样子。

    看来跟家里的这个“矛盾”不是小矛盾。

    考点附近不让停车,孙问渠在考点门口把他俩放了下来,然后去旁边的停车场。

    “时间还够,”方驰趴在车窗上说,“你停好车过来吧。”

    “嗯?”孙问渠愣了愣,“你不进去啊?”

    “你过来了我再进去,”方驰扒着车窗蹦了蹦,“我……有点儿紧张,不知道怎么了。”

    “那你等我。”孙问渠笑了笑。

    “嗯。”方驰应了一声。

    送考的车不少,来了就都不走了,等着中午直接接人,停车场里没什么空位了,好在孙问渠的车小,可以挤在一个只有一半的车位上。

    停了车他看了看时间,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考场门口。

    方驰还站在那儿,一看到他就蹦着过来了:“怎么办,我紧张。”

    “紧张正常啊,”孙问渠抓着他胳膊搓了搓,“高考啊,是个人都会紧张的,下定决心交白卷的都紧张,何况你是要考个好成绩的。”

    “你说,我能考好吗?”方驰捏着领口的四叶草,“天灵灵,地灵灵……”

    “你正常写你的,就按你平时的节奏,”孙问渠拍拍他的脸,“肯定没问题。”

    “嗯,行,”方驰点点头,又蹦了两下,“好了,我不紧张了,你是要去酒店补瞌睡吗?”

    “不补了,”孙问渠说,“我也紧张了,睡不着,一会儿亮子过来找我,我们找个地儿聊事儿,你进去吧。”

    方驰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两步停下了,顿了顿又走回了孙问渠跟前儿,抓过他的手,用力捏了两下,这才重新转身跑进了考场大门。

    孙问渠等着看不到他人影了才呲牙甩了甩手,紧张过度的方驰这一抓差点儿没把他手给抓骨折了。

    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过之后,孙问渠接到了马亮的电话,他俩在停车场会合,在旁边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继续昨天没聊完的那个设计。

    这次的“等待”,马亮打算拿去参加年底一个跨年的设计展,参展的都是一些比较现代和有新意的作品。

    就是老爸最看不上的那种,他认为这些东西没有根基,浮于表面。

    孙问渠觉得不可否认是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但他不会是这样,他要在同样的根儿上,发出不一样的芽。

    马亮对他的想法和第一组设计是赞同的,他俩现在就是讨论这些东西是更注重实用性,还是视觉效果。

    “成长这东西,就是从别扭,到顺溜,从不实用,到实用,”孙问渠喝了口咖啡,“我用三组来表现这个过程。”

    “也别太,太别扭。”马亮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孙问渠笑了笑,“我不会弄得太另类的,现在这个瓶子你单看是别扭,但它不是难看的那种别扭。”

    马亮点头。

    “加上另外两个一块儿,就能看出意思了,”孙问渠说,“我这个月差不多能做出来。”

    “你这月有,有时间?”马亮笑着看着他。

    “想有就能有。”孙问渠也笑笑。

    俩人在咖啡馆里聊了一通,看时间已经11点了,孙问渠打算去考场外面等着。

    “钥匙给你,”马亮说,“我先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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