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能吃上,都是我们留着自己吃的。”

    孙问渠突然想起那天方驰用来噎孙遥的那句话,顿时就乐了,靠在椅子上笑了半天。

    “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块儿喝酒了?”奶奶问他。

    “没,”孙问渠笑着说,“奶奶,我就是高兴。”

    “你是得高兴,”奶奶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要早几天来,奶奶肯定撵着揍够你三十六十里。”

    “奶奶,”孙问渠跟着奶奶进了厨房端菜,“我问您个事儿。”

    “什么事儿?”奶奶看着他。

    孙问渠搂着奶奶的肩,小声问:“您是不是撕春联了?”

    奶奶啧了一声,瞅了瞅他:“眼睛还挺尖,奶奶生气的时候撕了,后来被爷爷粘好了。”

    “我重新写一幅好不好?”孙问渠说。

    “哪有初四了还写春联的啊?”奶奶说。

    “我就是想写。”孙问渠笑着说。

    “那你写,”奶奶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一下,“写个大的,就按你这身高来写吧,家里还有纸呢,去年你买回来没用完的纸。”

    “好。”孙问渠笑笑,端了汤锅出去了。

    孙问渠拿来的礼物里有好几瓶酒,方驰一拿出来,老爸立马眼睛一亮:“好酒!拿来我看看。”

    “你也太好收买了。”奶奶白了他一眼。

    老爸笑了两声,拿过酒看了看:“都喝点儿吧。”

    “我喝土酒,”孙问渠笑着说,“我是真喜欢爷爷的土酒。”

    “都喝不就行了,”程漠说,“我一会儿也尝尝土酒。”

    “我喝不了杂酒,”孙问渠去墙边的架子上拿了爷爷新弄的红薯酒过来,“今天我就喝这个,我跟方驰之前还约过要拼酒呢。”

    方驰猛地转过头瞪着孙问渠。

    他俩的这个约定表面上听起来就是个拼酒的约定,但实际内容简直臭不要脸,孙问渠这么冷不丁地突然说出来,让他顿时一阵脸红。

    “是么?”程漠笑了,“你俩谁能喝?”

    “肯定孙叔叔啊。”肖一鸣想也没想就抢答了。

    “那应该没错了,”程漠说,“你比较了解方驰的酒量。”

    “一鸣啊,你管水渠叫什么?”奶奶看着肖一鸣。

    “孙……叔叔,”肖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叫习惯了,我还小嘛。”

    “这辈儿乱的。”程漠笑着小声说了一句。

    方驰起身把大家的酒都倒上了,酒香和饭菜香混合在一起,热气腾腾中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轻松和惬意的感觉。

    就是那种扛了很久的大包终于扔到了地上,走了很久的路总算找到了水源,雪地里冻了很久最后找到一间生着火的屋子……的感觉。

    莫名其妙就是想笑。

    不知道爷爷奶奶还有老爸老妈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并不像自己有着这么愉快的体会,但还是能隐约感觉到,过去就过去了,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无奈中带着释然的滋味。

    程漠挺能喝的,一上来就一圈敬酒,然后就边聊边喝。

    肖一鸣不太喝酒,跟着尝了点儿。

    方驰一直盯着孙问渠的杯子,说实话,如果孙问渠用土酒来跟他拼,对孙问渠来说是不太公平的,土酒度数高,劲儿大,主要是喝完之后上头。

    “要不我也跟你一样喝土酒?”方驰在他耳边小声问。

    “不用,”孙问渠转过头,勾了勾嘴角,“你随便喝,愿赌服输就成。”

    方驰啧了一声:“我是不会被战前糖衣炮弹迷惑的。”

    “那你试试。”孙问渠说。

    方驰估计孙问渠挺能喝,但是就孙问渠这娇气的样子……虽然娇气跟酒量没有什么联系,但他就是觉得孙问渠这样子就不是能喝的人。

    他这种风一般的野狗,狗一般的韭菜才是能喝的。

    说是拼酒,也不是专门拼,大家边吃边聊,有程漠在,大家还都聊得挺愉快,程漠城里长大的,也很少到乡下玩,听爷爷说山里的各种事儿特别来劲,追着问。

    “那方驰从小就跟着您进山啊?”程漠一脸羡慕,“哎真有意思,我从小也就跟着我爷爷逛个菜市场,我妈最多带我逛个街,还能逛一趟把我弄丢三回……”

    屋里的人全笑了,爷爷喝了口酒:“你妈妈啊,你妈妈人挺好的,听说话也不像是这么粗心的人啊。”

    “她就是一直拒绝接受自己有儿子这个事实,觉得自己还是美少女,”程漠跟爷爷碰了碰杯,“所以我管她叫姐姐。”

    方驰一边乐一边往孙问渠的杯子里扫了一眼,接着就愣了,这杯酒感觉刚倒上,他的才喝了不到一半,孙问渠那杯已经见底了。

    如果这是头一杯酒,方驰倒不会吃惊,但这是第三杯,他们用的还不是特别小的那种杯子。

    “你喝慢点儿,”方驰小声说,“一会儿胃疼。”

    “不喝杂了没事儿,”孙问渠笑笑,偏过头看着他,“是不是有一种隐隐滴不安。”

    “什么隐隐滴,我还哗哗淌呢,”方驰啧了一声,“我顶多就是隐隐滴担心你的胃。”

    “别担心,”孙问渠把手绕到身后,在他背上轻轻搓了搓,“我要觉得不舒服肯定不会再喝。”

    方驰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错,没怎么太喝醉过,实在醉了,也不会太出洋相,就是默默地一边儿待着。

    今天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屋里又是火又是涮锅的热气腾腾,也可能孙问渠拿来的这个酒劲儿大?

    总之他感觉自己开始有些犯晕了。

    犯晕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转过头往孙问渠脸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孙问渠还目光清澈。

    跟肖一鸣玩棒子老虎鸡还连赢了四把,看上去神清气爽思维敏捷。

    “爷爷,”方驰拿着自己的杯子往桌上敲了敲,“你今年这个红薯酒假的吧,兑水了吧?”

    老爸看着他笑了:“方驰不行了。”

    “谁说的,”方驰啧了两声,“我就是有点儿软和了。”

    “水渠还挺能喝的啊,”老妈说,“看着跟没喝似的。”

    “我就是喜欢这个酒,不爱喝的酒我有一杯就晕了,”孙问渠笑着说,“我回去的时候带点儿走吧,爷爷。”

    “行,你带两瓶。”爷爷笑着说。

    方驰不太服气,觉得自己在学习和艺术方面的造纸比不上孙问渠还能忍受,在喝酒这种不用脑子的事儿上也比不过这个娇气的老男人简直不能服。

    于是又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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