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怕那些东西,而且你也不会真的实施。”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敢是吧?”她怒气冲冲地问。

    “你不会那么做。”我说,“我观察了你好几天,这些话你从来只是说说而已。既然说了不做,那为什么还要说呢?”

    她一下愣住,微微涨红:“行,我不说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你老偷看我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偷看,”我纠正她,“我从没有遮掩过我在看你的行为。”

    “我不准你看!明白了吗?跟鬼似的盯得我背后发毛,都影响我的工作了你知道吗?”她瞪着我,舔舔嘴唇说,“原冰,你是个大孩子了,该懂点事,我不管你在打什么念头,反正别这么任性,这么盯着人看很不礼貌的。”

    “我为什么要有礼貌?”我皱眉,“而且任性这种情绪从未在我身上出现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看你。”

    “你,你这小孩家里有没有大人教啊?不行了,再跟你说话我非气死不可,那什么,你哥呢?我不跟你说,我跟他说去。”

    “你在生气?”我好奇地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懂了吧?”

    我正要说话,继续请教什么是猴戏,这是门外传来一声闷笑,我们俩转过头,发现魁梧的袁大头带着一个年轻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但脸上笑眯眯的,像看到什么有趣场景一样。刘慧卿一看到他立即转移了怒火,骂:“笑什么笑?你谁啊?家属的话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明天请早!”

    “不好意思,我还就这会才有空来看他。”

    袁牧之不由分说地走进来,他脸上虽然笑着,但视线中的威慑力令刘慧卿有些胆怯。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转为柔和,笑骂说:“这小子又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当外头跟家里似的是吧,由着你乱说,人家护士很辛苦的,你不让人好好工作瞎搅合什么?”

    “她叫刘慧卿。”我安静地对他说。

    袁牧之眼神变了,立即收敛了笑意,转过头来打量了刘慧卿一会,刘慧卿被看得退了几步,朝门口走说:“我,我还有点事……”

    “等等。”袁牧之说,“您真叫刘慧卿?”

    “是,是啊。”

    “你们家,有国外的亲戚嘛?”

    刘慧卿警惕地问:“你谁啊,查户口的?”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查户口的。”袁牧之笑着说,“我们那有个外籍华人回来寻亲,要找的人就叫刘慧卿。”

    她脸色缓和了些,想了想说:“我们家祖上三辈都没人出国,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听说有国外亲戚,咳,我倒想找一门,可惜了,真不是我。”

    袁牧之笑了,说:“我弟弟从小家里宠坏了,不懂事,给您添麻烦的话请别介意。”

    刘慧卿瞪了我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说:“他除了盯着人看不放外,倒也没给我添麻烦。”

    袁牧之朝身边的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纸袋塞给刘慧卿说:“一点小意思,辛苦您了护士长。”

    刘慧卿推辞了两下,最后还是拿了,袁牧之笑着说:“这小子往后要再盯着您,您跟我说,我教育他。不过您也别太介意了,让他盯两样您不吃亏,他也就是小孩子心性,看到跟他妈像的忍不住多看两样,您放心,孩子毛还没长齐全,没什么歪心思。”

    刘慧卿笑着说:“就算有,也该盯着小姑娘去,盯着我这老娘们算怎么回事啊?”

    袁牧之跟那个男人一块哈哈大笑,那男人插嘴说:“护士长谦虚了,您这可是正当盛年啊。”

    他们又笑着说了几句没实际意义的废话,但是在这样的废话交流中,刘慧卿却显得高兴了起来,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她一次笑这么久。我有些困惑,难道这就是废话的作用,好像润滑剂一样,将交谈双方的情绪都抚平缓冲。

    刘慧卿最后走的时候笑容满面。她走后,袁牧之对那个年轻男人说:“董苏,这是我弟弟原冰,就冲着他在枪林弹雨中没扔下我一个人逃命,我袁大头认了这个兄弟。”

    董苏笑起来,对我微微鞠躬说:“您好,原少。”

    我偏头问袁绍之:“为什么他叫我原少?”

    “那只是尊称,没什么确切意思。”袁牧之笑着回答我。

    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那我叫你什么?董少?”

    “不敢,您叫我阿苏就可以了。”董苏笑呵呵地说。

    “阿苏是我得力的助手,也是我信得过的弟兄,”袁牧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带你来认人,是告诉你,往后小冰就是我家里人,我如果有事没顾上,你要帮我照管他。”

    “是,大哥。”

    “好了,去外面守着,我跟我弟弟说两句。”

    “是。”董苏答应了一声,对我点头微笑,转手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袁绍之在我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我嫌恶地避开说:“别摸头。”

    “知道了,小刺头。”他笑呵呵地收回手,问,“身体觉得怎么样?”

    “力气恢复很慢,”我不耐地皱眉,“都是老毛病,这里的医生解决不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药是二十年后的医生配的,不是这个时空的医生能解决的问题。

    “还是住着先,这家医院人少,相对安全,我最近有事要忙,顾不上你们。”他低头看着我,压低声音说,“照顾好自己,好吗?”

    “我一向自己照顾自己。”

    “也照顾好张哥好吗?他厌恶我做的事,我也一向注意不把他跟我的生意牵扯进来,”他微笑着说,“你很喜欢他对不对?我看他摸你的头你现在都没躲。”

    我反问他:“我没躲吗?”

    “没躲。”

    我皱眉说:“那肯定是失误了,我下回会躲的。”

    袁牧之哈哈大笑,说:“那可别,你拒绝他他会哭的。”

    哭的话确实不要,我想起张家涵在我躺病床上几次三番红着眼眶含着眼泪的神情就觉得一阵麻烦。于是我认真地权衡了一下让他摸头顶和让他哭的取舍之后,终于不甘愿地说:“好吧,我不躲就是。”

    袁牧之不知为何眼神很亮地看着我,含着笑意却一言不发,我瞥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是啊,”他说,“我想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折回来开枪救我?”

    这还用问吗?牺牲最小利益获得最大收益,这是那种情况下最理性的做法。我觉得袁牧之的智商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高,于是我只能力图说得更简单点:“我不会翻墙。”

    他懵了。

    我继续说:“也不会开车。”

    袁牧之脸色变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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